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鏘吸了口氣,道:“其實,月郡主是你親手所殺,因為她有可能終於看到了你的面容,你並不是她所愛的那個楚湘王。”

想起在皇宮中,月郡主的到來而引起的那些小風波,其實一直沒有追溯出根源。

很多人只道楚湘王性子風流又無情,對月郡主忘情,是以不見她。

卻從沒想到,楚湘王是不敢見月郡主,因為他不是真正的楚湘王。

裴玉鏘又道:“月郡主之死,還是引起了楚國的注意,於是派人來細究,當時是你親自出面解決的這件事……”

“這件事有什麼問題嗎?”

“其實,我也去了。”裴玉鏘這話說出來後,楚湘王似乎並沒有感到多意外,聽得裴玉鏘又道:“他們皆認出你不是真正的楚湘王,但不知你用了什麼辦法,居然使得他們居然背叛國家,配合你說謊。”

“其實也沒做什麼,只是恰好那幾個人,都有把柄抓在我的手裡而已,這些把柄若是被公佈出去,足以讓他們滿門抄斬。”楚湘王說到這裡有些得意,他即敢冒充楚湘王,當然是早就做好了準備。

“我很奇怪,真正的楚湘王呢?”

“他早已經死了,在他來到南詔的路上,就已經死了,本王不過是截了回發的信書,然後帶了自己的人,將整個隊伍取而代之而已。”

“……”果然是這樣。

“那你到底是誰?”裴玉鏘終於問。

“你是為你自己問,還是為火琰問?”楚湘王道。

“要是我自己問如何?為火琰問又如何?”

“若你為自己問,我便告訴你我是誰,若是為火琰問,那只能對不起了。”

楚湘王的意思很明白,只怕裴玉鏘是得了火琰的命令,來探聽他的身份,而他卻不會那麼配合的。

但若是裴玉鏘自己問嘛,他則可以告訴她。

裴玉鏘凝視他片刻,才道:“你猜的不錯,我是奉火琰之令而問的。”

楚湘王本來明亮的眸子便微微一黯,她若說是為她自己問,他雖然有可能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卻還是很樂意的,至少她對他感興趣,然而現在,她卻那麼淡然的選擇了後者,她對他,根本沒有一點兒的興趣。

這個認知讓他如同跌落九天寒冰窟,實在沒有半點兒的開心了。

想了想他道:“就算你是奉火琰之令來問,我還是想要告訴你,阿裴,其實我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裴玉鏘已經將手臂一抬,阻止他說下去。

“你不必告訴我你是誰,就像你剛才所說的,既然我是奉火琰的命令探問,你完全可以不說的。”

“你,你在擔心我?”

“我只是在提醒你,火琰是真的對你起疑,再次奉勸你,不管你玩的是什麼遊戲,適可而止,再玩下去,小心玩火自焚。”

“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既然知道了,我更不會退縮。”

“……”她有什麼心意?他的理解似乎有偏差,他的腦洞似乎有點大了吧?

難道他聽不出來,她是提醒他趕緊跑路嗎?否則回到大都,還有他的好果子吃嗎?

然而楚湘王忽然伸臂抱住她,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該死!

裴玉鏘就準備拿出鐵扇對付這個登徒浪子,然而楚湘王早已經猜到她的動作,先一步按住了她的雙手,裴玉鏘的眼眸驀然睜大,感覺對方攻城掠地,無法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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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你這個該死的登徒子!”裴玉鏘驀然咬了他的唇,有血腥的味道在二人的唇齒間瀰漫,不但沒有成功阻止他,反而激得他更加緊擁她,吻上她的眼,她的唇,漸漸地往脖子之下的位置掠去……

裴玉鏘的身體猛烈地顫抖著,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憤怒,即使她曾經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女將軍,但本質裡,她首先是一個女子。

一個和普通女子一樣,對陌生的一切,感到害怕的女子。

楚湘王的心驀然一痛,停止了動作,唇對著裴玉鏘的耳旁,輕聲道:“其實,我的名字真的叫肅。”

裴玉鏘一怔,據她所知,周邊聞名的,被稱為肅的人有兩個,一個就是在南詔為質的楚湘王秦肅,一個叫是慎國太子蘇離風,他大名蘇離風,小名蘇肅,所以也有人稱他為肅太子。

裴玉鏘真的震驚了,可是,不管是秦肅也好,蘇離風也好,都已經死了!蘇離風還是她親自設計殺死的!

而且,如果他是蘇離風,她與慎國的倪將軍打游擊戰,他並沒有幫助倪將軍……

不,或許幫了,否則以倪將軍的頭腦,又如何在她的追擊下堅持幾個月?

可是,他這麼做的意義到底在哪兒呢?

楚湘王似乎根本沒有想到她心裡已經將他想成惡魔樣的人了,還笑眯眯地說,“從此以後,你也叫我肅吧!我其實一點兒不喜歡楚湘王這個稱號,你是不知道,那個楚湘王他多麼的愚蠢,而且他長得很難看。”

“……”看來,他對自己的容貌是很有自信了?

“蘇離風?”終於,裴玉鏘說出了這個名字。

“不錯,我就是蘇離風,肅太子。”楚湘王在明知道她是奉皇令要探聽他的身份的,他還是這樣說出來了。

裴玉鏘反而有一剎那的迷惑,他這樣坦然的說自己是蘇離風,就真的是蘇離風?

他可以冒充楚湘王,當然也可以冒充蘇離風。

“你不信?”蘇離風那雙勾人魂魄的雙眸裡閃過一抹懊惱,“難道是因為我太美貌了,而在你的心目中,蘇離風至多也就是那次被你殺死的那個蠢貨的樣子。”

“……”看來他真的對自己的美貌很自信。

裴玉鏘懷裡的鐵扇忽然就出手了,直襲蘇離風的胸前,蘇離風沒想到她忽然變臉,差點著了道,而裴玉鏘下手明顯狠絕,毫不留情。

“女人,這麼絕?你不是很愛我嗎?”

“國家大義面前,哪有什麼愛不愛?”裴玉鏘邊說著,邊毫不留情地對他下手。

屋子裡太小了,二人打著打著,就打到了院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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