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屋頂回到了聖嶽閣內,每個人心裡都十分沉重,其中最沉重的要數白馬筱,剛經歷過生死離別,現在又要身赴刑場。

“等靈場解除,我第一時間去找你,你放心,現在白馬找到了,我就算砍翻整個新口組,也要把你帶出來。”聶澗楓緊緊的擁著寧靜,鄭重的說。

不止是白馬筱,所有人都要回到靈場釋放前的位置,聶澗楓和紀可言要回到古川組的休息間,而寧靜,也要回到新口組所在的房間,但聶澗楓承諾,在山口平二開完會,回到寧靜身邊之前,就闖入休息間帶她走,也算是給生界的這些黑道凡人一個交代。

“我等你……別讓我等太久……”

“我說你們倆,我這都快死了,沒人心疼我一下嗎?”白馬筱看這倆人旁若無人的模樣,好像自己就是個隨時領盒飯的路人甲,那邊的白鳥翎這時候肯定為了幸子的事鬧心,他很識趣的沒去找她求安慰,但沒了白鳥翎就沒人在乎他,顯得他很可憐。

紀可言直接從他身邊走過,兀自回了古川組的休息間。白馬筱暗罵一句“呸,冷漠的女人!”

但他沒有看見,紀可言走過他身邊時,露出了一個對他另眼相看的笑容。

聶澗楓將手放在他的肩上,沉沉的呼出一口氣,“白馬,這一次真是多虧了你,你不再是以前那個吊兒郎當的大小孩了。常說人生如戲,要我說,是人生如遊戲,而且還是一場直播遊戲,不能反悔,不能暫停,更不能作弊,每一步都影響著結局,而這結局,你需要正大光明的去面對。”

他的口氣就像個老父親,白馬筱感覺渾身不自在,感動卻又不好意思表達,只好尷尬的說,“這……做了父親就是不一樣,整個人都變的像個老頭子。”

“你們快點歸位吧,我要解除靈場了。”小夜在一旁不耐煩的說。

一旁的黑羽吉正死死的抓住想要離開的源健一,“你小子,在你說的那個比這倆姑娘還漂亮的女孩出現之前,休想離開。”

源健一被他捉住了手臂,就像個被爺爺拎回家的孫子,只能賠笑著點頭。

白馬筱鄙夷的看了眼黑羽吉,對聶澗楓說,“老聶,如果我真的有什麼意外,小翎就交給你照顧了。”

聶澗楓笑著說,“她未必肯讓我們照顧,不過我會拜託白鳥平前輩照顧她的,你放心。”

寧靜也笑道,“你不會有事的,這不還有我們嗎?”

“希望你們來得及救我,黑幫殺人也就抬手一槍的事兒。”白馬筱嘆口氣,沒再和他們貧嘴,隻身進入了電梯。

又回到了頂樓的會場外,還是熟悉的那些人,一動不動的靜止在那裡,白馬筱猶豫的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那個手鍊,他知道裡面是小惠給他的,他和渡邊武志計劃著交換殺人的錄音,在小惠的背叛下,將會在會議中公之於眾,置他與武志於死地。

他想過回去之前在這個手鍊上動一動手腳,這樣便可以力挽狂瀾,扭轉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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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聶澗楓說得對,人生就是遊戲直播,不能作弊,每個人都需要承擔自己的選擇所帶來的後果。

幸子願意承擔,那我憑什麼不行?白馬筱最終做出了決定,就當是承擔自己太天真所帶來的後果,自己這樣被算計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差點死在新港的水泉墓,這一次又要折在這座聖嶽閣,如果還能死裡逃生,真應該吸取教訓了。

白馬筱回到了那兩個黑西裝中間,把自己的雙臂放在了他們的手中,一切就和之前一模一樣,除了此時的他雙手多了一片血汙。

但誰又會注意到呢?

隨著一道白光騰昇而起,籠罩著聖嶽閣的綠色霧氣逐漸散去,被墨睿禁錮的靈魂盡數釋放了出來,一切又回到了正軌。

對於白馬筱來說,中間這段插曲就像是做了一場夢,現在夢醒了,回到現實的他將繼續著眼前的一切。

……

“我也說過,先邁出一步的人,也往往更容易踏入危險之中。”

“是嗎?”平二笑了起來,咯咯咯的笑聲讓人聽來極度不舒服,但不難聽出,這笑聲中隱藏的勝者姿態,“那位被你指使的刺客此時就在門外,不妨讓他進來做個證?”

武志冷靜的看著眼前這個人,這個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彼此都認為十分瞭解對方,卻又彼此疏遠。

從什麼時候開始,這親如兄弟的兩人卻開始將彼此視作敵人?

