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魂釘一出,我連大氣也不敢出,只見師父搖起了攝魂鈴,在半空中叮叮噹噹作響,棺木蓋子也咚咚哐哐地震動,我的心也跟著噗噗通通地跳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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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攝魂鈴一停,棺木自動直接掀翻了開來,一具喜神就直挺挺地從棺木中跳了出來,赫然屹立在我的面前。

只見那喜神臉色如常人一般,嘴唇塗朱,脖子以下全都萎縮如乾柴,個頭嬌小像一個不如十歲的孩子,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和昨晚我被迷魂之後所見到的女殭屍是一模一樣,我不由大吃一驚:“女殭屍!”

師父斜眼看我,臉上露出驚疑的神色,問我:“是她嗎?”

我點頭如搗蒜道:“是!我記得絕對沒有錯!師父,她真的是個女殭屍!”

“胡說!”師父聞言當即喝道,“還不快去拿辰砂!”

被師父這麼一喝,我一股委屈感上來,撇了撇嘴,只好取了辰砂堵住了喜神的嘴耳鼻。然後為喜神戴上了斗篷,纏上了黑腰帶。

一切忙活完了之後,師父已搖著攝魂鈴在前走了,我也還和往常一樣跟在最後,這期間,師父一句話也沒和我說。

我的心裡十分擔心,真的擔心著喜神會像昨晚將我迷魂後一樣突然走煞,到時候可真不好對付了。畢竟這是一些前輩們都沒法解決的殭屍,殭屍是屍變中最後殘暴的一種。

而殭屍又分為六個等級,初級為“白僵”,就是這種殭屍進入屍地之後身軀不腐爛,數月之間渾身長出寸長的白毛,不過它們行動遲緩,怕光、怕火、怕雞叫狗叫更怕生人的陽火,所以還比較好對付。

第二階為“黑僵”,當白僵吸食足夠的牛羊精血之後,數年之內渾身的白毛就會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三寸三分長的黑毛,不過它們仍然還是怕光怕火,行動也仍不甚快,但是已經不怕雞和狗,雖然也不敢直接和生人廝鬥,但是已經能給人迷魂,若是生人陽火不甚運勢較低時,黑僵還可以在其迷魂之後吸食人血。所以只要陽火旺盛,一般黑僵也還是不敢輕易近身。

第三階為“跳屍”,當黑僵繼續吸血納陰十年甚至數十年,全身的黑毛也就會褪去,行動以跳躍為主,而且跳步較快,雖然還怕陽光,但是已經不再害怕任何家畜和單個生人,有時候也會主動向生人發動攻擊吸取人血,這種需要有些道行的人才能收服。

第四階為“飛屍”,是由跳屍常年吸收月華幽陰而進化來的,這種飛屍一般為百年甚至數百年的殭屍,指甲尖利有數寸之長,且行動敏捷,翻牆越嶺,縱躍如飛,吸食人畜精魄不留外傷,只有烏黑一塊,這種殭屍一般法師便很難收服。

第五階的殭屍那就已經近乎妖魔,名“魃”,民間又稱“旱魃”或者“火魃”,這是飛屍吸取月華精魄數百年甚至上千年之後而形成,他們真身面目猙獰,青面獠牙,也可幻化常人身形以迷惑他人,上能引渡瘟神,下能屠旱瘟疫,所過之處,人畜絕滅,寸草不生。道行再高的法師也不能收服,只有天劫能收,天劫就是天雷地火。人間誕魃,天降雷火,雷擊碎屍,火燒其形。

據說殭屍的第六階,已經不能被稱之為殭屍,他們擁有著十分強大的力量,能與神魔叫板,屠神弒魔,所以,這種殭屍就被稱作“犼”,一般情況上這種殭屍有數千年甚至數萬年道行。雖然世人從未見過,但是袁枚《續子不語》中有記載:“常州蔣明府言:佛所騎之獅、象,人所知也;佛所騎之犼,人所不知,犼乃殭屍所變。”意思就是殭屍屍變後,便會發出怪聲哀號,三躍三跳,化作獸形而去。故或曰:“屍初變旱魃,再變即為犼。犼有神通,口吐煙火,能與龍鬥,故佛騎以鎮壓之。”世人之所以從見過甚至未曾聽過犼是因為殭屍在第五階就會受到天劫之懲罰,至今未曾發現有倖存天劫之後的犼。

閒言少敘。當時我一想到這些,就十分不安,看著師父在前認真地引路好像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於是我糾結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叫道:“師父啊,如果這喜神真的是個殭屍的話,那您有沒有辦法……”

我話還未說完,師父當即回頭喝道:“你不可說話,當心洩了陽氣驚了喜神。”

我聽師父這麼一喝,又嚇得暗暗吐舌。也是,趕屍的時候必須心神合一,不可有任何雜念,特別要注意何處撒錢買路,不然得罪了山神土地、魑魅魍魎都會導致喜神魂散,這要點師父已和我說過不知說過多少遍了。於是當時我只好不再說話,默默前行。

我們一路上翻山越嶺,穿林度溪,也不知走了多遠。這漆黑的夜晚,冷月陰森,一絲絲涼風呼呼地吹著,耳畔時不時能感受到樹葉的顫動。

這時,我依稀見到隱隱有一處屋子,心想這是要到了死屍客店了,終於可以歇歇腳了,我正要叫師父,可是一想到先前師父的爆喝我就不敢聲張了。

師父好像也望見了,於是引路前去,可是當我們到了屋子面前的時候,卻不是常見的死屍客棧那樣的老木屋,而是土牆屋,中間兩扇黑漆大門。按照我們移靈一行的規矩,喜神是不能入住宅、堂、廟、宇的,我有些失望,看來我們還要繼續趕路,直到遇上喜神客棧才行。

可正當我悵然若失的時候,師父卻沒有繼續引路的意思,反而指示喜神定住了腳,讓我前去敲門,試一試這裡面還有人住沒有。

於是我上前敲門,敲了三下,完全沒有反應,我的手背上也是沾上一層厚厚的灰塵,於是我說:“師父,這個小宅子好像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難道我們可以在這裡歇腳麼?”說著我又敲了幾下門。

可是師父此時卻沒有說話,而當我轉身一看,卻藉著慘淡的月光發現師父臉上有一團團紅印,不對,確切的說,應該是辰砂。他的眼皮、鼻孔、嘴唇、耳朵,就連兩頰也有,全是我再熟悉不過的鮮紅的辰砂。

“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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