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歌舞伎町迎來了她最繁華的時間段,人來人往,如潮水般將整條街道灌滿,緊湊的店鋪張燈結綵,一派鬧市景象。

穿越人群的聶澗楓和寧靜各懷心事,熱鬧吵雜的街市對他們來說卻如一條寂靜的林間小道,他們彷彿和這些逛街的市民處於不同的時空,就連兩人彼此之間似乎也不再一個平面。

一路無話的回到浮世館,剛進門,正在客人中間忙活的一個嬌小身影衝到了他們面前,氣喘吁吁的問道,“怎麼樣?有訊息了嗎?”

寧靜彷彿沒有看到幸子,低著頭兀自走過,上了二樓。看到這樣的她,聶澗楓嘆了口氣,緩緩搖頭。

“我姑姑呢?也沒訊息嗎?”

依舊是搖頭,聶澗楓從沒感到這樣的無奈,才來到日本沒幾天,師叔劍音莫名被惡靈附身,下落不明,寧靜受傷,白馬筱成了殺人嫌疑犯,還玩起了失蹤,就連看起來非常靠譜的白鳥翎都一起失蹤,原本整整齊齊的一支隊伍就這樣支離破碎。

最讓他擔心的是寧靜的狀態,原本擔心她的身孕,想讓她留在浮世館,但她堅持要和他出去尋找他們,從她的神情來看,她非常的在意,並且自責。

儘管所有人都勸她這不是她的錯,但聶澗楓明白,寧靜一直是那個總怕給身邊人添麻煩的嬌弱女孩,最能體現的就是GSG時她與卡爾同歸於盡。

一個寧願死都不願給人添麻煩的人,這時候該多麼難過。

幸子依舊樂觀,“你們去泡個溫泉,好好休息,我去給你們弄點吃的。”她穿著和周圍的侍應一模一樣的和服,就像是一個新來的童工,充滿活力的幹起活來。

到底是孩子,這種時候卻比他們要看的開,居然在這裡體驗起生活來了。

聶澗楓上了樓,來到他們的包房,發現寧靜正在收拾衣籃,看起來準備去泡溫泉。

這種時候溫泉是緩解壓力的最好場所。

“一起嗎?”聶澗楓一邊收拾著自己的衣籃,一邊輕輕的說。

“嗯。”

兩人依舊無言的收拾著準備換上的和服,無言的一起出門,無言的一起前往溫泉。

溫泉的門口處,他們遇到了伊織和千守鶴。

“找到他們了嗎?”伊織的頭髮溼漉漉的披在肩上,看起來剛剛從溫泉出來。

兩人搖著頭。

伊織沒說什麼,從他們身邊走過。千守鶴沒有立刻跟過去,而是看著他們,輕輕的說,“你們不需要擔心。他們的身手老身見識過,能照顧好自己。”

聶澗楓擠出一個笑容,“嗯,謝謝前輩。”

“伊織……她還好嗎?”寧靜依舊不安的問道。

千守鶴看著已經走遠的伊織,若是以前,她沒有跟上伊織,伊織一定會發現,並停留等待,現在看來,她依舊有些魂不守舍,“這孩子,沒有表面那麼堅強,今天已經是泡了第四次溫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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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不需要過多的描述,聶澗楓和寧靜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只有覺得自己身子髒,才會總想洗澡。

伊織不但承受著這樣的痛苦,還要裝作若無其事,這樣的壓力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

千守鶴向他們微微點頭,追隨伊織而去。

聶澗楓看著寧靜,她沒有過多的表情,依舊無言的低著頭進了浴室。

偌大的溫泉,只有兩個人,和一張木屏風。

他們靠著屏風泡在溫泉裡,溫暖的泉水包圍著全身,沒有人說話。

過了良久,那頭傳來了寧靜的聲音,“你還在嗎?”

“我在。”

“我想你了。”

“……走吧。”

簡短的對話,兩人結束了溫泉,一起離開了溫暖的泉水。

兩人無言的穿好了和服,一路十分安靜的回到包房,很默契的進了裡屋。

很快,兩人就又一次進入了溫暖的泉水,他們緊緊的抱在一起,瘋狂的親吻著對方,寧靜腳下一軟,倒在了地鋪上,他們幾近狂暴的發洩著各自的壓力,一直持續到房間內重歸寂靜。

雲雨過後,寧靜像是被擊破了最後的防線,她蜷縮在聶澗楓的懷裡,放聲痛哭。

此時坦誠相見的不止彼此的身體,還有各自的內心。

寧靜是真的累了,也是真的傷心內疚。聶澗楓沒有出言安慰,或許剛剛就是最好的安慰,她現在只需要放肆的哭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寧靜在他懷裡睡著了,看著她眼角的淚痕,他輕輕在她的眼角留下一吻。

“咚咚咚”,這時傳來了敲門聲,寧靜被驚醒了,看著眼前和自己緊緊相擁的聶澗楓,先是一笑,下一刻似乎才感受到他們此時的狀態,忽然不好意思起來。

“怎麼?現在又不好意思了?”

