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數十萬大軍殺入王野城,空中有焦臭味,鮮血的腥味,以及炭火燃燒木材的煙味,不時有士兵按著懷中的寶劍,時刻警惕著四周,防止下一秒殺手冒出頭來。

“父親!”王賁在王翦的正前方,收劍回鞘,背後的披風無風自動,那副剛毅的面頰寫滿了凝重,似乎隨時會爆發。

王翦看著自己這個兒子,打量著了一眼周邊的殘垣斷壁,扯著沙啞的嗓子道:“情況如何!”

“三萬將士無一生還!這六個廢物…”王賁當著崔乾佑的面怒不可遏的罵了一句,渾然不將梁國投降來的將領放在眼中。

崔乾佑臉色一整青白,但也沒有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心中卻是暗暗記住王賁這句話,當憤怒積累到一定的時候,終歸是會爆發的。

王翦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回首看向周德威道:“總共的傷亡加起來,有多少了”

“攻城死三萬多人,其中兩萬人已然殘廢,在加上這三萬人,此次足足有八萬將士不能繼續征戰了!”周德威面色凝重,說到最後,都情不自禁的抓緊手中的劍柄,似乎這個戰況,讓他心裡都有些滴血。

“韓軍的傷亡如何!”王翦背手而立,神色淡漠道。

“斬殺敵兵一萬兩千餘人,並未俘虜一人……!”周德威說到此處,不經回憶起剛才的場景,數千名秦國悍卒包圍數十名韓卒,無論如何招降,他們都沒有放下兵器,直至戰到最後一刻,這讓周德威十分吃驚和不解。

“唉!”王翦嘆息一口長氣,無奈的撓了撓自己的額頭,這個傷亡他也是預料到的,但他覺得值得,因為接下來王翦可以發揮出兵力的優勢,讓岳飛無法首尾相顧。

“大將軍!厲害啊!”隨著一聲威嚴的聲音傳出,嬴政背手而立,笑眯眯的盯著王翦,眼中泛函著笑意,顯然是對王翦的表現極其滿意,

“臣王翦參見大王”王翦正欲跪拜,而嬴政卻是上前將其扶起,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頭,神色淡漠道:“老將軍立下了這不世的功勞,且隨我去慶功!”

“此功勞非臣所立……而是埋骨此處的將士!”王翦虎目含淚,撲通一聲便是跪拜了下去,眼中滿是無盡的悲哀之意。

嬴政看著四處的屍骸,那雙綻放精光的眼睛有光華閃動,嬴政什麼也沒有多說,高喝:”大秦萬年!”

“大秦萬年!大王萬年!”

“大秦萬年!大王萬年!”

“大秦萬年!大王萬年!”

山呼海嘯般的聲音在王野城內傳蕩,正在趕來的岳飛暮然回首,拿著瀝泉槍的手掌緊緊的捏著,虎目盯著王野城,心中似乎蒸騰起無盡的戰意,半響岳飛淡漠道:“遲早有一天,我將收服失地!等著吧!”

王野失守的訊息傳來,岳飛八萬敗軍,向著陽翟撤離,而韓思忠唯恐周王有失,連夜押送周王氏三十二人前往長安,避免被嬴政得到。

而岳飛戰敗的訊息傳來,整個長安為止譁然,有人認為岳飛怯戰,竟然不戰而退,乃是畏戰行為,但有人認為岳飛儲存了絕大部分的實力,並以少勝多,斬殺對於己方傷亡數倍的敵軍,應當獎賞。

乾坤殿內

金碧輝煌的宮殿上,二十個人紅柱相互對應,殿內正中央寫著乾坤殿三個大字,可謂是筆走龍蛇,蒼勁有力,宛如古樹枝幹。

韓毅正坐在王位上,一副老態龍鍾的模樣,韓毅渾然無懼的把玩著手中的玉禪,沒有一絲明君的模樣,活生生一個玩世不恭的昏君。

底下的武將文臣都快急死了,按照往常的韓毅,此刻早已發兵滅了秦國了,哪裡還在這裡不動如山的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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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往常的發展,韓毅必然會先告訴他們自己要御駕親征,而他們在假惺惺的的勸阻,在逼著魯肅擠牙膏一般的擠出錢財,供大軍開拔,但今日感覺一切都像是反過來了。

殿下的大臣著急的同如熱鍋上的螞蟻,來回渡步,聽著斥候傳回來的戰報,身為兵部尚書的程昱按耐不住了,當即拱手道:“大王!當速速發兵啊!且要治岳飛不戰而退之罪!”

