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士兵飛跑著來到巖壁下,抱起最前頭的一罈酒扭頭便跑。

郭裕飛在洞裡頭瞧見,心說:“這才是正常人好吧?剛剛那個胖子真是奇葩……”

“將軍!小人再敬你一碗。”山賊大哥舉起碗。

“首領客氣!”

“請!”

“請!”

陶將軍跟山賊頭領把手中大碗一碰,仰頭飲酒。身旁,副將也正跟老費推杯換盞。其餘軍士喝得酣暢淋漓。

兩壇酒將近,胖子感覺藥力上頭,心中好不開心:“終於,不要喝了……”身子一軟摔倒外地。

“哈哈,這死胖子喝倒了!”正跟胖子對飲的一個白寒士兵說。

話音將落,老費也軟綿綿歪倒在地。

“嘿嘿!又倒一個!布農族,酒量太差!”

這時候,陶將軍見山賊大哥雙目也已迷離,身子搖搖擺擺也軟倒在地,他先是一笑,但猛覺不對,忙大吼一聲:“酒裡有毒!”

這一吼振聾發聵,所有人都打個激靈,誰也不敢再喝一口。

陶將軍將酒碗隨手一擲,扭身便山洞裡跑,副將抄起火把緊緊跟隨。郭裕飛在洞裡遠遠瞧著他們奔來,趕忙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面。

但,副將奔入火光一掃,還是發現了他。

陶將軍怒吼一聲,便朝他撲去。赫連姚瑤驚呼聲中,郭裕飛朝後倒躍,手上搶結盤龍掌手印。

但陶將軍身法甚為了得,一撲之後,右手閃電般探出,便搭在了郭裕飛結印之手手腕上,狠狠用力一捏,就想將他的這只手捏廢。

但,突覺手掌凝起一股風團,自己鐵鉗般的五指非但捏不住反而被風團頂開,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卻是郭裕飛將第二氣室裡的凝風掌靈環引出體來。

副將搶上,佩刀劈出,郭裕飛斜身讓過。他此時背後是洞壁,退無可退,只得冒險前衝。陶將軍雙掌齊出,攔住去路,跟著右腿橫掃,郭裕飛躲閃不及便被掃倒在地。

副將大吼:“受死!”一刀便郭裕飛頭上劈去。

郭裕飛大叫:“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刀在他脖子上懸住了。

陶將軍這時候已覺頭腦微微發昏,知道已中了迷藥,且極有可能是軟骨昏昏散,馬上便要昏睡過去。冷聲說:“殺了!”

郭裕飛又大叫:“我有同夥,就在外頭,你別殺我,拿我當人質!”

副將猶豫,望向陶將軍,但自己也漸覺昏困,身子一晃,忙以刀拄地,才未摔倒。郭裕飛趁機暴起,飛起一腳。雖未踢翻副將卻將他逼退一步,跟著起手搶印。

陶將軍欲加阻攔,但剛踏出一步,身子便是又是一搖,緊跟著面前威壓已起,卻是郭裕飛又一招凝風掌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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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將軍右手上迅捏二印,一股寒風忽起將他裹住,既擋住了對手一掌,還讓自己朝外飄動,出了山洞。

這時候,五個山賊全都昏睡過去,許多白寒士兵也陸續昏倒。

陶將軍強撐精神,引靈結印,雙掌前探,掌心處各有一致長足七尺的冰矛脫出,託著一道寒氣,直朝洞內射去,去勢甚疾。

郭裕飛唯恐騰身躲閃有所不及,立馬使出紅晶盾法術,紅色菱形大盾將一綻開時,兩隻冰矛齊至。

但是,陶將軍催動冰矛時雙目昏花,以至於雙矛威猛雖強,但卻沒有準頭。

“嚓”的一響,一隻冰矛從盾牌邊沿插入,直如戳破一張厚紙般輕鬆。繼續前飛,從郭裕飛身旁擦過。

另一只冰矛差得更遠,根本未沾著盾牌,反到朝那副將襲去。副將迷迷糊糊,突見一杆冰矛已到跟前,“啊呦”一聲驚叫,還未及做出任何動作,便被插穿了身子。

冰矛帶著他朝前挺進,“當”的一響,插入洞壁,矛身一陣顫動,副將被釘在壁上,掙扎著斷了氣。

郭裕飛看陶將軍一矛另有如此威力,驚駭萬分,讓晶頓懸停半空,自己遠遠躲在一塊凸巖之後。

等了等,不停動靜。又聽赫連姚瑤歡喜地說:“郭大俠,他昏過去了!”

郭裕飛探出頭來,果見陶將軍仰面倒地,且其他士兵也無一清醒。方才還熱鬧非凡,人聲鼎沸的山谷忽然之間變得寂寥無聲。

郭裕飛先給赫連姚瑤松了綁,然後撿起一併長刀就朝陶將軍走去,赫連姚瑤緊緊跟在他身後。

走到陶將軍身前,郭裕飛提起長刀就要其心窩刺去。

赫連姚瑤忽然大呼:“等等!”

郭裕飛急急停手,驚詫地看著她說:“怎麼了?”

赫連姚瑤目露糾結不忍之色,顯然不想讓郭裕飛殺了陶將軍。

即便下毒之策還是她想出來的。

紙上談兵跟實際領兵大相徑庭,而從嘴上說殺人到真的動刀殺人也是不同。

陶將軍本在永昌一直領禁軍,負責皇城防務。赫連姚瑤看著他由青到中,由中轉老。雖然平日並無多少交流,但也畢竟認識了十幾年了。

赫連還記得自己兒時有一回隨哥哥藏在轎子裡想要隨著其他年長皇子混出皇宮。卻正被值守的陶將軍抓個正著,當時他還不是將軍,只是個校尉。

本以為他肯定會把自己跟哥哥捉了去找皇帝領賞,沒曾想他非但沒有捉,反倒權當未見,放了自己跟哥哥出城。

這件小事赫連姚瑤銘記至今。

所以當下,看郭裕飛紮向陶將軍心窩時,起了惻隱之心。

“能不能……不殺?”

“不殺?為什麼不殺?不殺咱們不白忙活,白冒險了嗎?”

“可是……”

“我的大小姐,你手底下人全都被他殺了,他把捉了帶回永昌,難道是請你回去做公主的嗎?你跟他講情分,不忍心,他也會跟你講情分,不忍心嗎?”

赫連姚瑤想起為保護自己慘死的護衛,心腸硬了起來,說:“你動手吧……”扭過頭去,不看。

郭裕飛運力於刀,狠紮下去,尖刀破皮割肉,斬筋斷骨,直逼心臟。

可就在此時,陶將軍卻因心窩劇痛而掙脫昏睡,醒了過來。立即繃緊渾身肌肉,郭裕飛頓覺手上吃勁。正要再提氣運力,陶長老忽地飛起一腳,迅疾無倫地踢向郭裕飛心窩。

郭裕飛急往後縱,可握刀之手竟拔不出刀,立即撒手,讓陶將軍一腳貼著胸前掠過。

陶將軍猛地一個挺身,站了起來,胸口長刀入肉尺餘,刀尖已沾心臟,他疼痛鑽心,卻不敢冒然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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