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封那句“來者通名”讓白馬筱瞬間跳了戲,他差點以為單封也被鬼上了身,不過“鴨舌帽”為他解釋了一下,這是面對被“招魂術”招來的前輩英靈時的常用敬語,通俗的來說,就是標準打招呼的方式。

那個被招來的鬼魂白馬筱倒也認識,前兩天一直在看《茅山道鑑》中關於他的事蹟,“詠江英靈不滅,願保子孫永世太平。”這是那本書給茅詠江的結局。

白馬筱這才知道是什麼意思。

“自己沒本事,叫自家祖師爺出來幫忙除妖降魔也就罷了。這樣的公平比試還叫大人給你出頭?茅詠江,你的後代徒孫不懂事,你也不明事理嗎?”面對這個北方靈者奠基人的茅詠江,單封沒有一絲的敬意,更談不上畏懼二字。

“陸彤”皺著眉看著單封,那重疊的聲音又響起,“你小子,姓單?‘大善人’是你爺爺?你和那老東西一樣,滿嘴的惡臭!”

“單仁的確是我爺爺,姓茅的,你的事蹟我也聽我爺爺說過不少。”

“是嗎?他有沒有說起過當年還是借我的錢娶的你奶奶,到我死了他都沒還上,你們單家什麼時候給我的天師堂捐點錢啊?”

“哼……”單封冷笑一聲,抬頭看了看天,“時候不早了,你是想用嘴幫你徒孫打贏我嗎?”

“陸彤”沒再說話,而是揚了揚右手,不知從哪多出了一個金色的拂塵。

這個拂塵通體純金,還有些透明,似乎並不是個實物,就像是立體投影照出來的虛像。

“對付你還用不著我。小子,跟你爺爺說一聲,叫他快點下來陪我,我那兒,三缺一。”說完這最後一句話,陸彤踉蹌著後退一步,吃痛地捂著肚子上的那片血跡。

他把那金色的拂塵舉過頭頂,念了一句:“謝太師父。”眼神恢復了以往的神采,更多的,是一份自信和無畏。

沒有多言,陸彤揚起拂塵,向單封反手彈出一記,一道金光射出,單封轉身躲過,身後臺下的一個立櫃式音箱仰面倒下。

單封剛站穩,陸彤又拍出好幾道金光,單封一一躲閃,肚子中了一發,他倒退好幾步,差點掉下臺。

陸彤手拈拂塵,在空中揮舞,塵尾所到之處留下一連串的金色印記,就像是在寫字,口中隨著手上的揮舞念道:“無量天尊,八卦震天雷!”不過幾秒後,隨著他唸完,空中的印記形成一長條的不知名文字,就像一個符咒,口中又念道:“急急如律令!”手中拂塵彈出一道金光衝散了那串符咒,忽然一道金色的閃電劈下。

單封也不是傻子,他這一套前置動作至少做了有三秒,從陸彤開始唸咒他便知道會有閃電劈下來,早就跳開躲閃,但他沒想到的是那道天雷劈到擂臺上後又像是反射一樣直直的向他彈射過來,完全沒心理準備的他被劈個正著,在空中轉了幾圈,剛剛還在擂臺這端,這下被劈的摔到了另一端。

這單封之前挨了幾拳都沒事,被這一道雷一下就給劈懵了,看起來空堆了一身護甲,忘了堆魔抗。

趁著單封趴在地上沒起來,陸彤繼續用拂塵在空中畫符,口中繼續念道:“無量天尊,八卦艮山壓!急急如律令!”,隨著符咒被打散,一塊金色的,一人來高的假山從天而降,正壓在單封身上,單封剛想撐起身子,被這一下直接壓成了標準的“大”字。

看著完全動彈不得的單封,白馬筱高興的對“鴨舌帽”炫耀:“看到了沒,我就說陸彤一定會贏的!”

“鴨舌帽”也是略顯激動的注視著擂臺,不過她不是激動自己的打賭要輸了,而是第一次看到正宗的茅山道術出現在眼前,“你那位朋友的確很了不起,茅山道術果然威力很大,還挺壯觀。不過你別忘了,那個單封還沒用靈術呢。”

白馬筱什麼都不知道,自以為是的挺起胸,“他現在被壓五指山下,就算有七十二變又能怎樣?”

他那邊剛說完,這邊的金山慢慢地被抬起,山下的單封正支撐著爬起,從他身下散發出一道道金色的氣體,不斷衝擊著背上的金山,兩股金色碰撞,發出耀眼的藍光。

這是兩人靈力的較量,單封已經從“大”字趴變為了“回”字跪,眼看就要變成“人”字站,陸彤趕緊又補上一個符咒,“無量天尊,八卦巽剛風!急急如律令!”

