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滿天塵土的沙漠,從無數敵人手下走來,每個人都是灰頭土臉,身上的衣服沒一處完整,但是眼前這個拍手的金髮碧眼的外國男人卻是一塵不染,乾淨的不像這個世界的人。

維克多?霍克,霍克家族的第三個孩子,卡爾?霍克的弟弟。這個以全身的乾淨來展現自己實力的男人此時正戴著和善的笑容看著他們,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背在了後面,身後七八個人冷漠的表情,就像沒有感情的野獸,靜靜地看著進入了領地的獵物。

“看來這是決戰了。我想倖存的小組都在這兒了吧。”聶澗楓在此時都是十分的冷靜,似乎真的是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

維克多伸出三根手指,笑容依舊:“我拍了十二下,慶祝你們三件事。第一,恭喜你們能到這裡,很不容易。第二,恭喜你們作為我手下最後一個倖存的小組,運氣很不錯。第三,今天我心情好,一路走來也沒弄髒我的衣服,所以最後關頭我該活動活動了,就由我一人,挑戰你們四個人吧,贏了,我放你們過去。輸了,你們就長眠在這地宮,也好過死在上面的沙漠裡。”

譚舉掏著自己的耳朵,不屑地說:“嘚啵嘚說了這麼多,你的水資源很豐富嗎?去年的分組賽上,誰是我的手下敗將呢?”

維克多哈哈大笑:“分組賽上諸多限制,不然就憑你?呵呵,不過也對,要是沒輸給你,只怕我也要進那個老油條帶領的第一組了,在他這個墨守成規的老頭子手下,只會埋沒了自己,比如說王朔,連一個小小的地下河都過不去,成了我的小寵物的口中血食。”

莫棋再強裝鎮定,此時也不免面容失色,“你說王朔哥他……”

維克多伸出右手,掌心一塊細細的血痕在他雪白的肌膚上清晰可見,忽然那血痕張開了一個大口,黑漆漆的如同另一個世界的大門,他的面容忽然變得猙獰,似是掌心疼痛讓他難以忍受。不一會兒,從他掌心中探出了一個腦袋。

這個腦袋上只有一雙眼睛和嘴巴,像人但又絕不是人。只見那怪物**著,從他掌心中爬了出來,配合維克多猙獰的表情,霎時間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那怪物全身大致已顯現在眾人面前時,都不禁打了個寒顫:那東西落在地上卻有兩米高,渾身就像是被剝了皮的人,再被丟入臭水溝裡撈出來,渾身烏黑骯髒,模樣可怖至極。

本來冷傲的譚舉也不免顫抖著說:“魔靈?這……這就是……”

這就是符劍聲所擔心的魔靈,傳說中人魔後代的靈魂,徘徊在三界之中永無前途的妖怪。也就是這個怪物,分開了沙漠,讓他們進入地下宮殿。

維克多這時的表情才舒緩開,但額頭上已是汗水涔涔,旁邊立刻過來一個女生,用衣袖為他拭去汗水,就如同一個乖巧懂事的婢女,而他,就是來自魔界的帝王。

他手上的血口依然開著,隱隱有一絲血氣與魔靈相連,就像扯線木偶一樣,他冷冷地說:“你們,誰先來?”

四人面面相覷,從未見過這傳說中的怪物,不知該如何應對。

維克多見他們猶豫不決,呵呵一笑:“既然這樣,女士優先吧。”話音剛落,那魔靈雙手忽然伸長,如閃電一般攻到莫棋和寧靜眼前,一眨眼的功夫,兩人的咽喉已被魔靈掐住,霎時間氣息被阻,腦中一片空白。

四人都是大驚,但聶澗楓與譚舉仍不敢妄動,但見兩個女孩快要窒息時,魔靈手上的力道又減小了些,空氣湧了進來,但稍後又被捏緊,似是不願她們就此窒息而死,而是要慢慢的玩弄,或是,等兩個男生出手救她們。

譚舉此時也看出他的意圖,血氣上湧,早已忍耐不住,咬牙切齒的臉上漸漸凸出,變得像一張野獸的臉,手上的指甲也開始伸長,有如狼爪。

聶澗楓知道他已忍不住要出手,但此時處於被動,若是受不了激,貿然出手就只會是正中下懷,但是似是無論他怎麼示意,譚舉已然氣迷心竅,全然視而不見。

“啊!”魔靈手上增大了一分力氣,兩個女孩都不自主地叫了一聲,這一聲如同比賽開始的口哨,譚舉身子一閃,已然撲了出去。

魔靈將莫棋向著譚舉丟去,譚舉在空中連忙收力,抱住莫棋滾向一邊。此時魔靈手上只剩下寧靜,寧靜見莫棋已被譚舉救走,眼望聶澗楓,滿滿的求助。

而此時的聶澗楓卻是異常的冷靜,彷彿隊友的生死與他無關,他的眼中沒有魔靈,更沒有寧靜,就只有那英姿挺拔,面目猙獰的維克多,左手緊緊抓住劍鞘,卻始終不見右手去觸碰劍柄。

