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飛龍被楚湘王纏住,二人鬥得相當激烈,飛龍根本沒有辦法分身救蘇離風,蘇離風的功夫雖然不錯,但是在一眾高手面前就不夠用了,所以剛動手幾招,就幾乎被擒住,為了使自己輸得不那麼難看,他忽然喊了聲,“住手!”

火琰一抬手,向蘇離風道:“想通了?”

蘇離風悲哀地道:“我蘇離風今日折在此處,也是命中註定,既然逃不了,那也不用逃了。火琰,你劃下道兒來,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要你交出飛龍的命。”火琰的聲音冷而平淡。

蘇離風咬咬牙,道:“好!”

一聲好字,引得飛龍哈哈兩聲狂笑。

而楚湘王也終於住了手,沒有什麼比被自己的主子出賣而悲哀的了,他負手站到一邊。

飛龍也站定身子,看著蘇離風,又看向楚湘王。

蘇離風向飛龍道:“飛龍,當初你為了一個女子,簽定踐土契約,舉國反對,但你執意如此,本太子原以為你定是有什麼宏圖大計。未料到你只是為了私怨,你即在契約中,說定是娶人為妻,就該許以她妻子該得待遇,而不是將人折磨至死,事到如今,你自己種下的惡果,自己償吧。”

飛龍冷笑著道:“裴玉鏘,乃是慎國最大之敵人,她不死,慎國便是再花二十年時間,與南詔的戰爭也不會有所突破!她一死,那踐土契約又算得了什麼?!便在此刻毀約,南詔這個狗皇帝又能怎樣?”

他一席話說出來,眾人都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裴玉鏘忽然道:“飛龍,胭脂將軍原本只是一個代號,死了一個,還有千百個,你的如意算盤卻是打錯了!”

裴玉鏘的話,果然讓飛龍很震動,半晌說不出話來,“什,什麼?”

裴玉鏘道:“難道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嗎?胭脂將軍,並非是同一人,只不過是皇上挑出有能力的女子,但凡是在兵陣熟悉,身具武功的女子,皆可成為胭脂將軍!所以,你即使折磨死了那一個胭脂將軍,又有無數女子做替補,所以,死了一個又如何?”

飛龍聽完這席話,似乎很受打擊,向蘇離風看了眼,又向楚湘王看了眼,終於道:“真,真的嗎?”

楚湘王卻只是看著裴玉鏘,因為裴玉鏘的這番話,證明她已經準備服從火琰的安排。

她是女擂的擂主,按照火琰的計劃,是應到江都岸接任將軍一職。

在這一刻,她又和火琰站在了一起。

而裴玉鏘此刻,並沒有覺得自己有任何錯誤,所有的兒女私情,在國仇家恨面前都顯得那樣渺小,她所做的一切,只是因為曾經那些馳騁戰場的日子,生成的本能,她就是任何時候,國家利益為第一。

所以她並不是與火琰站在一起,她只是與自己保了護了多年的國家站在一起。

飛龍還想說什麼,就聽得火琰道:“飛龍,你不用懷疑,她說的都是真的,而且她就是下一任的胭脂將軍。”

飛龍擰起眉頭,怒視裴玉鏘,忽然,他道:“既然如此,我就先殺了你!”

飛龍忽然向裴玉鏘欺身而來,裴玉鏘不但不退,反而迎上去,她與飛龍之間,本就應該一戰。

這一戰,不是他亡,便是她死。

二人普一交手,便是驚天地,泣鬼神,二人毫無保留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裴玉鏘此時也不顧火琰在場,直接用起了自己的千幻掌和分筋錯骨手,而飛龍也不差,一手掌法異常凌厲狠毒。

二人這一交手,其他人只覺得勁風烈烈,竟是有點兒插不上手,楚湘王緊張地盯著裴玉鏘,生怕她受傷。

他恨不得立刻上去,替裴玉鏘接下這一戰。

但是他從裴玉鏘的決絕的態度上,知道今日她是想要親自戰敗飛龍的。

飛龍似乎沒有想到裴玉鏘的掌法這般厲害,他並沒有佔得上風,於是忽然奪了旁邊一名侍衛的長劍,就向裴玉鏘攻來。

裴玉鏘也不含糊,也奪了離自己最近近侍衛的長劍,為了殺飛龍,一套赤雪劍法傾洩而出。

只見劍影幻化猶如流光,無數的劍影交織成一片密集的網,將飛龍罩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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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龍只覺得自己眼瞳收縮,手中長劍尚未發餘至精彩,便覺得胸口一痛,整個人便悶哼了聲,蹬蹬蹬往後退了好幾步。

整個大廳如同死寂。

只有飛龍捂著胸口喘息的聲音,及裴玉鏘手中的長劍,劍尖正在往下滴一滴鮮血。

飛龍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胸膛,那個血洞……

然後抬眸看著裴玉鏘,而裴玉鏘也正在看著他,長劍一轉,搭在他的頸間,“你不是飛龍,飛龍在哪裡?!”

飛龍一怔,接著哈哈哈長笑……

他就在自己的長笑聲中,轟然倒下。

裴玉鏘一把扯掉他的面具,看到的是一張瘦肖而平平無奇的臉,竟與馬蓮兒所描述的極吻合。

可她能夠確定,眼前這個人絕對不是飛龍。

鐵面飛龍,因為一直戴著鐵面,沒有人知道他長的什麼樣子,但是她與他在戰場上遇到過不止一次,她曾用自己的風雷琴和赤雪劍對付飛龍,而每次的對戰,她其實並沒有真正的勝出。

兩人數次打成平手,在地牢的時候,她輸給了他。

若是真正的飛龍,絕不會死在她赤雪劍的第一式下,他至少能夠堅持到第一百式。

不,第一百式的時候,二人可能會打成平手,除非裴玉鏘能夠突出奇招,才能險中求勝。

所以眼前的飛龍,與她記憶中的飛龍差距太大,她能肯定眼前的男子不是飛龍。

這一刻,她忽然有點兒洩氣,眼前發黑,站立不穩。

楚湘王及時走過來扶住了她,道:“我扶你休息一下。”

裴玉鏘被楚湘王扶著走過去,經過蘇離風的時候,她依舊用虛弱的聲音掙扎著問,“飛龍呢!他在哪裡?他在哪裡?!”

蘇離風淡淡一笑,“誠如姑娘所說,飛龍將軍與胭脂將軍一樣,也只是個代號罷了,至於面具底下到底是什麼人,但憑自己的本事能居此職。”

裴玉鏘愣了下,忽然仰天悲哭一聲,便失去了意識。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午時。

房間裡靜悄悄的,陽光淡淡的,從窗子裡照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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