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浮劍派。”

走出的羅浮劍派大弟子,穿著就和那天白馬筱看到的那幾個道士一樣,看他一臉的凝重,似乎這一個月裡仍沒有從季延的死擺脫出來。

“天城劍派。”

冉晉走出,默默的接過號牌。

接著楊明又念了五個武派的名字,都是白馬筱沒有聽過的。

看起來這八個門派應該是上一屆武宗大會中透過初賽的八強,如此說來這念的順序應該是由高到低的。

也就是說,他南宮劍宗要和這上百個武幫在一起排隊了?

看著那八人領了牌子就下了場,白馬筱好不羨慕。

“黃杉幫。”

沒想到第一個唸到的居然是木華的幫派。白馬筱望向木華,卻見他是滿臉的震驚。

半分鐘後,他仍沒有出列。

“黃杉幫。”楊明的眼睛緊緊盯著木華,看起來好像知道他就是黃杉幫的大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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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一個武幫,為什麼會讓這位指揮使在上百人中認出他來?

正奇怪著,卻見木華緩緩走出,來到楊明面前,似乎在小聲說著什麼。

白馬筱立刻好奇的將靈力聚於雙耳,傾聽他們的對話。

只聽木華問道,“她來了?”

楊明回答道,“下官只是照吩咐做事。”

楊明居然自稱下官,而且語氣也頗為敬重,這木華果然來歷不淺。

該不會是什麼***吧?

木華沉沉的長出一口氣,有些惱怒的將那官吏手上的號牌搶過,轉頭便拂袖而去。

行至一半,忽然又回身走到白馬筱面前,小聲道,“木凡兄,希望在海選賽上,還能見到你。否則就太可惜了。”

沒等白馬筱疑問,他轉身離去。

他這是什麼意思?海選賽不是領了號牌就能參加的嗎?

但很快,他的疑問便被楊明接下來的行為打破。

只見他收起手上的卷軸,背著手看著他們,完全沒有再念下去的意思。

明明才念了九個門派的名字,剩下的一百多個幫派怎麼辦?

各人面面相覷,有些聽到些傳聞的已經舉起了手中的武器躍躍欲試。

白馬筱感到一絲不安,緊張的左右張望著,忽然他發現,自己認識的人已經全都不在這裡,留下的也都是那些五大三粗,渾身匪氣的土匪海盜之流,而他就像是誤入狼群的一隻小羊羔。

“一共只有三十二枚號牌,減去剛剛已經發出的九枚,還剩二十三枚。”

楊明的話讓那些和白馬筱一樣一頭霧水的人遭了當頭一棒,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意思已是相當明顯:餘下的一百多人要爭奪這二十三個名額。

海選,在這一刻已經開始了。

從專業角度來說,這應該叫作“預選賽”。

“規則不限,生死不論,搶到即可。”

這十二個字,字字猶如一根鋼針刺進每一個人的心房,剎那間他們便從這個代表著文明的武宗府,落進了生死的包圍之中。

生死不論,意味著周圍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敵人。

這讓白馬筱想起幾個月前,那場刺激的GSG。

然而他明白,這次絕對是真實的殺戮,絕不可能是夢境中的虛擬對決。

因為他能感覺到,這些武教司的人,似乎根本不在乎武林人士的死活。

本來站的緊密的人群忽然一下子變得鬆散開來,沒有人指揮,也沒有人威脅,只是所有人都不自覺的想要遠離周圍的人,剛剛還有說有笑的新朋友,在這一刻友誼蕩然無存,有的只是陌生的仇視。

“開什麼玩笑!老子不玩了!”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這一嗓子,立刻就有十多人應和,紛紛從人群中跑出,四散著往擂臺四周跑去,試圖跳下擂臺,遠離這個優勝劣汰的黑暗森林。

場面頓時大亂,那些原本只想著來武宗大會蹭飯的烏合之眾,本就不指望能透過海選,此時和自己的命比起來,多蹭幾天飯顯然變得不划算了許多。

白馬筱也想成為逃跑的一份子,但先前已經和聶澗楓他們一起向南宮羽誇下海口,要獲得會試第一,讓南宮劍宗重回武宗。

如今在省試的海選就退縮,別說南宮羽,就連聶澗楓和劍音都絕不會饒了他。

此時的他,代表的是整個南宮劍宗,遠不止是那區區的五個人,而是這個門派百年來的名譽。

雖然如今的南宮劍宗已經剩不下多少名譽了,但南宮羽說過,這次若再無法透過海選,成為武派,那麼南宮劍宗將面臨解散。

然而白馬筱還是想多了,這場絕地求生的生死之爭,絕不是退出就可以逃避的。

那些第一批衝到擂臺邊緣的人們,迎接他們的卻是一根根鋒利的長槍,眨眼間鮮血便濺滿了整個擂臺的邊緣。

擂臺周圍早已被手執長槍的甲兵包圍,任何妄圖逃下擂臺的人都會被刺個對穿。

爭鬥還沒開始,便已出現了人命。眾人震驚之餘,紛紛憤怒的望向楊明。

楊明神態自若,似乎對他們武教司而言,這些武夫的性命當真一文不值。

“你們以為武宗大會是什麼地方?豈容你們這些江湖宵小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正氣,一時間那些抱著蹭飯心態的人們立刻心虛起來。

