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下筷子,白馬筱滿足的癱在床上,拍著隆起的腐敗肚子,一臉的幸福模樣。

老瘋子也抓的滿手是油,桌上一隻鮮嫩的烤乳豬此時就只剩下了一堆骨架。

劍音看著這倆人,真像是逃荒的父子,她早就放下了筷子,看著這倆人將一口烤乳豬吃得乾乾淨淨,然後全都癱在那兒動不了,她真懷疑這倆人會活活的把自己撐死。

“可算是好好的開了一把葷戒,你們那個南宮劍宗伙食真是太清淡了,這個月裡唯一一次開葷居然還是託那個丁老怪的福!”

劍音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呀,從來不幫忙幹活,就靠珊雨給你做飯,還那麼多怨言!”

白馬筱不以為然的摸著肚皮,“她做飯本來就清淡嘛,整天的青菜蘿卜吃的我嘴裡都是苦的。”

劍音笑著搖搖頭,倒了一杯茶遞給他,“解解膩,小心一會兒該吐了。”

白馬筱接過,一杯茶下肚,入口苦澀,卻很好的中和了滿嘴油膩味,開玩笑的說,“不給你公公倒一杯嗎?小心他開了你這兒媳婦。”

“那好啊,誰稀罕做你媳婦。”說著,劍音又倒了一杯給瘋老頭。

瘋老頭接過,喝完後連連叫苦,惹得這“小兩口”陣陣嬉笑。

歇了一會兒,白馬筱抱怨道,“好不容易清閒一個月,自從遇到翰墨劍門那幫人之後就沒安生日子了,給他們掌門送個劍還能遇上那夥邪教,關鍵費了半天勁那個許天應還不肯收,幹他娘的!”

瘋老頭眉頭一皺,一臉嫌棄的說道,“唉——兒啊,注意素質!”

白馬筱瞥了他一眼,只覺得好笑,這個老瘋子居然還是個文明的瘋子。

劍音嘆口氣說,“幸好現在雨過天晴,這裡距離龍泉山也就半日路程,再休整一個月就是武宗大會了,到時可能比現在更加艱難。”

白馬筱倒是輕鬆的很,“怕什麼,你和老聶兩個人還打不過翰墨劍門那幫混混?我早打聽過了,整個廣東能拿得出手的門派不多,那翰墨劍門算是歷屆武宗大會的奪冠熱門,只不過參加過幾次會試都沒能拿到第一,否則早就是‘翰墨劍宗’了。”

回想起那個許有才,劍術雖然高明,但靈力修為並不高,而且論劍術,劍音還是有信心可以輕鬆打敗他的。

白馬筱說完便打了個呵欠,躺在床上對劍音無賴的張開雙臂,“困了,娘子咱們睡覺吧。”

看到這場景,瘋老頭自覺的又走向窗邊,嘴裡說著“睡覺好啊,睡覺好,睡覺可以抱孫子,嘿嘿……”說著話,一翻身便又竄上了房頂。

這場景,和昨夜一樣,但劍音的態度卻並不一樣,她看了白馬筱一眼,目光低沉,臉上帶著些許憂愁,“你說……如果我懷孕了,怎麼辦?”

白馬筱心說怎麼可能,除非你可以無性繁殖。但嘴上不能這麼說,畢竟還得瞞著她卑彌呼的事,只好說道,“放心啦,不會這麼巧的。”

“說得容易……”說著,劍音輕柔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那一刻不羈的假小子彷彿成了一個賢妻良母。

或許這就是女人的母性。

白馬筱從沒想過他會對劍音這樣的女人心生憐意,坐正了身子,認真的看著她說,“如果真的生下來,我養。我說過我會負責——前提是你願意。”

劍音與他對視了幾秒,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到一絲愛意,她滿意的笑了,伸手猛推他的腦門,“開玩笑的。你說得對,哪會這麼巧?況且看你這沒走幾步就虛汗直流的狀態,一看就是腎虛,能不能生還不一定呢!”

白馬筱感受到了尊嚴受到“踐踏”,他一把拉過她,將她按在床上,邪笑著說,“說我不能生?信不信我現在就搞大你的肚子!”

劍音咯咯一笑,膝蓋一曲便頂中了他的下身,白馬筱立刻齜牙咧嘴的滾到一邊,咬牙道,“你謀殺親夫啊!”

“小弟弟,想搞大姐的肚子,你還嫩了點呢。”

剛說完,窗外忽然亮了起來,似乎樓下亮起了無數火把,夜晚的寂靜被吵雜的人聲打破,樓下好像來了一大幫人。

劍音警覺的翻身下床,來到窗邊悄悄推開窗,卻見樓下果然聚集了幾十人,火光叢叢,但大都穿著老百姓的服飾,看起來只是普通平民。

白馬筱還沉浸在痛苦之中,見狀捂著下身一瘸一拐的走了來,看到這幅景象也怔住了,“這……不會是有什麼演出吧?”

劍音皺了皺眉,“不像,看他們這架勢,像是來尋仇的。”

“尋仇?會不會把這客棧點了啊?”

“不排除這個可能。”她看著一臉擔憂的白馬筱,玩味的說,“你怕?”

白馬筱立刻挺起了腰板,“嘁,一幫凡人,有什麼可怕的?”

說著話,樓下的人群中,忽然有個人指著房頂喊道,“他在那兒!”

兩人心裡都是一驚,昨晚房頂上就來了不速之客,今晚又來?

正好奇又是誰來找他們麻煩,忽然一個黑影從上面落下,直接撞開窗戶闖了進來,兩人嚇了一跳,卻見是瘋老頭。

白馬筱正想問他看到了什麼人,就聽樓下的人們叫囂著,“他進屋了!追!”