從陸彤身後傳來一股金色的風,直撲向單封,上有山壓,前有風吹,單封幾乎是被圍攻,但隨著他陣陣怒吼,他的全身都被金色籠罩,一陣歇斯底里的慘叫之後,那些金山金風片刻間消散。

還沒等陸彤驚訝,單封已經來到面前,金色的拳頭給了他一記狠狠的上勾拳,正中他的小腹,陸彤被這一拳打的飛在了半空。

那一瞬間,白馬筱清楚的看到,陸彤就像是被打分裂了一樣,從陸彤身上又出現一個陸彤,但只是一瞬間,兩個陸彤又合併成一個,摔在擂臺上。

“他差點被打的靈魂出竅。這就是‘震靈單家’的拳頭,看好了,專克你們的靈術。”

白馬筱瞥了一眼“鴨舌帽”,他不知道誰誰的家族有什麼特殊能力,他只知道,這一次陸彤花裡胡哨的甩了一堆特效之後又被他一拳給打趴了。

帥不過三秒,果然是陸彤本彤。

“你的茅山法術記得很熟,只可惜你靈力不夠,雷不夠準,山不夠重,風不夠猛。”單封拍了拍胸前的灰塵,彷彿剛剛的一切對他來說都像在撓癢癢,不過從他剛才那聲用盡力氣的吼叫,和現在極力壓制的喘息來看,他是在裝×。

“你說的沒錯……”陸彤又站起來,吃力的抬起頭,看著他,一臉的傻笑,“八卦法術我還沒全部吃透,不過八個法術中至少我還是吃透了其中一種。”

單封沒明白他什麼意思,看他的眼神方向,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前,竟然不知什麼時候被畫了一串金色的符咒。他猛的驚醒:“剛剛中我一拳的時候,那麼短的時間,你竟然?”話還未說完,他看到陸彤微微抬起的手,慌忙箭步上前,想要搶下他手中的拂塵,可還是晚了一步,被他打出一道金光衝散了他胸前的符咒。

“無量天尊,八卦坎水龍!急急如律令!”

一瞬間,一道金色的海浪從單封腳下拔地而起,將他捲上了天空,那道海浪如水龍捲一般將他卷在其中,帶著他向地面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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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落在擂臺外,就算輸。

水擊地面的瞬間,單封從水中掙脫出來,站在水龍之上,就像衝浪一般帶著水龍從地面劃過,剛好經過了觀眾席,學生們被這道海浪拂過,瞬間溼了全身。

導師席上,符劍聲用手指在空中一劃,一道紫色的屏障出現,將海浪檔在屏障之外。

而學生會這邊,站起幾個女生,揮舞手中的絲帶,也出現了幾道藍色屏障。

同樣坐在學生會席的白馬筱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看著身邊淡定的“鴨舌帽”,“為什麼就我被濺了一身水,你們怎麼沒事?”

她的嘴角微微揚起,“可能姑娘們不喜歡保護傻子。”

這詭異的微笑讓白馬筱斷定,肯定是這傢伙使的壞,擰了擰衣角,好奇的問,“為什麼你們的屏障顏色不一樣?”

“你真是預留會員?和你坐在一個席位真丟人。”她象徵性的嘆著氣,搖著頭,但還是給他解釋,“不同等級的靈者,使出靈術時表現出的顏色不一樣,金藍青紫紅黑白,你沒發現臺上那兩人使出的靈術一直是金色的嗎?”

白馬筱若有所思,“那我這種無色的算什麼階級的靈者?”

她藐視的看著臺上,“沒文化弱雞階級。”

他自討沒趣,閉上嘴繼續看著。

此時單封已經踩著海浪在擂臺邊滑行一週,臺上的陸彤正用拂塵與他對峙著,似乎是在爭奪水浪的控制權,但水浪轉的圈越來越小,很快縮小到了擂臺的範圍內,單封舉起金色的拳頭重重的打在腳下的海浪上,那海浪立刻破散,在空中解體,猶如瀑布一般直落到擂臺上。

擂臺上的陸彤被這一衝,直接俯面趴倒,這一下的衝擊力可不小,陸彤已然沒了動靜,就連那金色的拂塵在他手上也開始漸漸消失。

那一拳過後,單封落在擂臺上,看著沒了動靜的陸彤,顯然勝負已定。

現場鴉雀無聲,剛剛壯觀的景象歷歷在目,但總有一種金絮其外敗絮其中的感覺。

原來還真不是特效華麗的人就一定很厲害。

“裁判老師,該結束了。”

十二位導師看著臺上沒了動靜的陸彤,已經沒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伸手撫上了象徵著比賽結束的銅鈴。

正要按響的瞬間,十二雙眼睛忽然看向單封的背後,每個人臉上充滿了驚訝。

單封愣住了,回過頭。

一瞬間,陸彤已從地上猛地爬起,一記似乎灌注了全身力氣的一拳,響亮地打在了單封的左臉,單封似乎也是被他的堅強驚傻了,呆若木雞地挨了一拳,卻也不還手,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陸彤,釋放完最後的力氣,虛弱地扶著單封的身子,口中唸叨了一句,漸漸滑倒。

臺上徹底沒了動靜,單封捉住了他的衣領,將他緩緩放在地上,靜靜地看著已經暈厥的陸彤,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臺下也是呆若木雞的看著,直到龍校長宣佈,陸彤無法繼續比賽,單封勝出。

導師席上的銅鈴,雖然晚了十秒,但還是響了起來。

醫務室的人員立刻上臺把陸彤搬下去,白馬筱也衝出了學生會席。

“鴨舌帽”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自嘲地笑了笑,“這傢伙,竟然堅持了二十分鍾……”她枕著腦袋,懊惱地說,“唉……我輸了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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