或許一切源於二十年前,還是孩子的他們,因為一時貪玩,平二偷穿父親收藏的一件名貴鎧甲,卻被武志弄掉了一塊甲片,兩個孩子商議一起向父親認錯,可到了父親面前時,平二卻將罪責全部推到了武志的頭上,但出乎意料的是,父親責罰了平二,對武志卻沒有任何的處罰。從那之後,兩個孩子開始漸漸疏遠,直到今天。

這件事如今只有兩人知道,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提起,或許是根本不想回憶起曾經的那段快樂時光。

半晌,武志沒有為自己辯解,眾會員面面相覷,最終,高橋隱之嵐緩緩的說,“會長指示,你們帶來的這位所謂刺客的男人,很難讓人信服他不是山口平二先生派來進行誣衊的,所以此證據的真實性還需斟酌,才能在會議上提交。”

隱之嵐的態度,或者說是會長的態度變得有些奇妙,似乎並不想讓他把白馬筱帶進來。但平二勝利在即,並沒有在意,“不需要證明,因為我壓根就沒打算用一個刺客的證詞當做全部證據,我所說的證據,就在他的手鍊上,那裡有他和渡邊武志策劃殺害富山社長的錄音,這就是決定性的證據!”

這下所有人都震驚了,這的確是一份毋庸置疑的證據,隱之嵐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張,方才會長在耳機中明確的讓她保護白馬筱,雖然她並不知道為什麼會長會突然保護這個刺客。

她當然不會知道,在過去靜止的一個小時裡,在另一個空間發生了什麼,兼職著東聯會會長的靈帝自然想要保護這位剛剛救過自己的年輕人。

只可惜,隱之嵐已是愛莫能助,她沒有理由拒絕平二呈交這樣的一份物證。

平二滿意的看著眾人的態度,緊緊的盯著武志的眼睛,“怎麼樣,你不會是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吧?”

武志皺著眉,冷冷的說,“你怎麼知道,他手上會有這份錄音?”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怎麼樣?現在認輸已經來不及了。”平二玩味的看著武志,就像是捕食者玩弄著自己的獵物,“所以說,從一開始就乖乖的趴在我的腳下,不就什麼事都沒了?想坐社長的位子,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武志憤恨的嘆了口氣,坐回了位子上,“父親不希望我們這樣自相殘殺,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平二癲狂的大笑著,幾乎喘不上氣,“你現在是拿父親來求我放過你?渡邊武志,我以為你一向很聰明,沒想到也會有識人不明的時候,被自己最親近的人出賣是什麼感受?”

武志瞥了一眼小惠,卻見她依舊微笑著看著他,他苦笑著搖了搖頭。

“好了,我玩夠了,是時候把結局送到你的面前了。高橋小姐,會長大人怎麼說?他拒絕這份物證的呈交嗎?”

隱之嵐搖了搖頭,“會長沒有理由拒絕,請……讓他們進來吧。”

平二滿意的揮了揮手,一旁的井上高助立刻上前開啟了玻璃門。

兩個黑西裝架著白馬筱走了進來,白馬筱已經接受了這樣的結局,也願意承擔輕信別人的後果,頭也不抬的站在那裡。

平二指著白馬筱的右手腕,“把他的手鍊拿去給高橋小姐。”

手下們照做,隱之嵐接過手鍊,照著平二的指示,開啟了錶盤,取出了藏於其中的存儲卡,“這就是那份錄音?”

“請播放吧。”

武志的身子向後一灘,靠在了椅背上,似乎最後的一絲機會也已失去,平二依舊沒有看在父親的份上,仍堅持送出了這份證據。

隱之嵐按下了桌面上的一個按鈕,面前升起了一個投影機,而對面的頂上降下了配套的投影布。她將存儲卡插入了投影機。

“平二。”這時,武志忽然雙目無神的說,“我們多久沒有一起看日出了?”

曾經,年紀幼小的他們就要接受父親的體能訓練,用父親的話來說,這是成為武士的必修課。每個凌晨,天空還漆黑一片時,兩個孩子就要起床訓練,然後一直到日出,才可以休息。

那時的他們,每次在一起艱苦訓練時,只要一想到那絢麗的日出景象,以及日出後就可以吃到的豐盛早餐,心中就只有無限的憧憬。兩人就這樣一起看了十幾年的日出。

“現在想跟我打感情牌,太晚了。不過我可以滿足你,陪你看最後一次日出。”平二冷笑著回應著他的話。

“也對。畢竟今晚之後,你就沒有機會看到日出了。”

這樣突然的反轉話語讓平二倍感奇怪,他莫名其妙的看了武志一眼後,投影機忽然發出了亮光,照亮了面前的投影布。

這應該是一段錄音,沒人想到投影機的投影功能會啟動,看樣子這並不是一段音頻文件。

果然,下一秒,投影布上傳來了畫面,偌大的辦公室裡,十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人站在桌前,桌子裡面坐著那個老人,一旁的窗邊,老人的兒子舉起了槍,扣動了扳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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