顯然他們是衝著瘋老頭來的!

白馬筱驚道,“義父,你從哪招惹了這群人?”

瘋老頭倒也沒細想,理直氣壯的說,“不就是拿了他們一頭豬嘛。”

白馬筱看著桌上那堆骨架,驚得目瞪口呆,“這烤乳豬……是你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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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音嗔道,“你這不是廢話嗎!老先生哪有錢給你弄吃的?”

白馬筱懊惱的猛拍腦門,他早該猜到這豬來歷不明,當初一看見這烤乳豬就饞蟲上腦,一時間居然忘了問他是哪弄來的。

不過轉念一想,一盤菜而已,無非就是盤子大點,應該很好解決,給錢就是了。

“砰”的一聲,房門被粗暴的踹開,一下子湧進來十幾個大漢。白馬筱下意識將劍音和瘋老頭護在身後,倒退了兩步,隨即跨上一步,喝道,“你們什麼人?!打劫嗎?!”

他的氣勢很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有理的一方。

這一嗓子把眾人喊懵了,全都愣在了原地。人群後方擠進來一個乾瘦的老頭,他穿著略顯富貴,像個管事的。

“我是牛家鎮的鎮長,請問你們二位和這老頭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義父。有什麼事咱們可以慢慢商量,動粗的話傷和氣事小,要是出了人命,我們也不怕!”說著,他示威性的拿起桌上的劍護在身前,雖未出鞘,但足以震懾這幫百姓。

果然他們都不自覺後退一步。劍音在他身後輕聲笑道,“還挺可靠的嘛,我還以為你會躲在我身後呢。”

白馬筱微微側過臉,也小聲的說道,“虛張聲勢罷了,真打起來你可要保護我啊。”

“呵……”

那鎮長見他們這架勢,也慫了些,態度明顯變好,“兩位大俠,我們並不想動粗,咱們以和為貴,以和為貴……”他示意身後的大漢全都退出房間,他自己則是滿臉堆笑。

白馬筱見狀也放下了劍,歉然道,“我義父偷了你們的烤乳豬,我們也是才知道,如果他偷豬的時候傷了你們,那我們自然還你們一個公道。如若只是偷豬,大不了你們說個價錢就是了。”

“大俠言重了,令尊倒是沒有傷人,只不過……”鎮長忽然面露難色,一臉心痛懊悔的模樣。

這豬不會是他的寵物吧?看他這緊張的樣子,似乎這頭豬非常重要。但是不對啊,那瘋老頭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抓一隻乳豬回來給烤了,很明顯偷回來時這乳豬已經烤好,不像是很重要的樣子。

“鎮長,請問……”白馬筱正想一探究竟,忽然覺得有一股勁直衝腦門,好像腦子裡灌進去成噸的水銀,頭重腳輕的他立刻就暈倒在地。

失去意識前,只聽那鎮長說了一句,“把他們捆起來,交給大師!”

……

再醒來時,白馬筱發現自己被捆在一根木樁上,全身從脖子到腳跟被繩子捆了幾十道,完全動彈不得。

眼前圍了一重又一重舉著火把的百姓,他們紛紛向他張望,指指點點,交頭接耳。

向旁邊望去,卻見側面是一棟古宅,大門敞開,卻沒有一點燈火,和周圍這燈火通明的景象形成鮮明對比,尤顯得這宅子陰森非常。

宅子前放著一張鋪上黃布的案桌,桌上放著香爐,插著很粗的三支香,一旁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器,桌子的邊緣貼著一圈黃符,符上畫著相同的紅色圖案,看著很像是靈符。

這是白馬筱第一次見到“野生”的符籙術,這麼久以來除了他自己外,就只見過聶澗楓用他的血畫過靈符,那麼這桌邊的符又是誰畫的?

整體看起來像是準備在這個陰森的宅子前做法。

正想著這是誰搞出來的,眼前忽然出現一道魁梧的黑影,接著面前出現一碗水。

端著水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他頭髮斑白,但黑髮居多,看他紅潤光澤的臉龐,應該不過五十,雙目炯炯有神,看起來英偉非常。

最有特點的應該就是他那連成一片的眉毛。他除了上唇外,沒有一絲胡茬,看起來很乾淨,也很幹練。

這樣的人白馬筱一眼就覺得他有些過人的本事,至少是個練家子。

“小兄弟,喝口水吧。”

白馬筱看著他,問道,“我朋友和我義父呢?”

連眉男子微微搖搖頭,“你被送來時,不見他們,可能並沒有落到鎮長手上。”

聽他這麼說,白馬筱稍稍放心,“你們把我綁來,是要做什麼?”

“先別問這麼多,喝口水,你可能還要站上一段時間。”

白馬筱半信半疑的看著他,但從他的眼神中,白馬筱感受不到一絲惡意。

但是很明顯的,其他的鎮民和他並不一樣。

既來之則安之,我不信還能被這幫凡人給弄死。

喝完了水,人群中有人對連眉男子喊道,“九叔,鎮長來了!”

所有的鎮民都望過去,只見那個鎮長點頭哈腰的跟著一個身形肥碩的男人,這男人穿著一身土黃色的道袍,看著像電影中的茅山道士。

“大師啊,一切都照您的吩咐做了,香蠟紙錢,紙筆墨劍,一應俱全,只是……您開壇淨化過的那只乳豬……”

那胖道士看著他,面露不滿,“怎麼?”

鎮長為難的笑了笑,忽然指著木樁上的白馬筱,“本來我們已經烤好了,可被這傢伙給吃了!您看,燒他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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