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不像她認識的溫雲墨,孝惠仁太后的眼眸裡閃過一抹疑色。

連孝惠仁太后都起了疑心,那麼火琰這麼精明的人肯定也會起疑心的,火琰勉強壓下心中的怒火,道:“溫雲鸞,溫雲墨,你們溫家在我南詔乃是大族,向來對朝廷忠心耿耿,若你們留下,必有大好前途在等著你們,這次你們為什麼卻忽然生出退出之心?是不是出了什麼,使你們不得不退出的事?”

“……”溫雲鸞第一次知道,皇帝原來不但很精明,而且是太精明了。

今日她提出這個要求,溫雲墨又與她一致,好像真的是太過了。

她咬了咬牙,乾脆走過來跪下,”皇上,朝廷對溫府的隆恩,溫府無以為報,如果皇上能夠讓家父攜家眷告老還鄉,臣女願意留在這裡,為國出力,至於雲墨,一是的確不成才,二是年齡也小,我父操勞一世,到這時候也想有個兒女敬孝身旁,所以,請求皇上和太后,允許雲墨跟隨家父回家鄉。”

溫雲墨一席話,也算是至情至性,太后眸光冷冷,忽然道:“皇上,不如,便應了她吧。”

畢竟皇上之前已經說過,可以答應溫雲鸞任何一個願望,如今如果食言,就顯得皇上有些不重信諾了,這對皇上的形象是有損的。

孝惠仁太后接著道:“上次,楚國月郡主,不幸於我南詔宮中身亡,雖然說透過楚湘王的周旋,總算沒有造成兩國翻臉的局面,但是楚國那邊,如今有點兒不依不饒,非要我們還他們一個郡主。”

火琰馬上明白了孝惠仁太后的意思,道:“母後,你是否有什麼主意了?”

孝惠仁太后道:“郡主,我們南詔多的是,眼前不就正好有兩位……”

她的目光在溫雲鸞和裴玉鏘面上掠過,溫雲鸞的面色剎那間變得蒼白。

果然,孝惠仁太后道:“前幾天,楚王不是來涵,說他們的武召王府內空虛,缺一個當家主母。而武召王之前看中的正是月郡主,無奈月郡主死於南詔,使得武召王很是悲痛,而現在楚王的意思則是,希望我們南詔,能夠賠給武召王一個當家主母,以證實我們南詔,對於楚國的誠意。”

未等別人再說什麼,孝惠仁太后又道:“雲鸞原是東陵郡主,又是我們南詔四大世家之一的溫家之女,那個武召王雖是皇族,但並非正統,二人於身份上,倒是恰恰好,而雲鸞這樣的身份,也可以顯示出我們對楚王的歉意。”

不得不說,孝惠仁這番話說出來,真是一點漏洞也沒有,溫雲墨忽然道:“這怎麼可以!不可以!聞說那武召王好武鬥狠,女子在他的眼裡就是可以欲索欲欺的物品,他在楚國惡名召召,根本沒有女子願意嫁給他,怎麼可以讓我姐嫁給那樣的人,不可以!”

孝惠仁太后和顏悅色道:“雲墨,你所聽說的,不過是傳聞而已。本宮得到的訊息則更為確切,說這位武召王就如同我們南詔的聞人傑將軍,不但武功很好,為人也很精明,很得楚王的看中,而且他對父母很是孝道,家裡和樂融融,從未有過什麼不好的事情傳出來過。”

“不是這樣的,前幾個月還說那武召王強搶了幾個女子在家中做樂,結果不小心將其中一個女子弄死了,而那個女子卻正是楚國丞相小女,出來玩而已,就被這樣殺死了!”

“溫雲墨,哀家不是說了,傳聞就是傳聞,當不得真。你想想,若是那武召王,真的殺死了丞相之女,如今楚王還會親自給他物色主母嗎?”

她的語氣忽然凌厲,溫雲墨被她氣勢一壓,頓時說話有點結巴起來,“可是,可是……那麼遠……”

“剛才可是雲鸞親自說,要為國家出力的。”孝惠仁太后半點不相讓。

就在溫雲墨還要說什麼的時候,溫雲鸞已經搶在前面道:“我願意!我願意嫁給他!但是皇上,是否能應下我之前的願望?”

其實火琰還是不想輕易放開溫府的,多年來,四大世家打下多麼雄厚的基礎,火琰是最清楚的。

特別是像溫家這樣的武將,一旦離開掌控,便如游魚入海,再想掌控回來,難如登天。

而且這個溫雲鸞,居然如此不體聖意,不但沒有提出要嫁給楚湘王之事,反而提出這等無理要求。

火琰還在猶豫間,忽然見裴玉鏘放下了酒碗,語氣輕淡地道:“皇上,為什麼不能答應呢?不是說,雲鸞是有功的嗎?有功之臣,就應該得到好的結果是不是?”

她喝了很多酒,看起來很清醒的樣子,沒有人會覺得這樣的她是醉了,但是火琰知道,她醉了。

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觸動到了什麼,本來在猶豫的火琰,忽然道:“好,朕應你了,溫府其他人等,皆可隨著溫家主還鄉。但是溫雲鸞,你要乖乖的嫁給武召王。”

溫雲墨悲傷地喊了聲,“姐,我反對!”

溫雲鸞冷冷一笑,“反對無效!”

溫雲墨還想要說什麼,溫雲鸞已經先開了口,“雲墨,照顧父母也是一項很大的任務,你要照顧好父親和母親。”

溫雲墨還是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姐,那個武召王……”

“我知道,你放心,他再厲害,有你姐厲害?你姐可不是一般的女子,我們南詔的女子自然不能被楚國的男人欺負,你放心,我絕對不會丟咱們南詔的臉!”

溫雲鸞口口聲聲的帶上了南詔,意思不言自明,自己嫁給武召王是可以,但若自己在武召王的手裡出了什麼事兒,也是南詔丟臉。

火琰道:“你放心,雖然你嫁給了武召王,但是你依然還是我們南詔的東陵郡主,你的安危,南詔會放在心上。”

有了火琰這個承諾,溫雲墨總算沒有那麼激動了,但是這場接風洗塵宴也沒有任何讓人高興的地方了,若說有高興的,那便是皇帝挖了兩壇三十年女兒紅出來,而裴玉鏘則喝了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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