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裕飛點頭,對著潘淑雲說:“所以,還請娘娘務必相信我,跟我走!”

“你是第幾軍的?又是誰派你來的?”潘淑雲仍不信任郭裕飛,怕他是仇一言派來的歹人,假意相救,再有所圖。

郭裕飛如實回答:“我是城外的地字軍中將軍史大彪派我前來,但我並非地字軍中人,只是在西界混口飯吃的孤魂野鬼,我是拿了銀子辦事。”

潘淑雲藍色的眸子在眼眶裡轉動幾輪,緊緊注視郭裕飛,認為他所言非虛,也就拿定了主意說:“好,我跟你走。但是咱們難道要硬闖出去不成?天牢守軍將近三百人,其中頗有幾個好手,硬闖怕是危險。”

郭裕飛又拿出兩隻變身果,說:“這果實能將二位幻化成這兩個女兵樣貌,不知道這樣可不可以出去?”

潘淑雲沉吟片刻說:“應該能行,但保險起見,你先斬了我跟赫連姑娘手上的錮靈鎖。”說著雙手抬起,郭裕飛這才看到她手上帶著的錮靈鎖,赫連姚瑤也是一樣。

潘淑雲雖然願意跟郭裕飛走,但仍不敢完全信任,所以稱赫連姚瑤為“赫連”姑娘,即繼續否認兩人之間的母女關係。

“也好。”郭裕飛手起劍落,斬向潘淑雲手上錮靈鎖。“嗆”的一聲響動,擦出一片火花,錮靈鎖卻未斷裂,只是現出一道紅印,後迅疾消失。

“這……”郭裕飛愕然。

潘淑雲說:“這錮靈鎖是精鐵鍛造,非絕世利器所不能斬,少俠你可會什麼增強武器威力的法術?”

“有啊!”郭裕飛起手結印,使出雷電訣來,左手在豪鬼劍上一抹,劍身上立附一層跳動雷光。

潘淑雲點頭:“有電能相助,這錮靈鎖必然斷了,來吧。”潘淑雲說著將雙手往前一送。

這時候郭裕飛卻猶豫了:“可是,娘娘,這樣一來,我怕誤傷了您。”

潘淑雲說:“你劍法不俗,我信你,縱然有小傷,我一旦掙脫了錮靈鎖束縛,便可以引靈結印,設法醫治。”

郭裕飛略略點頭,說:“那好,娘娘小心了。”說著又是一劍劈下,“嗤”的一聲,錮靈鎖裂開,裂口處的鐵料因雷電激發的高溫而熔,潘淑雲飛快縮手,但免不了還是被灼了一下。

赫連姚瑤一聲驚呼,潘淑雲眉頭一蹙,扭向她:“一點小傷,你叫什麼?”語氣很是不滿。

說完她抬手恰因掌心湧出幽幽藍光,在傷處流轉一陣後消散,這時候傷處便即癒合。

郭裕飛依法炮製,將潘淑雲另一只手和赫連姚瑤雙手錮靈鎖全部斬斷。受到灼傷再由潘淑雲施法治療。

赫連姚瑤不會半點功夫,縮手緩慢,被灼得起了一層血泡,疼得她淚珠如斷線珍珠般滾落,潘淑雲一面為她治療,一面責備:“你怎麼回事?這點傷哭什麼哭?告訴你,以後你我一著不慎便會萬劫不復,到時候受得罪要比這大的多,你這就熬不住,以後是不是就不活了?”

她疾言厲色,赫連姚瑤卻不敢有半分不滿,緊抿這嘴唇,強忍疼痛。

待治好了傷,郭裕飛用兩隻變身果實將潘淑雲和赫連姚瑤分別變成兩個值守女兵的容貌,自己重新催動變身果效力,又變成了婢女萍兒模樣。

這時候,郭裕飛所用變身果實續存時間所剩無幾,忙說:“娘娘,赫連姑娘咱們快走!”

也不及處理屍首,三人便即離開,順著來路一陣疾行,來到了叛軍嚴密把手的大石門前。

“站住。”一個留著絡腮鬍子的天子軍天牢守軍說道,在郭裕飛身邊來來來回回走了走,笑呵呵地說道:“見著你家皇后娘娘了?”

郭裕飛微微點頭,卻不想那絡腮鬍子莽漢忽然伸手在他腰上揩了一把,郭裕飛渾身一個激靈,彷彿被糞水潑了般噁心,直想一招盤龍掌將對方派扁算了。但營救事情重大,不好節外生枝,只得強行忍住,低著頭向前走去。

赫連姚瑤跟潘淑雲裝扮的兩個女兵跟著往外走,剛要躬身鑽入門中,那個絡腮鬍子卻又過來了,納悶地問:“你倆出去幹什麼?”

