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白馬筱喘著粗氣說道。剛剛她若再不現身,他可能就命喪當場了。

劍音的全身燃起火焰,沒一會兒便即消散,現出了身穿女王華服,頭帶太陽王冠的劍音,她好笑的哼了一聲,“孤只是想看看,你能做出什麼來。不過,還算是沒有令孤失望。”

“那是當然,誰也不能傷害我的女人。”白馬筱扶起了白鳥翎,看著她臉上那深深的鞭痕,忽然笑了,“想不到這麼美的你,也有毀容的一天啊。”

白鳥翎向來不在意自己的外表,而且她也知道她的筱哥不是因為外表才喜歡她的,對臉上這一鞭除了火辣辣的疼之外,沒有其他想法,而是直接問道,“劍音這是怎麼了?”

不止是她,所有人都有這樣的疑問,劍音的出現並沒有讓眾人感到意外,但意外的是她居然學卑彌呼自稱“孤”,而且還變成了和卑彌呼一樣的女王造型,伊織直接說出了每個人的想法,“她這是……被附身的後遺症?”

白馬筱笑而不語,源天川卻已經看出了什麼,“這就是你最後的王牌?”

眾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這劍音在靈界中名不見經傳,少數認識她的人只知道她是菲斯新晉的特靈,和紀可言相比,就是新人和實習生的區別,將東洲的命運押在她的身上,未免太兒戲了。

然而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還不是將東洲命運押在白馬筱這個剛入學才半年不到的入門靈者身上。

因為白馬筱不是普通的入門靈者,他的身體裡有另一個人的記憶。

劍音也是如此。

白馬筱依舊沒有向他們說明,而是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惡人還需惡人磨。我們看戲就好。”說完,他扶著白鳥翎進入了人群,並示意人們往後退。

他們將場地全部讓給了劍音和對面那個卑彌呼,目睹這最後的王牌將如何扭轉戰局。

卑彌呼看著劍音,不可置信的搖頭道,“不可能!你明明被孤關在水牢之中,你怎麼可能……”

劍音冷笑道,“這個男人救走孤時,孤留下了熔岩分身,你到現在都沒有察覺,憑你這點道行,還妄想代替孤?”

卑彌呼忽然指著劍音,怒道,“卑彌呼!孤本就是邪馬臺的女王,何須代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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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驚歎,這卑彌呼居然稱劍音為卑彌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白鳥翎目瞪口呆的說,“劍音是卑彌呼?那這個卑彌呼又是誰?”

劍音代替白馬筱做出了回答,她望著眼前這個女王,對身後的人們大聲說道,“她!只是一個卑鄙無恥的賤人!篡奪孤的王位,將孤封印在南海地底的青銅牢獄之中,曾被孤視作親人的,臺與!”

“臺與?!”這個名字,對於這些東洲的靈者來說,雖然不是很熟悉,但都有所耳聞。歷史上,卑彌呼的繼任者,邪馬臺繼卑彌呼之後的新任女王。

臺與伸手將臉上的狐狸面具除下,露出一張美豔的臉,眼角下一顆淚痣更添她的嫵媚,這是居合會眾人第一次見到她面具後的臉,這打遍東洲無敵手的女人居然是這樣一幅妖嬈豔麗的容顏。

“卑彌呼,一千多年前,孤從你手上接任邪馬臺。一千多年後,你好不容易從那青銅牢獄中出來,一心想要復興邪馬臺,卻依然栽在孤的手裡,何其諷刺!”

也就是說,卑彌呼根本就沒有離開劍音的身體,將她救出,到現在和臺與對峙,這一切都是白馬筱計劃好的?

劍音不屑的哼了一聲,“一千多年前,你勾結邪祟偷襲孤,將孤封印在青銅牢獄之中。如今孤出來了,你又一次勾結小人,趁孤被那劍魔重傷之際,將孤封印在水牢,現在孤又出來了,究竟是誰的諷刺?”

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鑰劍,想來這卑彌呼是在攻打中央區靈町時遇上的千子鑰劍,到那時為止還是卑彌呼本人,在那之後的卑彌呼就一直是臺與假扮的?也就是說,從東洲皇宮那裡第一次遇到她開始,他們見到的女王一直是臺與?

這對於居合會來說無疑也是一種諷刺,反擊戰打到現在已是最後一步,他們才知道一直和自己交手的敵人是誰。

目前在場的人中,真正與卑彌呼本尊交過手的,除了玥劍,就只有在練馬區靈町和她大戰過的白馬筱了。

臺與冷笑著說,“成王敗寇,卑彌呼,你有什麼好說的?”

“成王敗寇?臺與,你不過是棋子罷了,無論是一千多年前,還是現在,你都是被利用的棋子。從孤踏入日本,被那犬山小人接回的那一刻起,就已落入那自稱‘蛇神教’的邪教所謀劃的圈套之中。孤看穿墨睿小兒的陰謀後,他就趁孤受傷之際將孤囚禁,將你尋回也不過是方便他繼續執行計劃罷了,你真以為你是女王?你不過是他的手中刀,他才是執刀人!”

