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魔靈的力量再一次膨脹,整個大殿似乎都被那爆滿的靈力充斥著。

每一次打敗對手,魔靈就會越來越興奮。

白馬筱看著滿臉是血的他們,覺得自己似乎應該做點什麼,忽然看到寧靜的揹包裡還有水,翻開一看,還有最後四罐,他全部取出,一個個丟給了他們四人,“還有最後四罐,反正我們今天就能看到結局,不如喝個痛快。”

譚舉拿起一罐來,一飲而盡,莫棋和寧靜也大口喝了起來,無論如何現在這時候已是最後一夜,已沒有必要再省著資源。

聶澗楓看著這一罐水,兀自出神,似乎很不甘心就這樣敗在這裡。那邊的怪物竟也不急著解決,自顧自地吼叫著,也不繼續攻擊他們,彷彿也是知道這是最後一戰,沒必要心急。

四人分散在大殿各處,雖然魔靈沒有再攻擊,但也不敢擅自移動,只得趴在原地,爭取能恢復一些體力。

儘管他們都知道這是徒勞。

魔靈的力量,不是他們這些還未畢業,真正成為靈者的學生能夠抗衡的。

莫棋平靜的躺在地上,仰望著頂上那洞中的星空,漸漸的放下了所有的顧慮,“馬上就要結束了,你們還有什麼未完成的心願嗎?”

鴉雀無聲,每個人在想起這個問題的時候總會想到很多未做過的事,在這個時候,想的越多,遺憾也就越多。

白馬筱的語氣也出奇的平靜,“我的遺憾?我長這麼大還是個處男,這算不算?”

寧靜和聶澗楓對望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的像對方伸出了手,雖然觸碰不到,但也感受到了對方的心意。此時的聶澗楓也沒有了那麼多的想法,他忽然覺得,對寧靜的感情也有了些許的變化。

莫棋看著白馬筱,笑著說,“死到臨頭還想著這些,如果我們都能活著,我幫你破處怎麼樣?”

白馬筱一下子坐了起來,“真的?”

譚舉不聲不響的拿起一塊石頭,不偏不倚地砸在白馬筱頭上,疼的他抱著頭,“臥槽我也只是說說,況且我們能不能活到明天還不知道,還不允許我遐想一下嗎?”

莫棋咯咯笑著,忽然覺得縱使他們都死在一起,也是無憾了,對死亡的恐懼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大。

白馬筱又躺了下去,看著星空,說,“要是還有什麼遺憾的話,入學的時候符老師給的鈔票還沒有花完呢,一輩子沒買過好東西,真是虧大了。”

“鈔票……”聶澗楓喃喃地念著,忽然想起半個多月前在無錫的和貓旅館裡他說過“看來我們是找的印鈔機了。”他坐起身,看著那個“印鈔機”,忽然想到什麼,又看了看離白馬筱不遠的莫棋,正將手中的水喝乾淨,故意將空罐子丟向了白馬筱。白馬筱向她撇了撇嘴,拿起罐子想要丟回去。

“白馬!把罐子拿好!”

白馬筱一愣,不知道聶澗楓什麼意思,“幹嘛?都這時候了還不許我亂扔垃圾嗎。”

“放點血在罐子裡。然後讓莫棋丟給我!”

“你渴瘋了?不是給你水了嗎?”

“沒有和你開玩笑,照做!”

寧靜坐起身,“你有辦法了是嗎?用通靈血?”

一說起通靈血,莫棋和譚舉這才反應過來這個白馬不是一般的馬,譚舉張開利爪,“你放不放,不放我來幫你。”

白馬筱趕緊拿出匕首在手心一滑,鮮血順著指尖瞬間流進了空罐子裡。

這時,魔靈似乎也知道了聶澗楓想做什麼,忽然大吼一聲朝白馬筱衝了過來。

聶澗楓見魔靈發難了,一下子躍起,擋在魔靈和白馬筱中間,對譚舉喊道,“快去牽制住他!通靈血還需要好一會兒才能放夠!”

譚舉上去抱住魔靈的腿,與他周旋起來。

白馬筱一聽他說“要好一會兒”,一臉的不情願,“你要多少血啊?”

聶澗楓瞪著他,“別廢話,不想死就聽我的。”

“我覺得我聽你的會死在你前面!”

聶澗楓沒搭理他,過了一會兒,已有了小半罐血,聶澗楓一把奪過,“自己止血。”

白馬此時有些暈厥,而譚舉也有些撐不住了,莫棋趕忙上前支援譚舉,寧靜則給白馬筱止血。

聶澗楓伸左手手指沾了點血,在右手手心處畫下了一個符號,正在被包紮傷口的白馬筱忽然感到一陣眩暈,毫無防備的一頭栽到了地上,寧靜知道成符之時供血者會消耗靈力,白馬筱這樣連靈者都算不上的人就連一張基礎的定鬼符都能讓他睡上一覺,生怕聶澗楓寫出個什麼符讓他直接被榨成了人幹。

“白馬,再堅持一下,成了你就是最大的功臣!”聶澗楓用畫好了符咒的右手拿起了劍,那柄劍的劍刃竟然冒出了白光,在黑暗的大殿中猶如一根熒光棒,白馬筱不知道那是什麼,總之覺得很厲害的樣子。

“那是降魔聖光嗎?”寧靜看到這幅景象,有些痴迷的望著,手上的動作也停住了,“我只在歷史課上看到過,還是第一次見到。”

白馬筱覺得這個名字很是霸氣,一想到是用自己的血畫出來的就覺得自己也很霸氣,趕緊問道,“這是個什麼神仙法術?”

