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闊的沙漠,生存的遊戲還在進行,對於第七組而言,此時已是漸入佳境。

同為幸運小組的第十一組被聶澗楓放逐,其物資盡被繳獲。

“水不是很多,但和我們一樣,獲得的物資大多是食物。這些水足夠讓我們在原來的分配基礎上翻一倍,也就是一天喝三罐水,我們三個人可以每天喝一罐。”聶澗楓的語氣平和了一些,不難看出就連他也有些喜悅,畢竟在沙漠中物資是何其重要的。

但聽他說完後,白馬筱和寧靜卻無言地看著聶澗楓,既沒有喜悅,也沒有興奮,似乎有一點無奈,甚至是恐懼。

僵持了五分鐘後,白馬筱深吸一口氣,問道,“那莫棋怎麼辦?”

這似乎回到他們出現在這裡的初衷了,當時白馬筱想著救莫棋,而聶澗楓的目的是來找尋物資,現在兩個目標都達成了,但似乎存在某種衝突。

對於這個歷史遺留問題,聶澗楓並沒有多加思考,淡淡地說,“你若不想動手,就把她丟在沙漠裡好了。”

寧靜早已猜到他會這麼說,這或許是一個不錯的辦法,但她明白,白馬筱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這傢伙雖然是個拖油瓶,但是對女孩子還是很溫柔的,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寧靜心裡這麼想著,連她自己這樣的女孩他都會如此袒護,更別說莫棋了。雖然不願承認,但是莫棋的確是那種百看不厭的女孩——至少比她耐看——有人說過她的下巴如果看久了會覺得有些歪。

“你想把她丟在沙漠嗎?那和殺了她有什麼區別?”果然,白馬筱激動地說。

“帶著她對我們沒有好處。我們沒那麼多物資,也沒那個必要帶著一個戰俘。至於你要說她是我們同學之類的還是免了吧,我剛剛放逐了兩位同學,要不要把他們請回來?”聶澗楓不想和他多言,一次性把理由都拋了出來堵住他的嘴。

“她可以幫助我們啊,她不是有很強的能力嗎?畢竟她是第一組的人。”白馬筱還是不死心。

“你也知道她是第一組的,如今第一組另外兩個人下落不明,我們就更應該先削弱其實力,一旦她和她的組員重逢,我們將面對強敵。白馬,所謂的慈善都只是在自己能解決溫飽時的一種消遣而已,如今這種形勢,還是先顧著自己吧。”

“這不是慈善……這是……你不是說過你不會傷害你喜歡的女人嗎?那我也不會……我是說……”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此刻他只想能找到讓她活下去的理由,不管是不是合理。

聶澗楓瞪大了眼睛,“你才認識她多久?”

“一見鍾情!”

聶澗楓實在說不過他,再說下去也是無濟於事,“不要胡攪蠻纏,命都不一定保得住,就不要想著這種被外貌牽著鼻子的一見鍾情了。”

“我們表決一下,不同意帶著莫棋的人,原地蹦三下!”

聶澗楓的表情就像吃了一隻蟑螂一樣,他頭一次遇見這種無賴,但他已經不想再和他爭辯,便望向寧靜,希望她勸勸他,讓他知道在這個團隊裡反對他的人是佔多數的。

寧靜肯定是站在聶澗楓這邊,見到他求助的眼神,立刻會意,蹦了三下。

“一票反對,兩票不反對,兩票獲勝!”

寧靜奇怪地看著聶澗楓,眼神中詢問道,“你不是反對的嗎?”

然而聶澗楓怎麼可能在如此嚴肅的時候聽白馬筱這個神經病的話蹦三下呢?他只是想寧靜也勸他幾句,沒想到她雖然算是表達出她站在自己這邊,卻無形中贊同了白馬筱的投票機制。

就算是這樣的情況下,聶澗楓也是不會蹦的。

現在的他就像是被寧靜又喂了一隻蟑螂。

“先說清楚,她的補給全算在你的身上。”聶澗楓看著他興沖沖地給莫棋鬆綁,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便畫出了最後的底線。

白馬筱一點也不在乎,撕下了莫棋嘴上的膠布。

“終於結束了!”莫棋舒展著被捆縛了許久的四肢,“怎麼?討論好了沒,決定殺我了嗎?”話雖如此,但她沒有一絲懼意,似乎當了太久的靈魂,已經不懼怕死亡。

“白馬說你是他喜歡的女人,不讓我們殺你。”聶澗楓報復性地說道。

面對莫棋有些虛假的驚訝表情,白馬筱向她擠了擠眼睛,表示自己是被逼無奈,而莫棋則還給他一副“我懂”的表情。

“總之你現在跟著我們,總比餓死沙漠或者繼續在第十一組手上當俘虜的好。”白馬筱相比莫棋,似乎更感到慶幸 。

“那我現在是從他們的俘虜,轉變成你們的俘虜了嗎?”