這一點,臺與何嘗不知,只是她自認為與蛇神教之間是相互利用的關係。而居合會是萬萬沒有想到,原以為卑彌呼勾結了蛇神教對東洲不利,沒想到從始至終,這第四次靈鬼大戰完全是蛇神教一手操控,可能就連卑彌呼的復活也是他們暗中安排,這個邪教的野心著實人神共憤。

“住口!”臺與右手一舉,手上現出一個金光閃閃的器物,“如今孤才是女王!你的印璽也落入孤的手中!”說著,她開始唸叨起一種奇怪的語言,像是日語,卻又不像,倒像是日本某種古老的方言。

“是邪馬臺語!”人群中,源瀨經驚異的說道,“大家小心!準備應敵!”

所有人立刻舉起武器,只見周圍的石地、石山全部破裂,露出一抹抹紅色,不一會兒,漫山遍野都是紅色的身影,它們右手執長槍,左手握拳放於胸口,背後兩面長方形大旗,上寫“烈陽天狗眾”五個大字。

這些紅甲武士,白馬筱再熟悉不過,他右手伸指劃破左手掌心,將血灑向空中,落在每一個人的武器上,瞬間發出青色光芒。

在練馬區靈町已和這些天狗眾正面交鋒過,有“聚靈符”的加持,這些紅甲也不過就是一副空殼。其他人不知道這是什麼,但也感受到了武器上散發出的靈力,頓時也安心了大半。

隨著臺與一聲令下,那滿山的紅甲立刻舉槍衝來,雖然沒有震天的吶喊,但那整齊的甲葉相擊的聲音也足以威懾每一個人,但居合會的武士們並沒有被嚇住,他們舉起武器,發起了最後決戰的衝鋒。

卑彌呼沒有看那些曾經臣服於自己的紅甲一眼,她知道唯一奪回它們的辦法,就是將原本屬於她的印璽奪回來。

兩位女王對視一眼,隨即拔地而起,向彼此衝去,相交的瞬間,卑彌呼掐住了臺與的脖子,將她的身體帶向了遠處,直直的撞上一座石山,隨後那石山轟然炸裂,火光四濺,兩位女王在那火光中化作兩團火焰,在空中盤旋一陣後便撞在一起,爆發出巨大無比的氣浪,似乎整個龐大的地下洞穴都在震動,頂上居然開始掉下巨大的碎石。

“這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白馬筱在紅甲群中左躲右閃,用無劍指和氣合手和它們周旋。

一旁的白鳥翎始終不離開他身邊,用馭符術和天羅刃舞打退他身邊的人,“你確定卑彌呼能打得過那個臺與?”

不止是白鳥翎,所有人也有這個疑問,畢竟臺與的實力他們見識過,東洲的所有人都輸給了她,哪怕最後他們十一人聯手都不是對手。相比之下,這位真正的卑彌呼實力如何他們就不得而知了。

“放心,沒聽剛才卑彌呼說的嗎?臺與兩次奪走王位都是靠的勾結外人加偷襲,要是打得過何必費這些事?”

他說的不無道理。

忽然,頭頂傳來一聲巨響,臺與雙手之間噴出一道火柱,將卑彌呼推得飛了出去,隨後卑彌呼穩住了身形,反手一推,那火柱立刻縮回,將臺與籠罩在火焰之中,隨即被臺與震開,與此同時卑彌呼已到了她面前,一隻手按在臺與的蛇精臉上,兩人如同一個流星落了下來。

下方的人見狀趕忙散開,紛紛去找尤莉救命。

流星墜落,四周輻射而來一片火海,被尤莉用屏障擋住,遠處的源瀨經本就受了傷,一個踉蹌倒在地上,沒能進入尤莉的屏障,源蒼介和源秀樹立刻上前扶起他,但火海已至面前,眼看就要葬身火海,忽然一道劍氣劈來,將這火海分成了兩半,救下了他們三人。

千子鑰劍做著收刀的動作,不屑的說,“真給武士丟臉!”

源秀樹這暴脾氣上去就要砍這個劍魔,被源瀨經死死的按住。

這些天狗武士雖然沒有靈力,但力氣大得很,這數量也是驚人,少說也有一萬,居合會餘下這幾百人傷亡十分慘重,幸好有白馬筱的聚靈符加持,不然大部分武士可能都沒法對這些紅甲造成傷害。

混戰中,就連那些叫得上名字的精英們也多多少少負了傷,這樣下去絕不是長久之計,而且這一次所有的居合會武士都來了,若是全折在這裡,那麼這戰後的日子可就別過了。

伊織向著源瀨經這裡靠了過來,迫切的說道,“源大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需要保留火種。”

她說話的時候,倒有幾分家主的風範,源瀨經絲毫沒有覺得奇怪,而是有意說道,“木村大人說得對。”

伊織一時沒反應過來,接著說,“把人全部集中起來,對方人數太多,分散會被圍攻,這樣傷亡太高了。”

源瀨經點頭,大聲道,“所有人!向懸崖邊靠攏!”

分散開來的武士聽到了指示,紛紛向懸崖靠攏,一時間剩下的武士們全部聚集在一起,已經只剩不到兩百人了,他們堆積在崖邊,三面靠海,只留下一面需要防守,尤莉立刻放出屏障,將餘下這一面的紅甲全部擋在了外面,戰鬥總算是停歇了。

伊織在人群中尋找著,慌忙喊道,“白馬和白鳥他們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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