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燕若絹落入永醉潭中,便使出此招,封住全身脈絡,血液停流,心臟滯跳,暫由靈氣護住肉身,如此便可保百毒難侵。

但避息訣使過,便就如同死人一般,毫無還手能力,若是敵人識破趁機進攻,那就無比兇險。

不過當下燕若絹不及閃避,已經吸入一口毒氣,如若趕緊使法術阻止,必然昏厥,那更是任人宰割,所以只得行險,賭對方不會趁機進攻。

黑衣人一口毒氣還未噴完,便忽覺靈氣擾動,這擾動並不激烈,不似進攻法術,但為求穩妥,她仍是趕忙後躍。只見燕若絹軟軟倒下,想來已被迷倒。

她倒沒有傷燕若絹的意思,冷笑一聲,扭頭便要離開。

便在這時候,燕若絹撤去避息訣,立馬彈身而起,但她看對手並未趁機下殺手,倒也不好再往前追擊,只是說:“好手段,藏毒於口,佩服。”

那黑衣人猛聽身後聲音,大吃一驚,立馬扭身,見燕若絹好端端的,未有異樣,很是詫異。但這份詫異一現即消,輕描淡寫地說:“你也不賴,居然能躲過去。怎麼還要再玩一玩?”

“你剛剛為什麼不向我下殺手?”

“無冤無仇,不必了吧?”

“那你為什麼要幫著三太太禍亂扈家?”

黑衣人輕笑一聲:“拿人錢財敵人消災。”

“原來如此。想來那三太太是為了爭寵,大太太年老色衰,沒有威脅,所以她僱了你想要至二太太,四太太於死地。而三太太很有計謀,知道只死二太太,四太太,自己嫌疑太大。所以又命你辦成妖類,把扈宅鬧了個雞犬不寧,讓他們無從查起。”

見三太太行徑全讓燕若絹說中,黑衣人不得不驚:“你是誰?”

“跟你一樣,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人。”

“呵呵,看來咱們這對手得一直做下去了。”

“應該也不長,談不上‘一直’。”燕若絹說,“剛剛你未向我下殺手,禮尚往來,我便放你一馬。但明天我再抓你,你便跑不了了。”

黑衣人仰頭大笑:“好大的口氣,可我剛剛我若未發善心,想必你現在已經身首異處,連出牛皮的傢伙也沒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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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若絹也是一笑:“你怎麼知道你真下殺手,死的就一定是我?不會是你?”

“你……”黑衣人眼瞳顫動一陣,不知該不該信,忽然怒吼一聲:“胡吹大氣。”吼叫聲中,又是一揚手,“嗤嗤”輕響,自是又擲出暗器來了。

暗器一出,立即轉身奔逃。

燕若絹正是凝神待敵,見她一動手,月光下便有一根根銀色細線朝己射來,銀線甚為細微,好似牛毛,但來得極密,猶如一張大網。燕若絹力貫右手,奮力轉劍成平,“噹噹當”一片極密響動,那些牛毛細線掉落滿地。

還想再追,但已不見黑衣人蹤影,躍上大屋頂,遙遙遠望,見她已在二三十丈以外,已然追不上了,燕若絹只好作罷。她俯下身子,找到了許多“細線”,生怕有毒,用手帕隔著捏起幾根。細細檢視,原來這些“細線”卻是一根根鐵針,但要比尋常縫補所用的針更細,也更長。

她從未見過這等暗器,拿手帕包裹幾根,回去尋郭裕飛了。

燕若絹追黑衣人而去,郭裕飛思索一陣,未回客棧,而是在原地等候。久等不來,就有些著急了,聽著扈宅裡大呼小叫,來了興致,便重新攀上大樹,朝院內瞭望。

見扈宅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老太太連哭帶喊,說沒法過了。還堅稱自己瞧見了滿屋子妖精,有牛頭怪,有虎面妖,還有猙獰的長舌鬼。

老太太就在院子裡哭訴,聲音又粗又響,深夜時分,郭裕飛隔著老遠都能聽得真切。郭裕飛暗自好笑:“這老太太是嚇傻了吧,哪有滿屋子妖精,就一個啊,且是人是妖還另當別論呢。”

扈宅也沒剩下幾個丫頭此時也嚇得瑟瑟發抖,扈老爺垂頭喪氣。老馬、扈三業和四姨太也先後趕到。

扈三業嘆了一聲,撲倒在老太太跟前:“老夫人莫怕!我明兒就去走,這一次直接去中州‘虎燕門’總部,虎燕門弟子兩萬,聲名遠播,也是一大宗派,我花重金請高手前來降妖。”

扈老爺嘆息一聲,顫顫巍巍地說:“三業啊……你要不也別等明天了,即刻……即刻便啟程吧。你早一日請來降妖高手,興許我還能多活幾日。”

“是是是……我這就去,這就去。”扈三業臨危受命,草草收拾了一番,牽了馬出門。

郭裕飛看著他騎馬朝正北方賓士遠去。

“你幹嘛呢?”忽聽身後一個聲音,嚇了一跳,雙腿一抖,帶動腳下樹枝也跟著抖,好不容易才穩住,一抬眸卻是燕若絹回來了。

“你上來也不說一聲!嚇我一跳。”

“我剛剛問‘你幹嘛呢’,不就是再跟你說一聲嗎?”

……

“你追上那黑衣人了嗎?”

“追上了,還打了一架。”

“你輸了?”

“談不上,她逃了。”

“遭了,她有所察覺,怕是以後不會再露面了,咱們可不好找她。”

燕若絹搖頭,也不一定不好找,說著從懷裡取出手帕抖開。郭裕飛瞧過去,問:“這是什麼?針?”

“這暗器很是特殊,明天咱們打問打問,看看山州城裡有哪幾家鐵鋪能打,然後守株待兔即可。”

“萬一她不去買呢?”

“那就不好找了。不過……她剛剛為了一下擲出好多,應該要去補充些吧。”

“萬一她不在山州買呢?”

“那就不好找了。不過……山州鐵礦豐富,是鍛造之城,這樣細如牛毛的暗器也只有山州主城裡的鐵匠才能製造了吧。”

燕若絹頓了頓,又說,“總之,這鐵針是條線索,咱們是一定要追查的。”

郭裕飛忽然打了個哈欠:“追查也是明天的事了,今兒咱們收工了吧?”

燕若絹點頭:“收工,明早起開工!”

“早起?現在都半夜了,能不能不早起?”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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