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於踐土,逼得飛龍將軍步步後退,直退到了江都岸的另一邊。

如果飛龍將軍再繼續退,便會連江都岸也整個的失去,而江都岸,事實上已經是原屬慎國的土地了。

子嬰原本的目標只是踐土,在到達江都岸之後,原本是說見好就收,打道回府的,但也就是那一天,火琰來了。

火琰隻身進入子嬰的營帳,不知怎麼的,就說服了子嬰,繼續攻打江都岸。

子嬰原是有些猶豫的,在火琰離開後,方才喧了裴玉鏘進來,問她,如果攻打江都岸,有幾成把握?

對於江都岸一戰,事實上,裴玉鏘心裡已經有了完整的攻勢圖,而且她也完全支援太子子嬰攻打江都岸,因為江都岸之所以稱為岸,便是在此岸一邊,有副水一條。

如果能夠以這條副水為界,劃出慎國與南詔的邊界,那麼對於江都岸兩岸百姓來說,是莫大的好事,從此可以安居樂業過日子。

所以裴玉鏘告訴子嬰,自己有十成的把握。

子嬰聽聞後,立刻上書給先帝,說了自己的計劃,並打算於兩日後,與飛龍將軍決戰江都岸。

子嬰在給先帝的信中,已經篤定說這場戰役一定會贏!

本來,一切都是按照計劃進行,如果不是那封信的出現。

火琰來到軍營與子嬰相見的時候,子嬰並沒有讓人通知正在佈防的裴玉鏘,而火琰也並沒有提出要見裴玉鏘的意思,但是臨走之時,卻將一封信交給了子嬰,讓他代為轉交給裴玉鏘。

火琰握著信,一直在猶豫。

如今大戰在即,主將兼先鋒是不能出任何問題的,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但是火炎此人,在情感上卻頗為君子,特別是他本來就喜歡著裴玉鏘,考慮再三後,終於還是在開戰的前三天晚上,將那封信交給了裴玉鏘。

裴玉鏘開啟了信,於當夜私自出營,與火琰會面。

火琰就在江都岸旁,設下營帳,等待著裴玉鏘。

當夜,裴玉鏘深夜打馬飛馳而來,皎皎月光下,只見她英姿風發,衣袂翻飛,臉上帶著幸福激動的笑容,濃的比夏天的花兒還亮眼,她不同於京城閨閣女子的強悍颯爽氣息,讓在那一刻見到她的人都印象深刻,終身難忘。

裴玉鏘像一枚炮彈般撞進等在營帳前的火琰懷裡,那一刻她不再是戰場上的女將軍,而是一個偷溜出來與情人相會的懷春小女孩。

火琰輕撫著她的頭髮,二人依偎半晌,才進入了營帳。

二人相對而坐,訴說這段時間的離別之情,裴玉鏘道:“真是沒有想到,你會在這種時候來江都岸,要知道現在這裡可是亂得很,萬一出了什麼事就麻煩了!”

“是亂,可是我的阿裴將軍還不是義無反顧的跑出來探我?”火琰語氣裡也有些感慨,“還有子嬰,真沒想到他真的會在這種時候將信交給你。”

“大概是被你感動了吧!”畢竟一個男子,為了所謂的愛情,闖到即將開戰的戰場,無論如何都是值得被感動的一件事。

二人又幸福地依偎在一起。

她聞到他身上有一種幽幽蘭草香,一種很淡卻很令人陶醉的香味兒……

她忽然想,如果能夠一直這樣依偎在他的懷裡,那將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就在那時候,營帳外響起了絲竹聲。

二人出帳一看,原來是一個舞樂隊伍,在月光下跳著舞。

舞姿妖嬈帶著詭異的美,在這青氣的空氣裡,闊野中,有讓人置身幻境的感覺。

“火琰,這是?”她驚喜問道。

“他們是專門來給你跳舞的,今夜,是屬於你的夜晚。”

“可是——”這時候的裴玉鏘還沒有忘記自己是一個待戰的將軍,有些猶豫,在這種時候“尋歡作樂”是不是對戰事太不嚴謹了?

於是她有些愧疚地道:“可是,我覺得還是讓他們回去吧,我馬上就要上戰場了,我今日來,不過是想在上戰場之前再見你一面而已。”

“你即見我,我自是要帶給你驚喜和快樂。”

火琰忽然捧起她的小臉,吻住了她的唇——

這個吻綿長而細膩,使她的頭腦越發昏暈,而他身上的蘭草香味兒,似乎越發的濃烈。

那一刻,她腦袋裡的防線崩地一聲斷了。

舞樂於是得已繼續,火琰笑著擁她一起入了舞樂的隊伍,帶著她一起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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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舞樂剛剛結束之時,便見江山赤水旁邊,一人悠閒而坐,身前擺放著一把古箏。

隨著纖長的十指微動,美妙的樂曲一點點地慣進人的腦海。

春江花月夜……唯美,安靜而令人嚮往……

裴玉鏘全身心放鬆,看向那個人,只見那人是個女子,戴著一襲美麗的蝴蝶面具,神秘而高雅。

“這個是誰?”當時她問。

“不用管她是誰,今夜,這裡所有人都是你的奴僕。”火琰的語氣裡似有一種無法言說的蠱惑。

一壺酒出現在火琰的手中,他自己仰頭喝了幾口,又遞給了裴玉鏘……

裴玉鏘搖搖頭,“今夜,還得回營帳。”

“三日後才開戰,今夜便不醉不歸好嗎?若你醉了,我自會將你送回營帳?”

裴玉鏘眨巴著眼睛,實在不想拒絕啊。

她已經聞到,這酒便是她最喜歡的竹葉青。

在火琰的再三勸說下,又是如此的良辰美景,她忽然放開了心胸,暗道,只任性這一次吧!

沒事的,他會將她送回營帳!

於是她高興起來,就在月光下,肆意狂歡,對酒當歌。

當她終於醉倒,正好倒在火琰的懷裡的時候,她還笑著對她說,“這一生,最美妙的便是這一天,最幸福的也是這一天。”

火琰道:“好好睡一覺吧。”

她又聞到了他身上的蘭草香,感覺眼皮子沉重的抬不起來。

但她還是努力地道:“一定,要把我送回營帳啊。”

說完後,這才徹底地陷入黑沉。

……

這便是裴玉鏘對於那件事的所有記憶了,因為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到了飛龍將軍的大牢裡。

在大牢裡,那位上刑大夫,時時給她傳來戰場上的資訊。

她只知道,子嬰敗了。

沒有她的戰役,子嬰徹底的失敗了,而火琰為了阻止戰事進一步瀰漫,阻止飛龍將軍進一步的踏入南詔,終於與飛龍將軍談判成功,簽定了踐土契約,雙方約定,十年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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