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在這一刻,都激動到不能自己,齊齊地往皇帝跟前擁去,意外就是在這樣的時候發生的,皇帝還沒來得及往臺子上瞅一眼,忽然得了個什麼訊息,就又往辰星宮外而去。
眾人只好目送皇帝離去,繼續比賽。
其實自這之後,大家也都無心看比賽了,所以比賽的精彩與否,也根本不重要了。
這一日,陳魚和慕容裴、聞小鳳等都順利進入決賽。
三天後的十三進七及七進三,是同一天進行。
所以,三天後就是決賽。
慕容幻雪及宇文雅,則在此輪遭到陶汰。
目前的菊棠殿內,只有裴玉鏘還沒有輸,而溫雲鸞當然也沒有輸,陳魚沒有輸溫雲鸞自然是沒輸的,誰叫她比陳魚的武功高強呢,所以她不參賽,也已經取得了很好的成績。
之所以今日有個大意外蓋過了比賽的情況,是因為皇帝火琰所處理的事情,乃是與月郡主有關。
因為月郡主,忽然在紫玉殿門前上吊自殺了。
……
別人對於月郡主的瞭解並不深,只是那日在孝惠仁太后娘娘的遊戲中見過一次,而且在楚湘王落水離開後,她立刻就跟著離開了,與其他人幾乎都沒有說過話。
但是裴玉鏘卻與她在紫玉殿打過一架的,想到前幾日還好好的一個姑娘,轉眼間居然為情自殺,變成了一具屍體,裴玉鏘的心裡並不好過。
不過她向來對生死看得極開,因為見慣了生死,所以也不會太為生死而喜而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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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關於月郡主自殺死亡之前,裴玉鏘與之打過一架的事情,還是像瘟疫一樣傳遍整個後宮。
所以不管裴玉鏘走到哪裡,那些異樣的目光和指指點點的討論,就沒有間斷過。
所以她的心情並不算好,乾脆躲在屋子裡不出去了。
但是傍晚時分,卻忽然遭到皇帝火琰的傳喚,而且是到紫玉殿。
她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只見眾人都圍在樹下,見她出來,宇文雅哈地一聲冷冷尖笑,“慕容裴,殺人要償命的!你雖然未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你心裡一定很愧疚吧?現在皇上傳喚你,定還是為了月郡主之事,月郡主在天有靈,絕不會放過你。”
宇文雅居然把“你不殺伯仁,伯仁因你而死”用在這裡!裴玉鏘對她也是佩服得很。
還有前面來尋裴玉鏘不是,卻被連連打斷的尚氏主母也一臉怨毒地看著她,只希望這女子被皇帝賜死啊!
但是裴玉鏘並沒有理會他們,徑直跟隨傳官到了紫玉殿,過了白玉拱橋,進入林蔭窄道,在快到達窄道的時候,看到有棵樹下綁了白布條,而這棵樹的枝椏探到路的中間。
很明顯,月郡主就是在這棵樹上吊死的。
從樹下經過的傳官不由感到一陣寒意,顫抖了下,而裴玉鏘卻一臉淡然地走了過去。
到了殿內,只見居中而坐的男子一襲明黃色龍袍,氣場冷厲,氣質尊貴。
而下首則坐著楚湘王,他的傷還沒有好,看起來依舊蒼白虛弱,不過在氣場上卻絲毫不弱於上面那位。
二人看到裴玉鏘進來,各自眼睛微亮。
裴玉鏘徑直走過去,向二人施禮請安後問道:“不知皇上傳慕容裴到此,是有什麼事嗎?”
皇帝火琰看著她淡漠不失禮節的樣子,腦海裡忽然出現一個人影……
曾經那個高傲倔強,只會在他的面前露出幾分嬌態的女子……曾經在戰場上浴血奮戰,帶著一身的鮮血撲入他懷中的女子……
她的影子在這一剎那,似乎與眼前的女子融為一體。
皇帝火琰的雙手不由自主地緊握,他緊崩著臉不說話。
楚湘王不忍裴玉鏘一直保護著施禮的狀態,於是道:“阿裴你快起來,其實皇上找你來並沒有什麼大事,只是他覺得,月郡主之死與你有關,所以要詢問你幾個問題罷了。”
沒等皇帝火琰再說什麼,楚湘王哧笑道:“月郡主明明是自殺的,若要硬說她的死與什麼人有關,那也是與我有關,而不是與阿裴你有關。所以說,這天下的君,不一定都是明君。”
皇帝火琰冷冷地睨他一眼,向裴玉鏘道:“月郡主在死之前,找過你?”
“回皇上,並沒有。”
“你撒謊,朕聽聞她甚至在紫玉殿與你打了一架,而且還打輸了。”皇帝火琰的語氣忽然強硬起來。
“皇上如果指的是那件事的話,那麼慕容裴可以解釋一下。月郡主那天其實是來找楚湘王的,不過楚湘王重傷之下不方便見人,她又很是嘈雜,所以才會將她擋下。”
“他們一個是郡主,一個是王爺,郡主要見王爺,豈是你一個小小庶人能夠擋住的?”
“所以動了手。”慕容裴很自然地答道。
“所以你是說,你用武力擋住了他們?”皇帝火琰意味深長地道。
裴玉鏘向來知道火琰的性子,從他說話的語氣裡已經知道事情恐怕不太妥當,又見向來玩世不恭的楚湘王此時緊崩著臉抿著唇,臉上一片冰霜。
她斟酌用詞,終於道:“只是僥倖勝了月郡主而已,月郡主心氣高傲,後來便不再硬闖。”
皇帝火琰神情略微緩和了些,又道:“朕對你的武功很是好奇。”
裴玉鏘微垂著頭,雙手微微顫了下。
皇帝要是看到她的武功……定能認出她來。
因為這個世上,最不好隱瞞的就是伸手,一個人的容貌可以改變,氣質也可以改變,但是武功套路與招式卻不好改變,本能的反應更是無法隱瞞,所以高手可以透過一個人的武功,來確定一個人的身份。
這時候裴玉鏘忽然明白了楚湘王為何不讓她上臺比武!
一般人等,想到這一點的話,應該立刻意識到楚湘王是為她好,然而裴玉鏘卻是緊張地看了眼楚湘王,只這一眼,又讓楚湘王如同萬箭穿心,同時也很緊張。
他知道,裴玉鏘不是一般的女子,絕不會因為他原本是好意,就會一下子把他當成最可信任之人。
相反,她會疑惑,為什麼他會想讓她隱瞞自己的功夫不讓火琰看到?為什麼他會認為,火琰不能看到她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