看來朝廷也不是傻子,多年來的容忍放縱,終於在今天得到了爆發,往屆來參會的幫派越來越多,質量卻是越來越差,終於在今年,人數達到了頂峰。

同時達到頂峰的,還有武教司的容忍度。

“武林不需要廢物,武宗大會更不容許廢物!”楊明正色道,忽然伸手抓起一旁官吏手中托盤上的號牌,那二十三張號牌猶如二十三個人的免死金牌,只有拿到才可以全身而退,否則便要葬身在此。

外圍的觀眾席中已是沸騰不已,尤其是那些看著自己兄弟慘死的幫派紛紛起身叫嚷,大喊官府草菅人命,還有不少擔心自己的愛徒或是手足兄弟會死在臺上的人們也接連站起,一時間眾怒暴起。

“師父,我們怎麼辦?”劍音見狀,也想加入到抗議的隊伍中去,就連一旁的聶澗楓也按捺不住,與劍音目光一致的望向南宮羽。

南宮羽的臉上也戴著不小的擔憂,但很快便即散去,“你們對凡兒沒有信心?”

劍音萬分焦急,“這是兩回事!原本說好的是比武,可現在成了廝殺,若是那些人見他好欺負,一起圍攻他怎麼辦?!”

南宮羽微一沉思,隨即說道,“我等能做的,就是為凡兒祈禱。否則還能如何?”

劍音從不信神,祈禱也只是欺騙自己的無用之舉,“你不是大明的郡主嗎?你可以命令他們立刻停止!否則不止是他,整個武宗大會都會激起動亂,到時死的人會更多!”

她焦急起來已不顧尊卑,南宮羽並沒有在意,而是沉聲道,“郡主?歷朝歷代有哪一個郡主可以干預朝廷的決定?武宗大會,沒有人可以有特權。”

“那麼那個木華呢?”這時,聶澗楓忽然插口道,“那一門七派是上一屆透過初賽的八強,這可以理解,但那黃杉幫的木華憑什麼可以直接拿取號牌,他又為何有此特權?”

說起木華,南宮羽面帶慍怒,凜然道,“這不是我等可以評判的!”

劍音怒道,“他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連你都怕他?!”

“他是皇帝!”南宮羽脫口道,隨即便知自己無意間說出了這不該說的秘密,面沉似水道,“你們不要再說了。”

兩人都被這個驚天訊息怔住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皇帝居然會跑來參加武宗大會,不過如此一來他的特權便可以得到解釋。

這不是特權,而是無奈之舉。武教司絕不可能讓他們的頂頭上司留在擂臺上冒生命危險,去參與一場本就與他無關的武宗大會。

見他們雖然沒有再糾結木華的身份,但臉上的擔憂之色絲毫未褪,便安慰道,“你們口口聲聲說要奪得會試第一,怎麼連這第一關都沒有信心?”

劍音不是沒有信心,只是擔心白馬筱會遭暗算,因此受傷甚至丟了性命,正欲辯解,卻聽聶澗楓小聲道,“別說了,我們應該相信他。”

劍音奇怪的看著聶澗楓,他應該和自己一樣,知道白馬筱的斤兩,此時鑑法燈就在高處亮著,離開靈術的他只是個擁有兩個月修為的初學劍客,在那樣極端危險的環境中,簡直是九死一生。

聶澗楓知道她在想什麼,小聲道,“你別忘了,這幾個月來,他所面對的敵人哪一個不是危險至極,可他總能化險為夷,相比以往,今天這根本就不算什麼,他一定有辦法應對的。”

劍音猛然想起,從與他第一次見面時的鬼王,到後來的墨焱、墨睿,甚至是卑彌呼,他都能從容應對。

他雖然是個半吊子,但他有著永不退縮的勇氣,以及關鍵時刻總能想出辦法的智慧。

儘管那所謂的智慧大多來自魂侶,但勇氣可不是別人能夠賦予的。

她應該相信他。

劍音看著擂臺上的白馬筱,在如此環境中依舊巋然不動,甚至在周圍的人已是陣腳大亂時,連一步都沒有挪動過,全身都似乎瀰漫著濃濃的自信和勇氣。

其實這只是她看到的表象,而且還是隔著這麼遠所看到的。

此時的白馬筱,早已兩腿僵硬,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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