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就算她自己衝上去,也不是裴玉鏘的對手。
紅鸞陰鬱的目光盯著戰況好一陣子,忽然她躍起到了小巷窄牆之上,然後擼起袖子,胳膊上的短弩就露了出來,內裡有十支浸了毒的短箭,此弩只需要暗動機關就能射箭,速度比普通箭弩快十倍,就算是武功高強者,也難以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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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鸞如同一隻盯住了獵物的巨鷹,蹲在窄牆上,將短弩對準了裴玉鏘,便毫不猶豫地按動了機關。
裴玉鏘只覺得一陣破風聲起,她甚至沒有回頭,直接抓了一個敵人擋在自己的身前,短箭噗地刺入到那人的頸中,那人悶哼一聲,就垂下了頭。
紅鸞手下的其他人見狀,都不由一震。
紅鸞居然射殺了自己人?!雖然說並不是故意的,但這也太——
而紅鸞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又繼續向裴玉鏘發射短箭,裴玉鏘於是接二連三地抓了身邊的人擋箭,紅鸞殺紅了眼,沒有任何一分停下來的意思,箭弩中的短箭不斷射出,轉眼前,已方人被裴玉鏘當成盾牌的,卻是死了四五個。
一擊不重,已然打草驚蛇,紅鸞終於明白,想要擊殺裴玉鏘,怕是已經錯過了機會。
但她可不甘心就此放棄,目光忽然落在了溫雲鸞的身上,正是由於溫雲鸞替裴玉鏘擋住了背後的敵人,裴玉鏘才能夠躲過她的箭弩!
紅鸞的箭弩,忽然瞄準了溫雲鸞。
然而她剛剛調轉弩頭,卻也給了裴玉鏘機會,只見她蹬蹬蹬上了窄牆,人尚在窄牆的中間,腳卻已經先行,一腳蹬在紅鸞的腳上,紅鸞的身子驀然歪下窄牆,同時發出的箭弩也錯了方向,直接射入了正追向裴玉鏘的一人的咽喉。
溫雲鸞可將剛才這一幕看得很清楚,這時候雖然正手忙腳亂的應付敵人,卻還是忍耐不住嘲諷道:“紅將軍的箭法不錯,一箭中喉,以最小的痛苦要了自己人的命,當真好仁慈。”
她的話將紅鸞氣個半死,在地上翻滾了兩下後,就爬起來繼續將弩對準了溫雲鸞,但裴玉鏘怎麼會給她機會,這時候已經身子一閃,便到了紅鸞的身邊,同時那鐵扇化為短刀,刀鋒森然,已經逼在紅鸞的脖子前。
紅鸞相信,只要她再敢動一下,裴玉鏘就會割斷她的脖子。
所以最終她只是保持著那個準備射擊的動作,箭弩卻並沒有發生,裴玉鏘清冷的聲音道:“讓他們住手。”
她聲音並不高,卻仿若有巨大的威力,紅鸞尚未及開口,所有人便都住手了。
“放了我們紅將軍!”
“快點放了我們紅將軍!否則有你們好看!”
溫雲鸞扭頭切地嘲笑他們,“你們是不是瞎啊!要不然就是腦子有坑,現在你們的紅將軍的命就在阿裴的手中,你以為阿裴會受你們的威脅嗎?再說,若你們不偷襲,這會子早就被阿裴打趴下了,還有臉說話真是!”
剩餘的那些人被溫雲鸞一懟,都沒話可說了,只是悲憤地看著紅鸞被裴玉鏘所制。
紅鸞到底是上過戰場的,知道一旦成為戰俘,想要獲得生機,那必須得有對等的條件。
所以她道:“慕容裴,你想怎麼樣?”
“你想活嗎?”裴玉鏘只是淡聲問著。
紅鸞咬牙,極度屈辱,卻不得不說,“想活又如何?”
“聽著,接下來的擂臺賽,你和你的這些手下,全部都退出擂臺賽。”
“這不可能!”要知道這些人可都是從慎國軍中挑選出來的武功高強者,在過去的十天裡,他們幾乎沒有輸過,若是他們都退出了擂臺賽,臨時找人頂替他們上場,那不是給南詔機會贏嗎?
但是紅鸞的話剛說完,就覺得脖子上一陣刺痛,有溫熱的液體流出來,紅鸞相信,若她不答應,裴玉鏘會真的殺了她。
畢竟這個瘋女人,在擂臺上連夕凝月都殺了。
“我答應,我答應還不行嗎?!”紅鸞連聲道。
裴玉鏘又道:“口說無憑,立字為據。”
“可,可是這裡又沒有筆墨,要不然,我們重新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說。”紅鸞的心裡忽然升騰起一抹希望,如果能離開這個小巷,到了別的地方,以她的機敏自然會想辦法給慎國其他人報信,到時候,哼哼……
未料到裴玉鏘道:“不行,現在就寫!用血寫。”
小巷中已經死了數個人,什麼都缺,就是不缺血液啊。
“你,你太過分了!”紅鸞硬生生地被逼出了一泡眼淚,但是看到裴玉鏘那冰冷的彷彿沒有任何情緒的眼晴,她只能向手下示意,只見其中一個手下,撕了片袍子出來,鋪在地上,然後以手指沾了已經死去的同伴的血,就要寫。
卻又問,“紅將軍,寫什麼?”
紅鸞就看向裴玉鏘,寫什麼,還不得裴玉鏘說了算啊?
裴玉鏘道:“就寫,你們這些人,自願退出比賽,若是反悔,就自裁以保慎國信用與名譽。”
居然壓上了慎國的信用與名譽!紅鸞悲憤地看著裴玉鏘,道:“算你狠!”
又向手下道:“按她說的寫!”
那人抖抖索索地沾著同伴的血,寫下這些內容後,就說,“可以把紅將軍放了吧?”
裴玉鏘向溫雲鸞丟了個眼神,溫雲鸞馬上明白了。
立刻走過去,將寫好的東西拿過來,放在紅鸞的身邊,“按手印!”
紅鸞還是有些抗拒,被溫雲鸞拉住她的小手,沾了她自己脖子上的血,硬生生的按在寫好的內容下。
“這就成了!”溫雲鸞還把那塊布展開,讓風吹吹。
裴玉鏘這才放了紅鸞,“你們走吧。”
紅鸞一朝得了自由,立刻跑了幾步,離裴玉鏘遠遠的,這才停下,向他們冷冷地道:“你們這些南詔豬,居然敢斬殺我們慎國人,你們等著!”
說著便帶著手下走了。
溫雲鸞道:“他們,連自己同伴的屍體都不要了?”
裴玉鏘道:“大概他們覺得太麻煩了,沒有必要吧。不過留在這裡,終究會嚇著百姓,我們替他們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