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霓裳的心頭忽然被巨大的恐懼淹沒,“皇上!皇上!您不要走,霓裳求求您!救救霓裳!”

但是一切都晚了,皇帝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尚霓裳這才恐懼地看向裴玉鏘,“你,你想對我怎麼樣?”

裴玉鏘冷冷一笑,“一會你就知道了。”

“你應該把我送回皇宮,找一個冷宮,把我扔在那裡,自生自滅。”

“你一個罪人,何德何能,居然還想要浪費人力物力想到帝都去?”

尚霓裳的眼眸驀然瞪大,“你想違抗皇命?”

“我當然不會違抗皇命,在軍隊中,幽禁不死,便是駁奪此人的身份,讓這個人從世界上消失,而以另外的身份出現,這才是幽禁不死。”

原來軍隊裡的幽禁不死與皇宮內苑的幽禁不死之刑是不一樣的解釋,而皇帝顯然明白,裴玉鏘說的是哪一種,所以才會把她交給裴玉裴處置。

“駁奪身份?”尚霓裳忽然有些瘋狂地笑了起來,“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一個人的身份怎麼可能被隨便駁奪?”

“你自己試試就好了。”

很快,尚霓裳就被裴玉鏘派人接出了馬府,然後在一間民居中安頓下來。

而這時尚霓裳的名字已經隨隊伍往大都的方向而去,她的名字只是一塊木牌罷了,就那樣放置在橋子中。

等木牌入了宮,就會被放置在某個清冷破敗的房間裡,算是尚霓裳的幽禁之處,因為即不能有人去探她,她沒有皇命也不能出來,所以若干年後,若是皇上還記得她,可能會將這塊刻有她名字的木牌歸還給她的家人,僅此而已。

而真正的尚霓裳,此時在民居中,雖然過得沒有以前奢華,卻也還算不錯,至少裴玉鏘真的找人替她看病了,並且親自熬藥給她。

她這樣細心的照顧於她,使得她產生一種錯覺。

或許,裴玉鏘到底還是念著姐妹之情的。

漸漸地,她的傷勢已經大好,她悄悄地活動了一下筋骨,心中暗喜,這一日,裴玉鏘再送藥進來,她居然破天荒地喚了聲,“裴姐姐。”

這是以前,裴玉鏘還是胭脂將軍的時候,她是這樣喚她的。

裴玉鏘眸光微閃,將藥送到她的面前,“好點了嗎?”

“裴姐姐,我好多了。”

“把藥喝了。”裴玉鏘道。

“嗯。”尚霓裳很快就將整碗藥都喝進了肚子。

喝完後,她抹抹唇角的藥汁,有些動情地道:“裴姐姐,謝謝你,你已經是第二次救我的命了。裴姐姐做事向來很有自己的主意,初時我還以為裴姐姐你對我恨意不消,要如何的對付我,現在想來,大概是不想我被幽禁起來……”

說起來,幽禁不死之刑,雖然不死,但是也算是前途涉茫了,倒真不如在坊間換個身份來得開心快活些。

以她尚霓裳的姿色和容貌,還有一身的武功,重新開始並不是難事。

裴玉鏘神色不動,道:“你現在是不是很感動?”

尚霓裳點點頭,“我很感動。”

“現在你是不是已經相信,其實我才是你真正的好朋友?”

“自是相信,裴姐姐從不騙人。”

“好,很好。”裴玉鏘連道了兩個好字,但是語氣卻是不善,尚霓裳便有些疑惑了,“裴姐姐,你這是——”

裴玉鏘忽然面色如冰,將尚霓裳一把就從榻上扯了下來。

尚霓裳的傷勢雖然大好了,但是到底沒有完全好,再說她的功夫本來就不如裴玉鏘,所以當真就被扯下床,爬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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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驚就要翻身,卻已經晚了,裴玉鏘一個膝蓋壓在她的後腰之上,鐵扇隨即出手,剎那間變尖刀,一用力,已經精準地將尚霓裳的一個腳筋挑斷,那鑽心的疼痛,簡直就如一根鐵絲,直捅到她的筋脈達到心中。

尚霓裳慘叫一聲,整個身子都劇烈顫抖起來,無奈身子被裴玉鏘壓著根本不能動。

“你這個賤人,你對我做了什麼?”尚霓裳大吼起來。

“賤人?我馬上就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的賤人。”

裴玉鏘說著話,便手腳麻利地將尚霓裳四肢手筋腳筋都挑斷,她知道這有多痛,曾經她受過這樣的痛。

尚霓裳當即暈了過去,裴玉鏘做完這些,卻又叮囑大夫,“好好治她的傷,我要讓她活著。”

可是,裴玉鏘高估了大夫的醫術,尚霓裳的運氣沒有她好,尚霓裳在被好好治療了幾個月後,依舊癱在榻上不能動,可是因為裴玉鏘派人照顧,她的氣色倒很好,那張小臉兒也依舊漂亮。

有一日,裴玉鏘忙完事情後,就讓人把尚霓裳抬到馬車上,還給她買了一身新衣裳,甚至讓人給她梳了頭髮。

馬車轆轤前行,車廂裡靜得掉根針也聽得到。

事到如今,尚霓裳從開始的憤怒,怨恨,終於到現在的脆弱哭泣,她的手和腳都不怎麼能動,能有一點力氣卻不能完全的抬起來,她的眼淚像決堤的河水般流出來。

“裴姐姐,是我錯了,你救了我,我卻恩將仇報,你念在我太年輕,一念之差,就饒了我吧……現在我已經成了這個模樣,再也不能對你造成威脅了,你便隨便把我扔在哪裡都好……”

“我正是要去做你說的這件事。”裴玉鏘的目光篤定地看著她。

“……”她要把她扔了?尚霓裳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正要去做你說的這件事”是什麼意思。

本來這也是她所希望的,可是裴玉鏘真的會把她當一塊破布的扔了,而不是繼續折磨她嗎?

尚霓裳一時說不出話來,心裡又懼又怕,只嚶嚶嚶地哭泣。

裴玉鏘又道:“從現在開始,你叫春花。”

“春,春花?”尚霓裳反應不過來。

裴玉鏘嗯了聲,將一個紙卷開啟,放在她的面前讓她看,那是一個從業資格證,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從業人員是“春花”,而所從事的職業,便是“女支女”。

南詔這時候,只要擁有這個東西,女子就可以正當賣身。

裴玉鏘居然要將她發賣了去當女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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