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噓!”她惡狠狠的瞪著他,讓他閉嘴。

她居然也在裝死,看來是個同道中人呢。

只是他居然沒有注意到,留下的這群五大三粗的土匪惡漢之中居然會有個女人,一時間湧起了好奇心,“喂,你哪個幫的?”

女人沒有理他,而是白了他一眼,撇過頭去繼續閉眼裝死。

“同是天涯裝死人,聊聊嘛。”

見她仍不搭話,白馬筱欠兒登似的伸出手,捏住了她的鼻子。

她頓時大怒,猛地開啟他的手,一雙靈動的眼睛對他怒目而視。

“你幹嘛?!”

“喲,我還以為你是個啞巴呢。”

“別煩我,滾開!”

白馬筱一臉欠揍的模樣,“我現在滾開了,你可也會被發現啊,到時候你被一群大漢圍住,為所欲為,那可真是……不太好。”

“無恥下流!”

“你還罵?”白馬筱無賴的說,“那我叫啦!”

“你敢?!”

“哎呀!這裡怎麼還有……”

聽他真敢叫出聲,女人驚得趕忙拉住他的手,低吼道,“你瘋了?!你想死別連累我!”

“我在這躺的不開心,寧願出去送死。我都要死了,還管你會不會被連累?”

她從未見過如此無賴,但見他剛剛真敢喊,說明不是嚇唬她,眼前這個男人不是有過人的本事,就是個傻缺腦殘。然而大機率是後者,真正有本事的人怎麼可能趴在這裝死?

對付這樣的腦殘,只能來軟的,不能來硬的,她之後靜下心來,放平了語氣說道,“好、好,你要怎樣才能躺的開心?”

白馬筱滿意的笑笑,“我躺了半天,才發現身邊居然躺了個美女,我得知道她的名字吧?”

女人硬擠出一個笑容,“我叫雲歸,你滿意了?”

“雲歸啊……不像女孩子的名字呢。”

“你管我叫什麼!”

“你吼我?我不開心了啊!”

“大男人扭扭捏捏,惡不噁心!”

白馬筱也覺得噁心,但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他只覺得莫名的開心。

他完全沒有察覺自己的開心是多麼變態,但他完全是不自覺的想要逗一逗她。

他原以為自己在這擂臺之上,就像狼群中的羊,沒想到會出現這個比他更“嬌弱”的小羊羔,不由得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哎,你是哪個門派的?”

雲歸沉了一口氣,不耐煩的撇過頭,甚至不想讓他出現在自己的眼角餘光之中,沒好氣的說,“花子幫!”

“花子……幫?”白馬筱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半天,“是種花的?”

“叫花子!”

“丐幫啊!”白馬筱恍然大悟,“那你會不會降龍十八掌?”

“什麼丐幫,什麼降龍十八掌,沒聽說過!”雲歸忽然覺得,裝死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甚至被外面的漢子們亂刀砍死,也比被這貨糾纏著要強得多。

而白馬筱只覺得很是愜意,外面殺聲震天,已是血流滿地,他埋在屍體下面雖然有些噁心可怖,但好歹安全。如今能有個姑娘陪他,簡直是困境中的幸福。

見她一臉的不耐煩,遍佈血汙的臉上,眉頭擰成一片,雖然看不清容貌,但見她的臉型,是那種略顯圓潤的娃娃臉,和寧靜有些相似,但卻比寧靜多了一份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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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雲歸,似乎滿臉的哀怨……甚至是怨毒。

看她這幅模樣,白馬筱不禁玩心大起,不自覺的伸出手,居然又擰住了她的鼻子。

雲歸萬沒有想到他又來這招,而她也被他弄的憋了一肚子氣,此時被突然襲擊,不禁又一次開啟他的手,只是這次她沒有收住音量。

“滾開!”

白馬筱趕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噓!”

雲歸也發覺自己的聲音太大,一陣驚訝後,更加的氣憤,乾脆從嘴上拿下白馬筱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這一口的力度明顯沒有用死勁,白馬筱雖然感到疼,但仍可以接受,便知道她只是發洩一下。

可三秒後,她的力氣猛然增大,好似要生生咬下他手上的一塊肉,疼得他撕心裂肺。

但稍後白馬筱便感覺不到痛了,因為他看見一隻槍頭從上方的屍體間插進來,直洞穿了雲歸的肩頭。

白馬筱的雙目猛然瞪如銅鈴,抽回手來,從屍體之下一躍而出。

成山的屍體之間忽然破出一個人來,餘下的二十多人均看著他愣住了。

身旁一個魁梧大漢正手執一杆長槍,猛地從屍堆之下拔出,就聽他腳下發出一聲慘叫。

白馬筱知道那是雲歸的聲音,那執槍漢子還沒反應過來,白馬筱飛起一腳,將他踹的翻了個跟頭。

撥開屍堆,白馬筱將雲歸撈出,此時她已經痛得幾乎暈厥,在他的懷中已是神志不清的狀態,肩頭的傷口正血流如注。

白馬筱趕忙從衣角撕下一塊長布,將她的肩頭包紮好。

那執槍漢子掙扎著爬起來,槍指白馬筱,怒道,“小癟三,居然裝死!”

