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郭燕二人來到昨日去過的大竹屋,行入門拜師之禮。一進門,便瞧見虎開山已端坐於北首虎皮寶座中,左右各立著一人,一男一女,其中女的是藍鳳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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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中還有七人,也是前來行拜師禮的。他們並非昨日上山,但因為來嵐風門拜師的人絡繹不絕,幾乎每天都有,可拜師禮卻不能每日都有。一般是每十天,或半月進行一次。

那七人就是這一段時間所積攢下來的。

在拜師之前,卻還有一道篩選。絕大多數宗門肯定是擇優去劣,但嵐風門卻是反其道而行之,綠芒境往上一概不收,白虹境灰境皆可入門。

這是因為虎開山認為至綠芒境者,可算有所小成,想要找個安身立命之處不是難事。大可必不來他這一處沒有月俸領,還需繳納學費的地方。偏要來的多半存了禍心,所以不收。

藍鳳儀捧來一隻試靈球,九人依次將手撫在球上,靈球根據每人修為高低顯現出不同顏色來。

麻長老自然知道師弟這一收徒準則,早先便已配下一丸噬靈丹。服用之後,可以暫且壓制修為,但同時卻有損身子。麻長老將藥量放得極低,如此以來,有效時間便極短。

燕若絹早先就將丹藥含在嘴裡,在輪到她撫球前,立刻咬碎,藥力發作,才把手放上去。透明度靈球內翻湧起白色煙霧,較為濃厚。藍鳳儀朗聲說:“白虹境六階。”

接下來,郭裕飛撫球,他因又吃了七顆千草血靈丹的緣故,測得修為是白虹境九階。

另外七人中,兩人為灰境,三人為白虹境一階,剩下兩人為白虹境二階。相比之下,倒是郭裕飛與燕若絹尤為突出。

篩選過後,則是拜師儀式。虎開山就是開山祖師,門派新創不久,也無多少繁文縟節。

先由周李儒當眾唸誦《嵐風門入門狀》,狀中規定了種種門規,弟子的種種責任,以及觸犯門規後的處罰等等。

唸誦之後向每人分發一份入門狀,都在上面簽字畫押,表示願意遵從門內種種約束。

而後九人朝虎開山磕頭跪拜,再獻了茶水,即算禮成。

而後虎開山說:“我座下弟子眾多,一一引見太過繁瑣。反正你們都在同門學藝,過些日子也就熟悉了。不過,這兩位你們倒是要現在認識一下。”

說著走下虎皮座椅,走到立於椅子右側的男子跟前。這男子摸約二十一二歲上下,頭戴銀質龍紋發冠,身穿淡青色長衫。眉目雋秀,身姿挺拔,彬彬儒雅。

虎開山把手朝他一張:“這位便是我的開山大弟子,上姓周,下姓李,單名一個儒字,任執事。是你們的大師兄。”

上下姓是大洪國獨有一說。有些夫妻生子之後,為表恩愛,給孩子取名時會把父母姓氏都用上,父姓為前姓,母姓為後姓。

以此法得名的者,若再以此法為後代取名時,則以父姓為己姓,而非雙姓。

“見過大師兄!”九人齊聲施禮。

周李儒款款還禮,不緊不慢地說:“諸位師弟師妹好。”聲音圓潤,極為動聽。

虎開山又到寶座另一側,把手朝一藍鳳儀一張,介紹說:“這位是我的得意門徒,名叫藍鳳儀,是你們的二師姐。也任執事。本門只有兩名執事,便是這二人了。”

九人也趕忙問候,藍鳳儀隨即還禮。

虎開山又說:“我年紀大了,精力不再旺盛,宗內瑣事又多,平日裡能親自指導你們的時候很少。

但這兩位執事都得我一手調教出來的,周李儒是藍霞境三階、鳳儀也是二階,你們先跟著他們學習吧。”

接著便將九人分成兩撥,一撥五人,跟了周李儒。另一波四人跟了藍鳳儀,恰巧郭燕都分在了藍鳳儀手底。

又勉勵了幾句,虎開山讓眾人離去,卻把郭裕飛、燕若絹跟藍鳳儀留下了。他對藍鳳儀說:“鳳儀啊,這二位是為師顧人之後,你需得多多照顧。明白了嗎?”

