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慌了神,都不敢上前救我,我心裡頓時一片森涼,本以為這場遭遇會讓村民們惺惺相惜,出於對惡煞的義憤而同仇敵愾,然而我錯了,因為那只不過是我自己的一廂情願。

是的,在這種生死關頭,我只能靠自己。

沒錯,靠自己!村人們是無法助我與這個惡煞做鬥爭的,那一剎那我本來想到了法神,我想請它來助我,可是轉念一想,本是我們擾人陰宅在先,又驚其出行之馬,如果將法神請來,在他的公正之下,很可能不會助我,還會把村人收拾一番。

我在已經喘不過氣來,情急之下,我艱難地從黃布袋子中掏出一把靈符,我都不知道那都是些什麼符,有什麼作用,總之不過是一些祛煞符、驅邪符、鎮鬼符、殺鬼符、降妖符和破煞符等等,也管不了那麼多,通通都往沮熠的身上砸去。

令我沒想到的是,這一通亂砸還真起了點作用,沮熠所附的梁主任頓時就全身冒起了白煙,然後拼命地發抖,想是吃了痛,一下子將我扔開,然後“嗚”的一聲沉悶的巨吼,就躺在地上開始抽搐起來,沒多久之後就一動不動了。

我雖然緩了口氣,但是村人們還是不敢靠近,生怕他一下子再跳起來發飆。然後我走上前低頭一看,此時的梁主任那臉上的表情已經不像之前那般猙獰兇惡了,這時我才長舒了一口氣。因為這跡象足以表明,此時的惡煞沮熠已經暫時離開了梁主任的身體。

我對村人們說:“現在大家不需要擔心了,那個惡煞已經暫時離開了梁主任的身體,大家趕緊把梁主任平放好,我來給他施法。”

聽我這麼一說,村長和趙大伯就當先上前來了,然後將按我說的做了,也將梁主任的上衣扒開,我先是畫了“迴轉太陽符”,然後燒了三張化煞符合在掛玉泉中,灌給梁主任喝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在大家企盼的眼神中,梁主任終於甦醒了過來,但是他仍舊是臉色蒼白,而且眼神無光,像是十分疲倦的樣子,他的神志也還不是很清醒,像極了一個病入膏肓的人。

其實這正是我預料之中的,被陰魂或者邪靈惡煞附過身體的人,運數和氣數都會較低,接下來的幾個月他大病一場也免不了的,不過好在現在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我讓村長派人將他弄回屋子安心養病去了。

接下來,村長和趙大伯就問我,惡煞是不是已經被收服了,我說還沒有,根據我的推測他現在應該只是暫時回了他的老巢,畢竟他得從那裡汲取陰煞之氣,等到晚上重陰之時,他很有可能還會再次附身來報復村人。

我當時把我的猜測和想法告訴了他們,他們沒有一個不是嚇得臉色煞白的,都紛紛問我有沒有辦法。我想了想,其實辦法我倒是還有一個,只是特損了些。

因為沮熠是一個具有幾百甚至上千年修為的邪靈惡煞,就必須用極其殘酷的玄陣異法來降服,一旦降服,他便魂飛魄散且永世不得超生;但是,在我們陰陽行當裡頭,如果用這種玄陣異法來對付邪靈惡煞的話,也是極折福壽或者極損陰德的。

師父曾反覆告誡過我,一定要行善事,順天道,多幫助一些可憐的人和鬼,其實邪煞惡靈又有多少不是可恨而又可憐的呢?雖然我不知道沮熠他生前到底有什麼樣的經歷,但是給我的感覺他應該也是受過巨大委屈的人。

然而事到如今,雖然是我們擾其陰宅在先,但他也確實有心要害人索命,先是大福哥,接著又是梁主任,現在又要取我性命甚至要報復整個村子,那我就不能放手不管。

就在我沉思冥想的時候,村長忽然問我:“若思啊,接下來咱們辦?萬一那邪煞再來村中作亂的話,豈不把咱們村可攪的永無寧日了?”

我也不假思索,當即就告訴他:“我倒是有一個辦法,需要你們幫助我一起幹,不然我一個女孩子可做不來。”

村長說:“若思你就說吧,如果是什麼力氣活的話我兩個兒子得民、得心可以幫忙,如果人手不夠我還可以幫你在村裡張羅。”

我點了點頭說:“那就先麻煩兩位哥哥幫我砍七根桃木來,削成三尺三寸長、三寸三分寬的樁給我,另外還需要一根鬼柳木棒,傍晚的時候送到我家來,晚上幫我;另外請趙大伯帶上亞東哥吃了晚飯後也來,其他的村人請村長晚飯後集合起來在你家等信,然後殺一條純黑狗,取一碗血到時候和桃木樁一同送來,接下來,那就不管晚上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來了。”

“好的,若思,我們一定都配合你!”趙大伯說。

交代完這些以後,村人們就暫時散了,然後村長請我去他家吃上了一頓飯,然後我便從黃布袋子中去了一些祛煞符和鎮煞符在屋子的四面牆上都貼了一個遍,還有一些護身符也都分給他們了,以防到時候惡煞再次附身,接下來有任務的人雖然不明白我要幹什麼但是也都開始去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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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在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我回到木屋裡又畫了好多符,然後得民和得心兩位哥哥也把桃木樁和鬼柳木棒送到了我家門口,正好亞東哥也穩當當地端著一碗血來,說是殺的大福哥家的黑狗。

然後我讓他們先在門外等著,我把桃木鬼柳和黑狗血都帶進了堂屋,關上門,開始忙活起來。我取出筆蘸著黑狗血在分別在桃木樁和鬼柳木棒上畫起了符。

前面說過,畫符一定要心無雜念,靜氣凝神,一片空白,這樣神靈才易近。其實這七星鎮煞符我也是第一次畫,按照《應地屍經》裡面的符咒專注地在木頭上描繪著。這一畫就是一兩個小時,才將所有的桃木鬼柳上畫滿了。

畫完符後,我大松了一口氣,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我的心情又變得沉重了。

我莫名的又想到前幾天村人都還只拿我當個小丫頭,現在卻又把我當做救命稻草一樣,可是我這根稻草今天差點被附身的梁主任掐死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來幫我,我的心涼如寒冰。師父曾經說,這就是我們生為陰陽行當裡的人的命。

現在一切準備就緒了,好在他們還願意聽我調遣,與我一起去收服那個惡煞沮熠。按照師父的道理,我挽救村人應該是在為自己積陰德,可是我即將要使用的法術卻又是那麼的陰狠毒辣,那,這真的還是順應著我的心、為自己在積陰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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