寧靜解釋道,“降魔聖光是一種靈力極度集中時會發出白光的現象,這也是古代道士對付鬼怪時常用的招數。”

“常用招數嗎,這麼霸氣的名字我還以為很厲害。”白馬筱顯然很失望,“那這種基礎招數可以對付這個怪獸嗎?”

寧靜還想和他解釋,但是目前的形式不容許她給這個傢伙上一堂“靈者的入門知識”,而且聶澗楓也沒有給她機會,在她的右手手心也畫上了符號,白馬筱又一次感受到了靈力流失的衝擊,這一次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兩個聚靈符已經是白馬的極限了,寧靜,接下來只能靠我們,你要仔細聽我說……”

大殿的另一邊,譚舉和莫棋與魔靈的對決並不樂觀,無論什麼樣的攻擊都幾乎對他造成不了效果,譚舉已是渾身是血,莫棋也已疲累不堪。

此時莫棋的絲帶綁住了魔靈的腳,譚舉正站在他的背上,緊緊勒住他的脖子,試圖讓他失去重心,但魔靈的力氣很大,雙方角力的十分膠著,但譚舉和莫棋已經明顯佔了下風,體力漸漸開始透支。

魔靈有些暴躁,向著一旁的石柱一頭撞了過去,譚舉見狀急忙躍下,剛落地就被魔靈抓住,重重的摔在地上,另一只手向著譚舉的臉就打了下去。

忽然,一束發著白光的鞭子抽了過來,抽在魔靈的頭上,魔靈發出一聲慘叫,莫棋見有機可乘,用力一拉,魔靈仰面倒了下去,剛要起身,那鞭子纏上了他的左手,魔靈頓時覺得左腕灼熱的像是被烙鐵纏繞著一樣,劇烈的痛苦讓他難以起身,這時,一道白光從天而降,聶澗楓不知何時爬上了一根柱子,躍下一劍砍在了魔靈的左臂上,頓時斬斷,寧靜的那被靈力加持散發著白光的絲帶正拉著他的左手,此時忽然斷裂,將他的左臂整個拉了過來,甩出去幾十米遠。

雖然失了左臂,但這樣一來沒了束縛,魔靈立刻起身,右拳打向了聶澗楓,剛一抬起就被莫棋捆住,但憤怒的魔靈力氣又大了幾分,這一拳雖然慢了一些,但絲毫沒有停下,不過足夠聶澗楓躲閃,一拳砸在了石柱上,那石柱立刻從中間斷開,下半部分被打的飛了出去砸在牆壁上。

魔靈怒不可遏,將被捆住的右手連轉了幾圈,絲帶纏上手臂,瞬間將莫棋拉了過來,手一甩,將莫棋從地上帶起,這一瞬間,莫棋來不及反應,反而下意識抓緊了絲帶,整個人被他甩到了空中,聶澗楓上前一劍將絲帶砍斷,救下了莫棋。

兩人剛落地,魔靈抬腳踩了過來,寧靜飛出絲帶,白色的絲帶像一條狂舞的白蛇,在他臉上連抽了三下,那充滿靈力的絲帶抽在臉上每一下都是劇烈的灼痛,魔靈後退幾步坐倒在地,靠在了牆上,沒了動靜。

“結束了嗎?”白馬筱從廢墟後探出一個腦袋,“不是說基礎招數嗎,怎麼這麼厲害!”

莫棋扶起了譚舉,那一下摔得不輕,一隻胳膊被她搭在肩上也只能勉強的走著。寧靜見莫棋扶的有些艱難,搭起了譚舉另一只胳膊。

“左擁右抱,這仗打得真痛快。”

譚舉個子很高,身體也很狀,寧靜有些吃力,說話也有點憋著,“我也看不出,你也會開玩笑呢。”

譚舉的胳膊收緊了些,將寧靜往自己身邊攬近,“誰在開玩笑,我這不是正抱著嗎。”

寧靜立刻放開了他,一下子重量都壓在莫棋身上,莫棋毫無準備,兩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疼的譚舉直嚷嚷。

“我也看不出,學長也有這樣一面。”在莫棋映像中,譚舉就有點像駱勇,總是一本正經,不苟言笑的樣子。

白馬筱探著頭看他們,已經虛弱到站不起來了,大叫著,“喂,大功臣在這呢,我才是最重的傷員好不好,我都站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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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棋啐了一口,笑著說,“我看你的確是‘最重’的傷員,我看你得有兩百斤了吧?還大功臣,你就是個躺贏的。”

白馬筱不服,“我們的聶大俠說的,我是大功臣,不然你們怎麼給武器上buff(增強狀態)。”

寧靜覺得好笑,嘲笑著說,“還buff,我看你一直是個debuff(削弱狀態),不然我們早贏了。”

“少來了,前幾年我還沒來的時候就聽說你們一直是墊底,誰是debuff還不一定呢!”

譚舉和莫棋都笑了起來。

聶澗楓一直沒說話,盯著眼前的魔靈,直覺告訴他,這個怪物不會就這樣死去,而且,空氣中似乎瀰漫著詭異的氣氛,變得漸漸的有些壓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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