白馬筱抬起頭看著他,心知這漢子是實打實的從血水中趟過來的,確實比他要有種的多。

這人身上也挨了不少傷,七八道口子還在流著鮮紅的血液,讓白馬筱不禁心生敬佩,“的確,我是小癟三,你也算是個大豪傑。”

他冷哼一聲,看了看白馬筱懷中的那個破衣爛衫,身材嬌小的人,雖看不出性別來,但至少能看出是個羸弱的傢伙,而且還被他刺了一槍,便說道,“優勝劣汰,這裡不是你們能待的地方。帶著他走吧!”

“多謝。”白馬筱道了聲謝,卻將她緩緩放下,“不過我還有事沒辦,可不能就這樣走了。”

那漢子執槍而立,奇道,“那你還想怎樣?”

“敢問壯士尊姓大名?”白馬筱沒有回答,反而問起他的姓名。

那漢子也是個直爽的人,沒有多言,直截了當的道,“免貴姓左,單名一個正字。佛山義勇幫。”

“在下木凡,龍泉南宮劍宗。”

“劍宗?”左正奇怪的看著他,心說武宗怎麼可能會來參加省試的預選,但見他眉宇之間一團正氣,絕不像與他說笑,便說道,“無論你何門何派,如今預選已過,趁你還未丟了性命,快些離去。”

白馬筱拱手作揖,恭敬的說道,“多謝關心。”說著便走過了他,向不遠處那二十多人走去。

難道他還想搶奪號牌?左正看著他的背影,不可置信的想著。

那餘下的二十二人已和左正一樣,搶到了那僅有的二十三枚號牌,若沒有白馬筱的出現,早該宣佈預選結束。

可他出現的卻偏偏不是時候,因為場下的楊明並沒有宣佈結束。

但對於他來說,正是時候。

那二十二人的臉上大部分都掛著震驚的神色,紛紛捏緊了手中的號牌,不禁後退了一步,似乎並不想再多一條人命。

其中卻有一人反而進了一步,喝道,“小子,別不自量力,既然靠裝死苟活到最後,就趕緊回家抱媳婦去!”

白馬筱低頭看著這人,他身材矮小,既不瘦也不壯,但賊眉鼠眼,五短身材,右手上一把匕首沾滿鮮血,這樣的人絕不像是靠真本事打敗周圍的壯漢活到最後的。

但見他身上的衣服佈滿血汙,但不像是濺射導致,倒像是在某處蹭出來的,與白馬筱身上的血汙有些相似。

種種線索表明,這個老鼠一樣的傢伙和白馬筱一樣躲在屍體堆裡裝死,逮住一個機會便用匕首偷襲了一人,奪得了號牌。

雖然和白馬筱一樣裝死,但顯然白馬筱看不上這種偷襲背刺的傢伙,對他而言裝死可以是權宜之計,但裝死加偷襲便是活脫脫小人所為。

“我需要你的號牌。”

“老鼠”以為自己聽錯了,揚了揚手中的匕首,威脅道,“你說啥?老子沒聽錯吧?”

“我知道你聽到了我說的什麼。交出號牌。”白馬筱緊緊盯著他,正色道。

“呵呵,這傢伙是沒睡醒啊,你是打算一個人挑戰我們二十三個嗎!”他用匕首指著白馬筱,對周圍的人使了使眼色,“兄弟們,咱們好好教教這個傢伙!”

白馬筱絲毫不懼,反而笑道,“我為什麼要挑戰你們所有人?眼下他們每個人都已經達到了目的,我也只是需要你手上的一枚號牌而已,他們有什麼理由幫你對付我?”

這“老鼠”果然是賊頭賊腦,眼見偷襲沒機會,便想讓他們代勞,借刀殺人。

可剛剛他的偷襲顯然被他們看在眼裡,此時也都瞧他不起,此時聽了白馬筱的話後,更是後退了幾步,靜靜等著看戲。

這便是白馬筱的計策,先透過裝死挺到最後,避免了百人混戰的危險,只要最後在二十三人中選擇一人比試即可,因為正如他所說,其餘二十二人沒有與他為敵的必要。

“老鼠”沒想到自己這招驅虎吞狼會不起作用,但也並沒有因此懼怕,舉起匕首喝道,“好小子,大言不慚!老子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那“老鼠”舉刀衝來,白馬筱不慌不忙從背後取下劍,此刻在他眼中,這“老鼠”已然成了龍泉湖旁的白馬筱,而他則成了南宮羽。

在龍泉旁的一個月補習中,白馬筱不但練熟了“攻”,更從南宮羽身上學會了“守”,此時攻守之道盡在掌握。

白馬筱毫不慌亂的側身躲過,隨著劍刃劃過,青光貼著劍刃精準快速的劃過,“老鼠”手中的匕首便只剩下了一半。

“老鼠”還未來得及驚慌,忽然腰間一痛,已挨了白馬筱一拳,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在抬頭時,劍尖已抵住了他的咽喉。

那一瞬間白馬筱已順勢取下了他腰間的號牌,左手舉起,微笑道,“多謝你的號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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