因為她忽然發現一個很可怕的問題,就是經過王太醫這陣捏壓後,她發現自己的手臂的痛感正在消失,半邊身子也不那麼疼了,但是她的顫抖沒有停止,反而更厲害了。

因為痛感消失後,她正常的感覺回來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胳膊並沒有斷掉,甚至筋也沒有受傷,所以她之前可能是汙告,而孝惠仁太后如果鄭重其事的對待這件事,她想到自己有可能受到的懲罰,心裡就怕到不行,能不擅抖嗎?

她抬起霧濛濛溼轆轤的雙眸,可憐兮兮地看著王太醫,希望王太醫能想辦法幫幫她。

但是王太醫此刻也已經明白怎麼回事了,他幾乎可以斷定,定是這個女子裝疼痛,從而想要汙告她人。

孝惠仁太后就在那裡,他怎麼能配合她呢?所以他一直只是認真的檢查,絲毫不給尚慧琴與他對視的機會。

這時候,尚烜已經看出什麼來了。

他裝作不經意間,走到裴玉鏘的跟前,“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趁著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太后和尚慧琴那塊,壓低聲音問著。

裴玉鏘看他一眼,淡然道:“你應該去問你的好妹妹,現在是她想要汙告我,不是我汙告她。”

“你——”尚烜稜角分明的臉,一下子浮上兇色,“你不要以為你站在擂臺上,就可以為所欲為!慕容家和尚家向來兩家一體,你現在害了慧琴,就是變相和尚家為敵,你父親不會原諒你的!”

裴玉鏘並不知道慕容庸知道這件事後會是什麼態度,不過那也並不是她所能關心的,她倒想知道尚烜會做出什麼樣過分的事情來。

正在這時,王太醫已經向孝惠仁太后道:“回太后娘娘,經過微臣的檢查,發現尚姑娘手臂完好,並沒有因為打鬥而傷及筋脈及骨頭。”

孝惠仁太后冷而銳利的目光看向尚慧琴,像一把劍,尚慧琴感覺自己的心臟忽然縮緊,幾乎要呼吸不過來。

這時候她竟希望那疼痛能夠襲來,最好把她痛暈過去。

可惜的是,她身體的疼痛,此時正如潮水般退去,還一去不復返,她感覺自己的身體這時候好得很,甚至舉一下胳膊也根本就沒有任何不舒適的感覺,她知道自己這次玩大了。

解釋什麼的,根本沒用,她深知後宅遊戲規則,這時候立刻跪下,大聲哭了起來,邊哭邊往太后腳前爬,“太后娘娘,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我一定是瘋魔了!”

孝惠仁太后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面無表情地問,“哀家今日設定這個遊戲,便是要看看大家的性子,也試試大家的實力,尚姑娘你來這麼一出,倒真是讓哀家驚歎得很。”

眾貴女此時也低聲議論起來:

“天吶,居然並沒有傷到筋骨!那她之前疼的死去活來那樣,是裝的?”

“那也太會演了吧?”

“果然人生是戲,全靠演技!”

“太可怕了,以後都不敢和她做朋友了呢!”

“誰說不是呢!”

這些議論的聲音不算大,但足夠讓人聽到,而且因為太后娘娘不但沒有阻止,似乎還聽得很有興致,導致一些比較機靈的貴女馬上明白了太后娘娘的意思,更加口無遮攔的說了起來,語氣極之諷刺。

“做朋友?她以前沒把你賣了算好的吧?”

“還得感謝她不賣之恩!好險好險啊!”

“以後交友要謹慎啊。”

……這每一句,聽到尚慧琴的耳內,都如同刀子捅在心上,她驀然回頭,憤怒地盯著這群曾經的“朋友”,但聽得景未離冷冷地嗯了聲,以提醒她現在可還跪在太后娘娘面前呢。

只好又轉身,匍匐在地,“太后娘娘,我錯了,我錯了……”

除了認錯,她已經不知道能做什麼了。

到底是自己的妹妹,尚烜見她如此,心中很不是滋味,又向裴玉鏘道:“你肯定動了手腳吧?我不相信一個人裝做疼痛能裝的那麼像,我當時明明看到她痛得臉都扭屈了,你說,你到底是怎麼做的?”

裴玉鏘唇角勾起一抹笑,看樣子尚烜根本要纏住她,把這件事的全部責任都算在她的頭上呢。

這樣的話,自己也沒有必要再忍耐吧!

“尚烜,沒聽見別人說她演技好?”

“你不用在這裡嘲諷,今日她若出了什麼事,尚家定十倍奉還於你!”尚烜冷冰冰地威脅道。

裴玉鏘露出一抹害怕的神情,“我也不想搞成這樣啊,那你說,我現在該怎麼做?”

“我要你承認,是你自己不對,所以才會使慧琴失態至此。”尚烜覺得自己抬出了整個尚家,嚇住一個小女孩是足夠了,所以理所當然地如此要求,只是她卻沒想到,裴玉鏘立刻應了聲,“好!”

沒等尚烜反應過來,她立刻向孝惠仁太后跪下,“太后娘娘,都是我的錯,是我的不對,才會使尚姑娘失態至此!”

譁——眾人又傻眼了。

這事情看來還有大反轉啊。

孝惠仁太后冷冷地道:“景未離,讓她近前說話。”

景未離高聲宣道:“慕容裴,太后娘娘讓你上前說話!”

裴玉鏘看了眼還站在那裡有些手足無措的尚烜,眸子裡閃過一抹冰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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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烜看到太后娘娘及景未離,還有眾人的目光,不知為何反而都落在他的身上,他忽然覺得事情哪裡不對頭。

裴玉鏘到了孝惠仁太后的面前,便跪下來道:“太后娘娘,都是我的錯,是我的不對,才會使得尚姑娘失態至此。”

孝惠仁太后哦了聲,“那你告訴哀家,你犯了什麼錯,又哪裡不對?”

“我,我不該打傷她。”說著話,她似乎極為緊張,抬袖撫了下自己的額頭。

“打傷她?可是剛才院正大人和王太醫已經確定了,她並沒有任何的傷。”

“那,那也是我的錯,我,我——”她似乎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孝惠仁太后面色黑沉的仿若要滴出水來,忽然大喝一聲,“大膽!”

眾人嚇得撲啦啦跪倒一片,畢道:“太后息怒!”

裴玉鏘更是嚇得一抖。

人生如戲,好像誰不會演戲!人天生就會演戲,這句話沒有人會不同意吧!

所以裴玉鏘也想演一把,而且她見過真正害怕的人到底是什麼狀態,所以她演起來一點兒壓力都沒有,演的真是極象。

孝惠仁太后見她嚇得一抖,眸子裡反而閃過一抹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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