寧靜死死的盯著聶澗楓,十秒過後,閉上了雙眼,似乎依然接受了死亡,手上的緞帶緩緩飄起,宛如一條垂死的蛇,在漫無目的的遊蕩,尋找適合的葬身之所。

莫棋在譚舉的懷中咳嗽了一陣,一直關注著寧靜,就像在牢籠中的家禽,看著被人類拎出去的同伴,一步步被送上砧板,卻毫無辦法。

眼前的敵人,與以往都不相同,這已不是在校的修習靈者能對付的魔物,這是讓整個UG都聞風喪膽的魔靈,來自古代的詛咒。

此時的寧靜心中反而從開始的恐懼轉為了現在的平靜,似乎已經接受了這一安排:沒有死在荒蕪的沙漠,也沒有在與同學生死相博中戰死,這樣束手待斃的死去,卻讓她平和不少——至少沒有了與以往的道德觀念的衝擊,沒有了負罪感,甚至有一種對那位死在自己手上的同學的贖罪。這些複雜的感情使得她求生的慾望逐漸趨無。

維克多似乎覺得這樣很沒勁,手上一鬆,她的身體便從魔靈手上落下。

原本此時渾身無力,雙腳落在地上應該癱軟在地的寧靜,她的雙膝卻沒有軟下去,而是挺直地立著,直到她的身子完全站定。

看起來就像是一具殭屍。

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她手上的絲帶已筆直地飛向了維克多的臉。儘管他也沒想到,但似乎並不慌張地擺頭躲過,但接下來眼前的情形卻讓他不得不慌張了。

他怎麼也想不通聶澗楓是何時到他面前的,何時拔出了劍,又何時一劍砍在了自己的右腕上,等他反應過來時,右手已經沒有了知覺。

他愣了幾秒,才感覺到了疼痛,手原本與腕相連的地方噴湧著如泉般的紅色液體,他有些不可置信,這樣的疼痛自出生以來從未感受過。

在他楞的這幾秒裡,身旁的小弟們已經衝出四人將聶澗楓團團圍住,一時間刀光劍影,譚舉和莫棋也衝了出來加入戰圈,七個人混戰在一起,只留寧靜一人還站在原地,面對眼前的這些留到最後的高手,她彷彿與白馬筱沒有什麼區別。實際上如果白馬筱從沒有加入學生會,那麼寧靜就是第七組的拖油瓶。

這時候寧靜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軟弱,面對眼前的這場大戰,自己竟毫無插手的餘地。似乎剛剛的落地反擊已經是她最高的水平,雖然被人輕鬆躲過,但也為聶澗楓製造了很好的機會。

那麼之後呢?

寧靜的雙手有些顫抖,連帶著手中的絲帶在風中搖曳,如同一條待死的蛇。

維克多捂著右腕,跪倒在地,他沒有嚎叫,也沒有痛苦猙獰的表情,只是呆呆的望著,無論是身旁撫慰著他的兩個女僕一樣的女生,還是不遠處混戰著的七個人,似乎都與他不在一個時空,他只是望著,另一只手上的血氣仍連著那只魔靈。原本雄偉可怖的魔靈此時也是呆呆的站著,彷彿是沒了動力的機器,一具撥出了最後一口氣的乾屍。漸漸的,連線人與魔的最後一條血氣慢慢地變成透明,直到最後已經看不見時,似乎血氣已然消失,如同拴著惡犬的鐵鏈忽然被掙斷一般。

“嗷!”魔靈發出一聲怒吼,震的整座空曠的宮殿迴響著令人窒息的來自地獄般的迴音。

那兩個女僕一樣的女生嚇壞了,長大了嘴巴,還沒來得及開口,魔靈已經到了面前,一隻手捉住了一個女生,像提起一隻小雞一樣。

忽然,魔靈的臉上出現一個巨大的黑洞,就像一張巨大的嘴,將那個還沒來得及害怕的女生丟進了嘴裡。另一個女生嚇的癱瘓在了地上,看著眼前前所未見、甚至從未能想象過的畫面:兩米高的魔靈,吞噬了那個女生後,渾身如麻花一般扭動著,不知從它的哪個部位發出了聽不清的呢喃細語,像是念著什麼咒語,就像地獄的冤魂發出的聲音,十分的詭異。

就在這詭異的場面中,魔靈的身體出現了變化,它那張碩大的腦袋上,隱約浮現出了一張淺淺的臉,就像將緊繃的絲襪套在了臉上,繃的整張臉十分猙獰卻又看不清五官,隨著這張臉的出現,它也漸漸變大,身形至少增長了半米。

那個女生嚇傻了,但她唯一能指望的只有維克多,她向他伸出顫抖的手,語無倫次地說:“霍……霍克大人……救……救……”

維克多始終跪著,一動不動,也沒有去看他,眼前巨大的怪物似乎也沒有威懾到他,毫無生氣。

“你在叫我,是不是很喜歡我?”

這聲音低沉而沙啞,但不難分辨出這是維克多的聲音,女生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近三米高的滿身血色的怪物,那句話分明是從那怪物的口中發出的,她看看宛如死屍的維克多,又看看魔靈,對無法理解的恐怖事物的恐懼使她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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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那個女生便步入了後塵。吞噬了第二人的魔靈又開始變化,身上竟生出了如同刺一樣的東西。

這一變故讓在場的人都停下了動作,就連一向冷靜的聶澗楓看到眼前的怪物都不由得身體有些發軟。魔靈發出的哀嚎響徹整個宮殿,不知是不是因為受到魔靈的影響,整座宮殿竟開始震動起來,就在這時,莫棋忽然大叫一聲:“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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