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安排分明將火琰的身份壓低了很多,可是馬天化絲毫未覺得不妥,因為他覺得在無香樓見面更好,多少男子都想進入無香樓而不得?相信皇上去了也一定會感到開心。

火琰已經懶得再計較什麼了,心裡只將這昏官罵了多次,暗忖,等辦完蘇離風和飛龍將軍的事,第一件事就是把馬天化革職。

馬天化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即將當不了官了,樂呵呵,屁癲屁癲地帶著一行人進入了無香樓。

一見他進來,立刻就有幾個打扮妖豔的女子衝過來,香帕在他的胸膛上一掃一掃,“唉呦喂馬大人,今兒卻出了什麼好事兒?竟是帶了兩個俊哥哥來……好迷人呦!”

說著那軟香的身子就往楚湘王和火琰的身上靠。

此時二人都扳著臉,身上的氣場全開,冷厲氣息使得周圍溫度都下跌了,這幾個女子見狀不妙,都又主動地後退了一步,一雙雙熱情如火的眼睛卻依舊盯著火琰和楚湘王。

楚湘王終於輕咳了聲,向皇帝道:“咱這樣是不是太高調了,我要是蘇離風,這會子已經注意到了。蘇離風一定認得您吧?”

火琰也是氣得鮮血上湧,這無香樓分明就是窯子,居然還被馬天化說的那樣清新脫俗!

馬天化此時還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手一揮道:“去去去,今兒沒你們的事,本大人有要事要辦,你們休得過來搗亂!”

他皺著眉頭,擺出一幅嚴肅之態,像揮蒼蠅般將她們揮開。

這時候,從樓上下來一個男子,這男子一襲白衣,手中拿著把雲霧摺扇,腰間束碧玉,掛白玉,通身氣度富貴,眉目端正,眸正神清。

此時卻笑道:“馬大人,昨兒的酒勁過了沒?”

馬天化一怔,“過了過了!”

那人的目光淡淡掃過火琰和楚湘王,又道:“這兩位朋友氣度不凡,有機會介紹認識一下。”

馬天化剛要說什麼,火琰冷哼了聲。

馬天化只好道:“有機會,有機會。”

這人又朝他們抱了下拳,就下樓與他們擦肩而過了。

火琰命令道:“快帶我們去見暗無香。”

馬天化見他神情嚴肅,只好點點頭,“好。”

一行人剛上到樓梯半當,馬天化道:“皇上,剛才那個人——”

“閉嘴!”這個馬天化居然真要介紹他這個皇帝去認識那些閒雜人等?

馬天化於是不敢說話了,一行人上到了三樓,到達最後面一間房,馬天化停了下來,敲門。

裡頭傳出一個嬌脆的聲音,“誰呀。”

“我!”馬天化道。

門於是開了一條縫兒,“馬大人,有何貴幹?”

“不是告訴你了,今日有貴客來。”馬天化道。

“唔,差點忘了。”這女子說著,居然將門又關上了。

再開啟時,只見門口站著個鮮妍的女子,她身材豐滿,胸前高挺,卻是纖腰長頸,一雙多情水眸在他們的臉上盪來盪去,美麗不可方物。

只是那氣質嗎,風塵味很濃烈了。

她搖曳著腳步走出來,上下打量著楚湘王,“這位小哥真是很俊啊,連我暗無香都一見而傾心,這一世不知道要禍害多少個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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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一直沉默的裴玉鏘忽然道:“放肆!見了皇上和楚湘王殿下還不下跪!”

暗無香被嚇了一跳,驚疑不定地看著他們,問馬天化,“馬大,大人,您說的貴客,就是皇上和殿下?”

馬天化點點頭,“正是。”

暗無香啊了聲,又嗔怪地嘆了聲,就給皇帝和楚湘王嗑下頭去。

因為害怕被蘇離風發現,皇帝還是虛扶一把道:“進去說話。”

到了屋中,暗無香依舊埋怨馬天化,“真是的,您若是早說了,是皇上要來,奴家還不得趕緊迎出門去?不,奴家應該到皇上的住處去拜訪,馬大人,現在弄成這樣大不敬,可不是奴家的錯,所謂不知者不罪,在怪也要怪你這個知者。”

馬天化卻色眯眯地笑道:“這有什麼的?就喜歡看你這小賤人被皇上嚇到的樣子。”

火琰已經被氣得眼前發黑了,這時候道:“別廢話了,朕問你們,蘇離風和飛龍是不是在這裡?”

暗無香連連點頭,“他們的確是居住在我這暗香樓裡。”

馬天化連忙道:“皇上,其實您已經見過蘇離風了!”

“什麼?”

“就是剛才在樓梯上看見的那個白衣人,正是蘇離風。”

“馬天化!”火琰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桌子上的茶盞都跳了起來!

楚湘王忍不住笑出了聲,同情地向火琰道:“我就說啊,那麼張揚,說不定人家蘇離風已經看見咱們了。你看,被我說中了。”

此時皇帝火琰已經被氣得要吐血了,狠狠地瞪了眼楚湘王。

好在這時候,暗無香已經反應了過來,忙笑道:“皇上,您是要找蘇離風和飛龍那兩個傢伙吧?”

火琰看了眼暗無香,然後對馬天化道:“從現在開始,你給朕閉嘴,沒有朕的命令,不許說話!”

馬天化猶自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火琰這才勉強壓下火氣,對暗無香道:“你知道這兩個人的來歷吧?”

“倒是知道一些,是聽馬大人說的,說這兩個冤大頭,乃是慎國的太子和大將軍,馬大人還讓我等好生伺候著這兩人,不把他們的銀子掏光,絕計不能放他們走。”

這個馬天化,沒告訴暗無香皇帝來訪的事兒,倒把慎國太子蘇離風的身份先挑了。

“那現在的情況是怎麼樣的?”

“不瞞皇上說,如今那蘇離風,已經成為奴家的入幕之賓,他人很溫柔,又有錢,奴家都想關了這無香樓和他走了。”

她說著話時滿面緋紅,一派羞澀,但見皇帝的目光冰冷,這才又道:“不過奴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人家可是慎國的太子,我只是個風塵女子罷了。”

“飛龍呢?”裴玉鏘倒是急不可待地問了一句。

“那個飛龍啊,可不能和蘇公子相比,他一點兒也不可愛,而且每天還裝模作樣戴著個可怕的面具,除了躲起來喝酒,平常可見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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