赫連姚瑤驀地一驚,不知該如何應答。

還是潘淑雲老練穩重,她記得自己所扮女兵的嗓音略有些沙啞,於是便捏著嗓子說:“我頭忽然暈得厲害,得出去找個醫生看看。”

“那可不行,你們走了罪犯誰看著?”

潘淑雲冷笑著說:“你們守著門,整座天牢固若金湯,萬無一失,我們在裡頭說是兵,其實不過是個伺候人的。”

絡腮鬍子呵呵一笑:“嘿,你個小娘皮還鬧情緒了?”他顯然十分好色,說著又伸手,欲去捏潘淑雲的臉蛋。

潘淑雲抬手擋開,嗔道“別胡鬧!”但她也不太瞭解自己所扮女兵跟著絡腮鬍子的關係到底如何,所以這一聲呵斥並不如何嚴厲。

“嘿嘿,還挺辣。好了,別胡鬧了,快回去,你頭痛,我找人去請大夫。咱們手上雖然有妖女為人質,但皇宮大殿裡頭盡是敵手,你可莫要把自己看得太高,萬一丟了性命,可沒人為你報仇。總是,我是為了你好,你可要知道吶。”

“我才不信你,等你請來大夫,我說不定都死過去了呢。”說著又往外走。

“嗐!這是做什麼!”落在鬍子伸手去拉,潘淑雲一個巧妙的滑步,不動聲色地躲開了。他抓了個空,忙一揮手。

天牢入喉左右的士兵立馬將大戟、長槍交錯,擋住去路。

“你瘋了嗎?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了?老子不發話,誰也別想出去。”

郭裕飛這時候目及之處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這是提醒他,幻化藥力將近,又忖對方已然翻臉,想要矇混過關是不可能了。聽那大鬍子說話,應該是叛軍首領,他瞧瞧接近,並將一招盤龍掌靈環移入第二氣室之中。

電光火石之間,抬掌打出。

靈氣驟湧,青龍長嘯。

那絡腮鬍子本也有藍霞七階修為,也算是個棘手的對手,但郭裕飛這一招盤龍掌連印也沒結,來的太過突然,他未及反應便被命中心窩,“噗嗤”一口鮮血吐出,直挺挺飛出一段俯面摔在地上,咽了氣。

天牢叛軍皆大驚,紛紛朝長矛大戟,刀劍全朝郭裕飛刺來,郭裕飛急掐一招天魔掌,掌印朝四面八方打出,暫且將眾人逼退一步,跟著又掐一招盤龍掌朝包圍圈最薄弱處衝擊。

慘叫聲中,三五名天牢叛軍翻到在地。郭裕飛這一掌絲毫慕容情面,使了十成力道,威力霸道無匹,傷害驚人,正面受掌幾個被震地胸骨盡碎,一命嗚呼,旁邊幾個也重傷倒地,不省人事。

“有人入侵了!有人入侵了!”守軍大喊,他們已被數完大軍保衛,身家性命全壓下手頭這個差事上,知道皇后一旦出事,自己決計死於非命,因此人人爭先,竟沒有一人退縮。

郭裕飛這兩掌打下去,若在平時足以震懾群雄,但目前剛一衝出包圍圈,前後左右立有無數長矛大戟刺來。他身形晃動躲去大半,手中豪鬼劍斜劈上格,險險躲過。但敵人實在太多,下一輪進攻轉眼又至。

郭裕飛心中暗暗叫苦,沒想到這監牢守衛居然強到這種程度。

危機之中,忽聽龍嘯聲起,跟著火星乍現,紅光夾雜這熱浪從身後撲來。

“不好!這一招火系法術的靈氣擾動好不霸道,守軍中居然有如此高手。”急急回身,瞧見三條火龍遊空襲來,但卻撞飛不少守軍,跟著逼到郭裕飛面前。

郭裕飛無暇躲閃,只得將手中豪鬼劍橫架硬擋。

轟轟!

剎那間,郭裕飛四面八方皆是盤繞急旋的龍身,原來三條火龍竟將他包圍起來,向他刺去的兵刃皆化焦灰。

待火龍消散,郭裕飛腰間忽被一股清風環繞,跟著雙腳離地,無翅自飛。

原來剛剛的火龍還有當下的風系法術皆是潘淑雲所使。

郭裕飛好似被一雙無形大手拎到了潘淑雲跟前,又聽潘淑雲說:“壯士,護我與赫連姑娘片刻就好,我自有辦法衝殺出去。”

潘淑雲人前仍不與赫連姚瑤母子相認,為的就是能繼續哄騙鄭虞龍,不丟皇后寶座。

她話音未落,監牢內便衝出兩個驚惶是錯的士兵來,空中不斷大呼:“不好了,黃髮老妖女跟小妖女都不見啦!咱們的人已經死了!”