“程昱大人,此言差矣!岳飛將軍雖然退了,但他反戈一擊,斬殺秦國六萬兵卒,此非大功勞嗎?”賈復和岳飛還有些交情,當即為岳飛出面澄清。

”無稽之談!秦國六萬兵馬,豈可與王野城相提並論!”程昱猛然揮袖,指著賈復道:“你難道不知道王野成的重要性嗎,數十年大戰,光是王野都打了多少次了,三晉、七國、長平不是如此,王野失守,國內暴露在秦軍面前!我國危已…”

“屁話!”一直默不作聲的韓冥此刻猛然睜開眼睛,虎目注視著程昱,周身的威壓向著程昱碾壓而去,韓冥雙手插著衣袖道:”岳飛鎮守邊境數十年,今日一朝而敗,難道就要抹去他數十年的功績嗎?十萬兵馬,對戰敵方五十萬大軍,還斬首六萬餘人,我給你十萬兵馬,你能做到嗎?”

韓冥破天荒的開口,這一出口還說了一大堆,在看韓冥的神色,面色剛怒,眾人知曉,這位殿下是真的火了,要不然也不會爆發。

“四殿下,你與岳雲交好,我們都知曉,為了避嫌,就莫要為岳飛將軍開脫了!”李斯此刻也不合時宜的開口。

“你在威脅我!”韓冥一雙虎目盯著李斯,周身殺機湧現,猛然上前探去,李斯頓時感覺自己如臨深淵,被寒冰所籠罩,頓時面露畏懼,但身為丞相的威儀,還是讓他咬著牙質問韓冥道:“四殿下要動手嗎?”

“哼!你以為我不敢嗎?”韓冥說完大步上前,這架勢似乎想要將李斯當場暴打一頓。

“放肆!”許久未開口的韓毅開口呵斥,看向韓冥,冷聲道:“岳飛之事,還未定論,你在這裡攪擾,成何體統!”

韓毅這是在側面提醒韓冥不要衝動,要不然只會讓事情變得復雜,韓冥這才不忿的回到原先的位置,沒有叼韓毅的意思。

韓毅額頭上生起一片黑線,自己這是生了個什麼玩意啊。

李斯頓時松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韓冥,只見韓冥盯著他,似乎在告誡他,現在不打你,出了宮門在收拾你。

李斯哭笑不得,演個戲而已,至於那麼認真嗎,當真是無妄之災啊。

岳飛其實能鎮守王野,但韓毅卻是暗自下令讓岳飛讓出王野,而李斯和程昱現在發難,乃是韓毅特意准許的,為的就是激發國人情緒,為之後的大戰做準備,沒想到韓冥倒是撞上槍口上來了。

一些聰明之人,一上朝沒有看到韓信和吳起等一票子大將,心中定然知曉韓毅的用意,一個個沒有開口吭聲。

“大王!請治岳飛之罪!”程昱一副剛直不阿的模樣,似乎在等韓毅決斷。

“岳飛丟失王野,此是罪,但他戰殺秦國六萬人,己方卻是損失較小,這是功勞,功過相抵,不罰不賞,然麾下將士疲憊不易,又拼命殺敵,不可怠慢,著韓冥為節使,豬羊千頭,前去犒勞軍士!”

“諾!”韓冥聽到韓毅要犒賞三軍,當即拱手領命,心中的怒氣這才消減了不少。

韓毅撓了撓自己的額頭,環顧四周的文臣武將,淡定自若道:“秦國狼子野心,欲要分孤之土地!王野已失,各位愛卿!眼下當何如”

“大王!秦國此次來勢洶洶,加之我國在南下之戰中耗損頗大,臣建議罷兵言和吧”龐統似乎洞悉了韓毅的想法,當即假意附和,為韓毅開道。

韓毅一雙黑色眼眸注視著他,看著這個黑胖搓,韓毅知曉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圖,果然!和聰明人談話就是方便。