聶澗楓抱著胳膊,不耐煩地說,“並不是,你隨時可以走。”

莫棋噘著嘴“小聲”說,“真是個腹黑的人呢。”

白馬筱也“小聲”說道,“誰說不是呢。”

聶澗楓背過身,現在的他已經拿這個博愛的拖油瓶毫無辦法,但他心中也是有意留下她,否則像白馬筱這樣的胡攪蠻纏並不會影響他的決定。又或許他只是想找個藉口讓白馬筱去負擔她的補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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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之後會不會遇上第一組的那兩人,手中也算是有個籌碼。

寧靜瞧著這個讓她很仰慕的靈絲術高手,不自禁的想與她親近,試探著靠近了些,問道:“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莫棋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女孩,對她的善意回報了一個微笑,“多謝關心,就憑他們還傷不了我。”她拍拍身上的灰塵,剛站起,忽然頭痛欲裂,身子失去平衡,又跌了回去,這一舉動引來白馬筱和寧靜兩人下意識的扶持。

寧靜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是強行解除御靈術造成的副作用嗎?”

莫棋撫著腦袋,半晌才清醒了些,“卑鄙的傢伙,若不是他們偷襲……”

“喝點水會好一點。”說這話的時候寧靜顯然沒想起來現在的水資源是多麼寶貴,“可以嗎?”

聶澗楓雖然背對著他們,但是也聽出寧靜是在徵求他的意見,他頭也沒回地說:“她的物資算在白馬的頭上,你別問我。”

沒等寧靜再說什麼,白馬筱已經掏出了一罐水給她,這一舉動讓寧靜頗感溫暖。

莫棋倒是不客氣,開啟就喝,全然不管這裡面還有白馬筱的一份,一飲而盡。

這是白馬筱第一次看別人喝白水都能喝的這麼誘人,不自覺的吞了一口已經粘稠的口水。

“好多了,謝啦。”莫棋很自然的將空罐頭往身後一丟,寧靜和白馬筱兩人的目光不自覺的跟隨那個空罐頭畫了一個弧線。

這時候要是批發一車礦泉水來這裡賣,肯定很賺錢。

“對了,你們是遇到第二組的人偷襲了嗎?”寧靜很好奇的問道。

莫棋嘆了口氣,“沒錯,等我醒來的時候他們三個已經被解決了。根本不需要我,他們完全不是朔哥和譚舉學長的對手。”

寧靜和白馬筱對視一眼,微微點頭,看來和聶澗楓的推斷一樣。

聶澗楓卻對她的一個稱謂很在意。

她稱王朔為“朔哥”。

看來這個籌碼還不小。聶澗楓心理微微泛起漣漪,嘴角微笑乍現。

“然後第十一組趁火打劫,被你們反殺一人是嗎?”寧靜繼續問道。

莫棋無奈的聳聳肩,“那兩個鬼子趁著他們的同伴拖住朔哥和學長,而我又還在因強行解術造成暈厥時,偷偷挖了個洞,帶著我藏在了地下。”

白馬筱點點頭,“看起來你的兩個組員不知道你被藏在地下,找不到你就走了。”

“是啊,然後我就地下聽到你們在上面吵架。沒想到你們這時候還會起內訌,我和那兩個鬼子都笑了。”此時的她仍在肆無忌憚的嘲笑著他們。

與其說內訌,不如說是聶澗楓單方面批評他們倆,說起這事,兩人都羞愧的低下頭。

莫棋似乎沒注意到兩人的表情變化,繼續說,“不過也虧得你們起了內訌,拖了這麼久。那只鼴鼠洞挖的太急,沒來得及做透氣結構,在下面憋得受不了才出現被迫出現和你們對峙,不然我這個俘虜還不會轉到你們手上。”她現在的神情語氣全然沒有一個俘虜該有的覺悟,反而有一絲戲謔,“那麼,你們打算怎麼對付我呢?”

“少說話,老老實實跟著,不然就把你埋回那個坑裡。”聶澗楓終於回過身,用勝利者的語氣對她說著。

雖然隨著鼠五郎的遠離,那個被靈力支撐著的坑早就被流沙填平,但他話中的威嚴卻是絲毫無損。

莫棋相信他能做的出來,“先說好,我可不打算幫你們。”

“隨你。”聶澗楓收拾好揹包,將劍收回了劍鞘,“我們出發。”

隨著事情的順利,他們的士氣漸漸找回,只是目前為止,真正的敵人尚未出現,但在這個生存的遊戲中,沒有一步一個腳印的計劃,只有原始的求生意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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