“弟子明白。”

又轉向郭燕二人:“賢侄、賢侄女。你們如果有不懂的,儘管來問我好了。哦,要在這裡住不慣,吃不好,也要來給我說。”

兩人連聲稱謝。

從此,郭裕飛和燕若絹便成了嵐風門弟子,留在嵐竹山上修煉。

幾日過去。

這一日是七月十五。門內每月初一、十五例行放假,眾弟子早晨就一鬨而散,大都湧向了山州主城。其中不乏成雙成對者。

郭裕飛卻留在了後山小竹屋中,盤坐在床,正自凝神構築靈環。倒不是他一向勤勉,而是因為那一招燕若絹教了他一月有餘的“紅晶盾”已到了最後關頭。

氣室內,四個構群收尾相連,隱然成環,只需再把兩個螺旋狀的構元絞在一處即可。

靈環構築,全憑意念催動,可用不了手,看似簡單的絞合,做起來,卻十分困難。這一步已卡了郭裕飛數個時辰。

當下,郭裕飛屏息凝神,將兩個構元相對推動,同時一正一反的旋轉。旋轉速度要與推動速度相匹配,才能讓兩個構元絞在一起,填補相互的空缺,但卻不相觸碰。

兩個構元慢慢合二為一,最終完全絞合。

整個靈環在猛地一顫,在氣室中慢慢旋轉起來。郭裕飛隨即撤去心神,靈環依然凝而不散。

成了。

“臥槽!終於成了!終於成了!”郭裕飛振臂高呼,跳上竹床,不住蹦跳,竹床被踏得“吱嘎”作響。

“嘿嘿……郭師弟,為何如此開心?”門口不知何時站了男子。

郭裕飛瞧見那人頓感不悅,從床上跳了下來,冷言冷語地說:“張大包,你又來幹什麼?”

那站在門口叫張大包的男子身穿白袍,用料是產自蜀州的絲綢,上繡祥雲圖案,十分華貴。腳蹬白靴,頭戴銀冠,右手輕搖一把紙扇,當真是一身好行頭。

可是,這好行頭加到他身上那可算是暴殄天物了。

張大包個頭不高,也就六尺七八上下,滿臉麻子,翻唇齙牙,眼小如豆,眉毛淡得如同沒有,當真是個醜男。

但這醜男家境卻頗為殷實,雖算不上大富大貴,但在嵐風門中卻是數一數二。也正因如此,他並不以相貌而自卑自棄,反倒有富家公子哥的自尊自大。

他看上去也有三十五六歲了,但卻堅持自稱年僅弱冠。

當下,這生了一張老臉的弱冠少年,搖著紙扇走到郭裕飛跟前,嘿嘿一笑,從袖口中掏出一封燻過香的信箋,朝前一遞:“郭師弟幫我個小忙,把這封信交給燕若絹師妹吧。”

嵐風門內大多數都是青年男女,男弟子追求女弟子的事十分平常。

可郭裕飛見了這信可不高興,板著臉不接。

他初見燕若絹時,因其美貌而心生喜愛。後來燕若絹把他捲入紛爭,還累得他在一間暗無天日的石室裡待了一月之久。這番行徑,已抹去了那份喜愛。

到了如今,郭裕飛對燕若絹是雖不喜愛,但也不厭煩。而且燕若絹可是他的“燕長老”,更何況長得長那麼漂亮,豈能是張大包這等貨色能夠覬覦的?

張大包見他不接,正色說:“我雖然家財萬貫,品貌出眾,但一直守身如玉,從不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郭師弟可以放心,我對燕師妹那是真心實意。”

“郭飛?”正說著門外傳來一聲呼喚,卻是燕若絹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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