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回了旅社之後,我越想越氣,越想越鬱悶而委屈,我是真的沒想到童璐現在的丈夫居然是這麼一個蠻不講理的人。反正不管怎樣,我本來是帶著幫忙的心態去的,幫助方麟勇其實也是在幫他們這一家人,我也希望他們兩口子能知錯就改,如果他們死不悔改那我也沒有辦法,畢竟這也是一種因果。他們既然種下了這段惡因,自然就會食得方麟勇給他們的惡果。

想來想去我有些累了,於是在房裡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是晚上了,透過窗戶,我看到街上的行人也已經漸漸少了,於是盤算著出去找個地方填填肚子。

我當時出房下了樓,走在有些冷清的大街上,已經有好多店鋪都關門了,我拐過街角看到一個飯店幌子,於是走進店去,沒想到這裡的生意還挺好的,屋子裡的位置都已經坐滿了,老闆又在店門口擺了兩三張桌子,我也不想走太遠,於是在靠近路邊的桌子坐了下來。

當時一個看起來年近四十的店老闆娘見我這般於是很熱情地問我:“小女娃,一個人吃飯?想吃點啥呢?這是選單。”說著便遞給我一張單子。

我接過單子一看,是手寫的,字跡歪歪扭扭,有些字不仔細看還真認不出來,於是隨便點了兩個農家小炒,另外要了一瓶白沙液。也許是心情影響吧,我忽然就想喝酒,以前師父每次走完腳都會喝上一頓,然後叫我也陪著,所以我漸漸地也喜歡上了喝酒。

白沙液是我們湖南的名酒,產自長沙,也是一種烈酒,大概是五十多度。我喜歡喝了白沙液之後那種暈暈乎乎的感覺,彷彿這種奇妙的酒精能夠殺死我體內所有的不愉悅的細菌。

那老闆娘記下了之後衝我一笑,說:“你這女娃子挺不錯的。你要的這個酒在咱們這塊地方還很少有賣的,偏生我前些天就託人進了一些,請稍等,馬上就給你整來。要不在給你切點牛肉?”

我笑了笑,說不愛吃牛肉,於是拒絕了她的推薦,只是讓她快去準備。老闆娘應了一聲就轉身進後廚去了。

我看了看飯店的環境,其實也不大,不過生意還算不錯,裡面有四五張飯桌都坐滿了客人,好多人都等著上菜呢,我想我接下來應該也有一段等待的時間。

我毫無目的地環視著四周,只見我的對面距離我只有兩三米的遠的桌子旁做了兩個男人,他們一老一少,老的呢差不多五十多歲吧,年輕的也有二十大幾歲,他們有說有笑的。

我其實沒有刻意地去打量他們,但是無意間卻聽到那年輕人說:“高伯,不知你聽說沒,劉常勝的兒子中了蠱了。”

“中蠱?怎麼回事?”

聽他們提到蠱,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因為養蠱我倒是並不陌生,師父常說起。養蠱其實就是一種以飼養毒蟲作祟來害人的巫術。孔穎達《十三經註疏》曰:“以毒藥藥人,令人不自知者,今律謂之蠱毒。”《本草綱目·虫部四》中解為由人餵養的一種毒蟲,“取百蟲入翁中,經年開之,必有一蟲盡食諸蟲,此即名曰蠱。

其實說白了,就是把含有毒性的蠍子、蜈蚣、蟾蜍、大蜘蛛和蛇等等四十九種毒物抓來,放在一個桶中密封,不過桶底倒是要和地面留有一些小空間,然後挖一個土坑藏起來,讓那些毒物在裡面相互撕咬吞食,等過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再將桶開啟,還活著的那只就是蠱。

這只蠱全身聚集著數十種小毒物的毒性,就成為了極為致命的劇毒之物,再然後被人晾乾研成粉末,藏在瓶中,這就是蠱毒。這種蠱毒可以放在人的飲食中活著被人吸入口鼻都會使人中上劇毒,下蠱的人可以念咒語,那中蠱的人有的腸胃腐爛,有的皮膚潰爛,什麼時候死去都在下蠱人的一念之間。

閒言少敘,總之蠱這種東西實在太過可怕,當時我又聽那年輕人說:“還不是劉常勝在沽農鎮做鎮長威風了,修路要佔祝婆的園子,祝婆不讓,劉常勝就惱了,就讓他兒子帶人強行把祝婆的園子佔了,後來他兒子不知道怎的就中蠱了,現在劉常勝是急的到處找人解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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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聽了默默點頭,說:“這也不一定就是祝旻下的蠱啊,再說了,祝旻在這裡生活了這麼多年,沒聽過她會下蠱啊。”

年輕人又說:“誰說不是呢。可是當劉常勝去找祝婆的時候,她家裡根本就沒人了,劉常勝當時就氣的將祝婆的家給抄了,結果在她的床下搜出一個罈子,開啟一看,裡面養著蜈蚣、蠍子等毒蟲,這不是又在養蠱是什麼。”

“想不到祝旻居然會養蠱,罷了罷了,說這些做什麼,吃完了咱們走了。”

接著他們便不再說蠱的事了。其實我倒是知道,養蠱的人一般都不會說自己養蠱,更不會說自己下蠱,她們下蠱一般都是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因為下蠱的時候一旦被人知道說破了的話就達不到效果。不過在咱們湘西這一帶,特別是梅山教的蠱術那簡直是狠辣至極,令人談之色變。關於怎麼到底怎麼個厲害法,我會慢慢講述,因為在後來的歲月中,我也中過別人的本命蠱,差點就死了。

當時我聽了這回事,忽然有種想上去打聽的衝動,甚至想去看看他們口中說的劉常勝的兒子。因為對於養蠱下蠱中蠱這些事,我也只是耳濡過而沒有目染過,倒是想親眼見識見識。

呵呵,不過想歸想啦,這種東西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在外面也千萬不能得罪蠱師,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正想著,只見老闆娘就給我把酒拿出來了,然後連菜也一起上齊了,笑呵呵地對我說:“不好意思久等啦,請慢用,如果要麵食或者米飯的話也可以盛來。”

我說了一句,“謝謝,暫時不用”,之後我便開始自吃自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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