眾守軍聽此呼聲驚上加驚,這時候,郭裕飛吃下的變身果實效力已盡,在眾人眼中變回原樣,既已然東窗事發,那赫連母女的偽裝也沒有多少意義,兩人念頭一起,紛紛變成原樣。

“啊呀!原來她們就是黃髮妖女!快抓起來!快抓起來!跑了她們,大夥都得死啊!”

眾士兵大叫聲中齊衝出去,喊叫聲也驚動了正在輪崗休息的士兵,霎時間,天牢入口密密麻麻皆是人頭,兵刃交疊,前後相碰,叮叮噹噹響個不停。

郭裕飛與赫拉母女已經退到一堵後牆之下,郭裕飛護在二女身前,奮力拼殺,刀光劍影,鮮血潑灑,一個接一個天牢守軍被砍殺死去,場面異常慘烈。赫連姚瑤面色慘白,金色的長髮已被鮮血染紅了幾縷,潘淑雲卻不管身邊事,心神內斂,十根手指不住飛舞,掐捏印法,他周遭隱隱舉起一股淡藍色的光氣,愈來愈厚,威壓逼人。

“惡賊看叉!”忽然一個刀疤守軍一叉疾刺而出,角度異常刁鑽,郭裕飛在激烈的拼殺中體力迅速流逝,當下反應已有所下降,不及回身,只得反手一格,噹啷一聲,正擋住來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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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暗叫僥倖,但這這個念頭尚未轉彎,又有七八柄長矛分從上中下三路刺到,左手立刻掐捏二印朝前一遞,一面紅色晶盾綻開,擋下所有進攻。

但如此以來郭裕飛其實中的靈環又少一個,能打的牌也就又少一張,面對前仆後繼的守軍多少已有些力不從心,暗自思量該怎麼辦,卻也沒有半點頭緒。

使出一招復靈球恢復發力,晶盾隨即不堪重負粉碎開來,碎落在地,繼而化煙而散,郭裕飛挺劍頻閃,兵刃相交,火花飛濺。

潘淑雲周遭靈氣越來越厚,隱隱形成一個巨型圓球,已將自己跟女兒赫連姚瑤包了進去。

忽而轟轟兩聲,兩隻鬼爪先後被召出。

“那是什麼東西?”守軍見到鬼爪大吃一驚,紛紛揮動兵刃或刺或削過去,但鬼爪只是虛化形象,根本不懼刀槍棍棒,渾然無事,反倒立馬射出光線,刺死好幾命士兵。

“啊呀,這到底是什麼法術!”士兵大驚,紛紛後退,一時間場面有些混亂,這時候郭裕飛體內盤龍掌與天魔掌靈環皆已構築完畢,他一聲大吼,先後使出,金光閃閃,青龍長嘯,瞬息之間又拍死幾十名守軍。

但這時候鬼爪消失,所以矛頭重新對準郭裕飛。

天牢守軍雖然已死傷盡百,但剩下的仍有兩三百人,數量上仍是碾壓局面,且郭裕飛兩掌使畢,朝前挺近了丈許,已然又是腹背受敵。

“嚓”的一聲輕響,郭裕飛大腿一痛,已然受了一矛,緊跟著又有一刀神不知鬼不覺地從背後斬向他腰間,力道好不狠急,他雙腳將將沾地,四面八方都是敵人,根本未有察覺便重重挨了一刀。

嗡!

佩戴在腰間的石磯珠早已被催動,受刀之際突然一紅,將刀砍力道吸去大半,化為熱量散出,郭裕飛被灼得一痛,但好在身後那柄刀只是破皮割肉,未有傷及要害。

那持刀士兵本以為自己勢大力沉拼勁所有的一斬必能將郭裕飛攔腰砍兩截,沒想到只連刀刃都沒完全沒入,大驚失色,不僅動作,“噗嗤”一聲,被豪鬼劍扎了心,透透的,吐出兩口血,雙目圓睜,仰面倒地而亡。

而這時候又有一陣清風吹來,托住郭裕往回飛去。

郭裕飛身在空中,禁不住扭頭側目回望,不禁又驚又喜,心說:“皇后娘娘居然懂得如此剛強的法術,我諸多小小伎倆,倒是班門弄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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