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老爺念及舊情,還是將她接到了府中,然而她又怨恨老爺竟再娶平妻,冷落於她,老爺不喜她平素總是板著臉,要與他清算舊帳的樣子,所以二人總是話不投機。

在她們母女二人住在府中的那幾年裡,其實你很少見到你的父親,她很少見到自己的夫君,至最後,感情已經完全不存在,是以夫人帶著小姐,隨著尚夫人的安排,一去不再復返。”

鄭氏到底沒有能夠再回到慕容庸這裡,可是對於慕容庸來說,她回來,或者不回來,也根本沒有什麼緊要的。

他與她的女兒,於他來說更不緊要,他看向裴玉鏘的目光裡,不含一絲絲的父女情。

既然如此,也甚好,免得做事還要考量他們的處境,放不開手腳。

第二日,果然早早就有喜娘過來,照顧她穿上嫁衣,帶上鳳冠,蓋上蓋頭,將她扶至前廳等待。至快要午時,聽得外頭敲鑼打鼓,同時響起連片的炮仗聲,有人來報,“姑爺來了!”

裴玉鏘便被扶起往大門處而去,杜鵬騎著高頭大馬,頭插紅花,意氣風發,還專門請了人舞獅子,慕容府門前圍了大批的百姓,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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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裴玉鏘被扶至門口,杜鵬便迎至階上,俯腰要背新娘子,喜娘便順勢要將新娘送到他的背上去,然而到了這個節骨眼,裴玉鏘卻推了杜鵬一把,杜鵬一個立不穩,差點跌下臺階去。

好在畢竟也是少將軍,從小練武,馬步扎得好,硬是給穩住了,雖是如此,仍是惹得周圍百姓一陣鬨笑。杜鵬臉色突變,輕喝那些喜婆,“怎麼辦事的?”

喜婆們一臉無辜和委屈,看向裴玉鏘,裴玉鏘隔著蓋頭道:“杜鵬,你要娶我,你可知道我是誰?”

因為周圍聲音嘈雜,杜鵬並沒有仔細分辯她的聲音,只道:“我當然知道你是誰,我怎麼可能連自己的新娘子是誰都不知道?”杜鵬以為新娘子只是和他開玩笑,這時便勸道:“憐薇,你莫要胡鬧,你愛玩,等我們回到自己的屋中,玩鬧個夠,現如今大庭廣眾之下可不許再這樣了。”

“我不是憐薇,杜公子,這時候反悔還來得及。”裴玉鏘說完後,杜鵬還是不信,呵呵笑著,心想這新娘子果然沒選錯,很是有趣。目光掃過其他眾人,卻不由地愣住了,原來慕容憐薇正自混在慕容府的人群中,看著杜鵬和裴玉鏘笑著,那笑容帶著得意和冷漠。

杜鵬只覺得頭腦轟地響了下,臉色大變,但此時眾目睽睽之下,他也得顧及兩府的面子,只是忍著不發作,問裴玉鏘,“你是誰?我要娶的乃是慕容府大小姐!”

“我是慕容恨之。”裴玉鏘答完,又道:“杜公子只需要當眾揭開我的蓋頭,再指出我並非你想娶的慕容憐薇,乃是慕容府偷樑換柱,那麼今日便不必成親了。”

眾人見杜鵬與新娘子在階上說悄悄話只是不動,紛紛起鬨起來,“快背起新娘子呀!快呀!快呀!”

杜鵬此時亦是氣得眼前發黑,又看向慕容庸和慕容府的主母尚氏,只見他們沒事人似的具微笑向著他點點頭。

杜鵬想到臨行前其父對他說的話,“兒子,今次你能夠娶到慕容庸的女兒,不知是幸還是不幸,慕容庸此人在恆帝時,不過是個中庸的宗卷參政,如今卻是皇帝面前的大紅人,身份非同一般,你娶了他的女兒,該當好好對待才是。”

說來話長,其實這一切不過是須臾間的事情,杜鵬自問是沒有勇氣得罪慕容府,當下咬咬牙,將裴玉鏘的手臂一扯,便順勢背在背上,裴玉鏘便也明白他的意思了,也不掙扎。

杜鵬順利將新娘子送入轎中,又向慕容憐薇看了眼,只見她似乎對他說了句話,雖然離得很遠並不能聽到,但是根據口型,杜鵬竟一下子看懂了她在說什麼,她說,“賴蛤蟆想吃天鵝肉,做夢!”

杜鵬只覺得心頭一陣冰涼,恨恨打馬回頭,帶著大婚的隊伍往杜府而去。

新娘子進門也有諸多規矩,比如踢轎門、跨火盆等,但杜鵬自覺遭了戲弄,到了府門口後將隊伍扔在門口,便迅速地進入屋中找其父杜纖商量,將事情說了一遍後,杜纖亦是氣憤,怒吼一聲,“這慕容老兒,欺人太甚!”

杜鵬忙問,“父親,現下怎麼辦?”

杜纖撫著鬍子思量半天,重重嘆口氣,“既然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便娶她進門也未償不可,只是拜堂之大禮免了罷,這樣欺瞞著嫁過來的女子,是沒有資格做當家主母的,先將她收了房,介時父親再給你另尋好女子,風光大辦。”

杜鵬委屈地道:“只能,只能這樣了嗎?太便宜那個慕容憐薇了!”

杜纖呵呵冷笑,“這位憐薇姑娘心機惡毒,她不嫁,對你乃是好事。”

事以至此,只能先將這個新娘子迎進門了,按照規矩,應先行踢轎門,由喜婆將新娘子扶出轎外,然而在杜鵬踢了轎門後,新娘子卻說什麼都不下轎,喜娘又不敢亂來,只好求助於杜鵬。

杜鵬走到轎前,向裴玉鏘道:“我不管你是誰,事以至此,就算你不願也要將這場戲演至底,不管是慕容府還是杜府,都丟不起這人。”

“我要見你父親杜釺。”裴玉鏘道。

“這麼急著見公爹?真是不要臉!”杜鵬不客氣地道。

“你讓我見他,你自然就不必再娶我這個不要臉的女子,豈不是很好?”

這句話果然是有誘惑力,杜鵬眼睛轉了轉,“當真?”

“當真。”裴玉鏘說的很是篤定。

杜鵬於是再次進入院內,將裴玉鏘的意思告訴了杜釺,今日杜釺因這變故心情已然不好,這時候不由又想,這來歷不明的頂包女子居然還如此大言不慚要見他?

且先看看她有什麼話說吧,無奈,杜釺只能屈尊來到新娘子轎旁,問道:“老夫便是杜釺,姑娘有何話要說。”

裴玉鏘道:“你且近前來些。”她將轎子小窗上的簾子掀開,卻沒有掀開自己的蓋頭。

杜釺於是走到小窗前,“姑娘有話就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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