而一些埋在鼓裡的大臣對龐統口誅筆伐,揚言當要斬此人祭旗,郭嘉和王猛在中間渾水摸魚,將整個朝堂的氛圍抄的是熱火朝天,最終韓毅宣告出兵而結束,宣告退朝。

而那些看出韓毅用意的文臣皆是被高力士一個個留了下來,請入了書房內。

韓毅懶散的依靠在椅子上,下面坐著龐統、戲志才、荀攸這些人,至於四相自然也看出來了,韓毅卻是沒打算和他們詳細說,畢竟將這些人玩弄在股掌之間,這種牢牢的掌控感,還是讓韓毅覺得比較輕快的。

“大王!”龐統嘿嘿一笑,似乎是將韓毅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周邊的大臣就沒有那麼浮誇了,一個個面露凝重之色,戲志才捂著自己的嘴角,猛烈的咳嗽道:“大王!你的攤子鋪墊的太大,後面怕是不好收網啊!”

韓毅看了一眼虛弱的戲志才,在看向眾人,隨即莞爾一笑道:“王翦乃是當世名將,也是秦國雙臂之一,眼下白起已然戰死,秦國就成了獨臂的勇士,只要殺了王翦,秦國便是再也沒有能夠獨撐局面的大將,到時候攻入秦國易如反掌!”

“王翦此人狡猾如狐,大王可要小心啊,一但讓此人察覺,這幾日的心血可就付之東流了!“荀攸面露凝重,似乎擔憂韓毅射下的局面,隨時會翻盤。

韓毅掐著嘴角的鬍鬚,盯著荀攸,撓了撓自己的頭髮,隨即道:“荀攸!你有什麼辦法嗎?“

“臣!建議大王準備第二方案,即便不能困殺這四十萬秦國精銳,但也要將王翦設法殺於此地“荀攸面露凝重道。

“你且說來!”韓毅一甩衣袖,虎目盯著荀攸,似乎頗感興趣。

“臣介意大王埋伏兩隻軍馬,目標直指王翦”荀攸看向韓毅,神色凝重道

“孤知曉了!”韓毅點了點頭,跟著眾人一番談論,韓毅也大體瞭解了,隨後眾人退下。

陽光透過紗窗照射在殿內,韓毅喝了一口茶水,神色凝重道:“告訴鄧禹、吳漢盯死王翦,霍去病、趙雲調集虎豹騎、白馬義從周邊遊走,他們的目標只有王翦,無論什麼事,任何情況,都不能妄動,除非有擊殺王翦的可能!”

“諾!”高力士一一記下韓毅的囑託,隨後緩慢退下。

韓毅注視著眼前的地圖,雙眼有些空洞,撫摸著自己的鬍鬚,韓毅面色凝重,甚至有些焦慮,畢竟自己搞的局面實在是太大了,他自己也沒有把握,這或許是豪賭。

如今已經四月

王翦兵分三路,分別直取陽翟和、周地以及陳縣,似乎要直搗長安。

三路大軍分別遭遇了岳飛等人的強烈反擊,而國內百姓群情激憤,到處揚言要發兵滅秦,各地的反應也頗為不同,南方的反抗勢力開始蠢蠢欲動,但因為韓毅派遣的人都是精兵強將和能臣幹吏,這些人大多無法翻湧起過大的風浪,幾乎還未舉事,就已經被拿下,亂坐一族,一時間無人敢動,皆是四下張望,同時韓毅也積極是收納原先的南方敵對勢力的精兵強將,組建鎮南軍北上。

這股不小的勢力還是要掌握在自己手裡才安心,韓毅可不想屁股後面著火,這股力量必須掌握在手中,日後韓毅還要將他們調往北方,戍守邊疆,循序漸進,不可能一下將他們放還南地,要不然會引起動亂。

而先一步被韓毅吞併的鄭、周、宋等地百姓,安逸的太久了,不想過回原來戰火紛飛的日子,紛紛投入行伍,為保家衛國,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戰火快要蔓延到自己家鄉了。

而魯齊大地卻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依舊是過著自己懶散的生活,吃飽喝足,閒來無事才會討論這次大戰,至於齊國的子弟都死絕了,魯國的王宮貴族都被韓毅牢牢的控制,膽敢妄動殺無赦。

戰火蔓延,而嬴政的後方卻是不安定了,隨著王翦大軍的孤軍深入,蜀地上開始不安分了,張魯開始大肆的宣揚自己的五斗米教,只要繳納五斗米,就可入教,接受教義保護,而張魯的勢力也在快速的增長和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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