寧靜的臉緋紅一片,拿起他的衣服蓋在他的臉上,自己則慌張的拿起自己的衣服胡亂的穿著。

聶澗楓抓住她的手,將她再度壓在身下,深深的一吻。

“等等……門外有人。”

“怕什麼?”聶澗楓順著她的脖子吻了下去。

寧靜渾身燥熱,但並沒有戰勝她的理智,“可能是紀學姐……晚點再說……”

“好。”聶澗楓吻了吻她的臉頰,“晚點。”

兩人這才老老實實的穿好了衣服,開門時,外屋的矮桌上已經放滿了料理,紀可言穿著和服跪坐在桌前,看樣子已經泡過溫泉回來了,此時正毫不客氣的大快朵頤,看著倆人,笑著說,“你們終於捨得從溫柔鄉裡出來了?”

寧靜羞紅著臉躲在聶澗楓身後。

每一次事後寧靜都會這樣,聶澗楓早就習慣了,拉著她入了座。

紀可言繼續她的調笑,“哎,虧我在外面找人找的那麼辛苦,你們可倒好,在這裡偷懶。”

“學姐說笑了,我和小靜也是剛回來。可惜沒有什麼進展。”雖然聶澗楓在和紀可言說話,但手上卻不閒著,給寧靜夾著面前一大鍋壽喜鍋裡的牛肉。

看著面色紅潤,食慾大開的寧靜,紀可言感嘆道,“愛真的能給女人滋潤啊,你看看你,早上還一副苦瓜臉,現在就樂的跟要做媽媽了似的。”

寧靜紅著臉笑道,“紀學姐別取笑我了。”

“好好好,不取笑你了。說正事。”紀可言倒了一杯清酒,一飲而盡,這酒味道淡淡的,但依舊有衝勁,咂了咂嘴,“今天我聯絡過菲斯玄武旗的同事了。我拜託他幫我查了小白馬的靈監記錄,發現他今天一天都沒有使用過靈術。”

聶澗楓也倒了一杯酒,紀可言見狀主動邀請和他碰了一杯,聶澗楓喝了一口,說道,“那就是說,他目前還沒有遇到危險——至少是沒有足以讓他使用靈術的危險。”

紀可言笑道,“那可不一定,死了也有可能。”她玩味的說著,又喝了一杯。

“別說笑了,學姐,白馬不會這麼容易死的。”聶澗楓堅定的說。

紀可言已經有了些醉意,微醺著說,“昨天我們遇上千子鑰劍的時候,這傢伙一招未出就被打暈了。我看他離開了你們,半天都活不下去。”

聶澗楓正色道,“白馬他一開始的時候的確黯淡無光。GSG裡他也和我們走散過,不過他帶出了決勝的信號彈,不僅活著到了最後,就連最後的魔靈,也是靠著他才能打敗的。更何況,最近兩個月的他,變化很大。”

聶澗楓在鳳凰大學是出了名的腹黑冷淡,能被他這麼看好的人,絕對不是一般人,這一點紀可言完全明白,畢竟當了他三年的學姐,他的事蹟紀可言聽的不少。

“那好吧,就讓我拭目以待咯。”紀可言略帶歉意的敬了他一杯,“不過小翎……我也沒有頭緒。”

正說到這,門被開啟,已經換了一身和服的幸子,披散著潮溼的頭髮闖了進來,趴在桌前拿起筷子就開始狼吞虎嚥。

紀可言拍了拍她的後背,“慢點吃,別急。你今天在這裡幫忙了一天?”

幸子大口吞嚥著,一大塊牛肉下肚後,才滿足的說,“我也想出去找人,可是千守鶴大人不讓,還把我扣在這裡給他們打工,關鍵還不給工資,過分。”

紀可言看著她這好笑的模樣,不禁覺得千守鶴不愧是閱歷豐富的老前輩,這個小丫頭小小年紀就染上了賭博,不但輸光了家產,還這麼任性多動,把她扣在這裡打工,的確能很好的磨練她的心性。

“不過啊,我也不是什麼都沒幹。我讓白鳥家的食客都去找他們了。”幸子又吞了一塊肉,拿起紀可言的酒杯就要喝,被紀可言打了手,給她換了一杯果汁,猛喝一口後,繼續說,“結果發現,我姑姑啊,今天被那個叫佐藤中將的警部帶去警視廳了。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麼。至於我姑父,據說現在還在新口組那裡沒出來,可能被新口組的某個人救了,也可能被新口組關起來了。”

三個人都很佩服的看著她,沒想到這個幸子年紀最小,而且還待在這裡一整天,居然也能打聽到這麼多訊息,真是運籌帷幄啊。

“哎?那個大塊頭大叔呢?”吃到一半,幸子忽然問道。

寧靜說,“他走了,說是找他老闆去了。不用管他,你繼續說,還打聽到什麼沒有?”

“關於我姑父,現在還沒有訊息,就連警方那裡也是一無所知。至於我姑姑嘛,待會兒讓她自己和你們說吧。”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門開了,耀眼的火紅色出現在了門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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