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陳隊長帶著我和高天意來到城外的義莊,我們遠遠地就望見了守在義莊大門口的兩個保安隊員。

那兩個隊員一見了陳隊長,連忙上前敬禮。陳隊長問:“昨天被古屍弄死的那人的屍體還在這裡吧?有沒有人來認領?”

其中一個隊員回道:“報告隊長,並無人來認領,此時還再內堂裡停放著。”

陳隊長點了點頭,於是帶著我們進入內堂。

我們一進內堂,就看見內堂右側的地上放著一具用白布遮蓋的屍體,白布已經不能完全說是白布了,因為早已經染上了一大團一大團的紅褐色的血跡,顯然是已經乾枯了好幾個時辰的。

高天意搶先一步掀開了那白布,頓時就露出了一張血肉模糊又瀰漫著濃濃的血腥臭味的臉。

那張臉真可謂是恐怖至極,不堪入目,兩顆眼珠子都不知道掉到什麼地方去了;本來高挺的鼻樑卻被削去了一半,像是被什麼動物給咬過一般,剩下的半邊鼻子也只能看清一個肉糊糊的小黑洞;那張嘴巴也像是被殺豬刀割過一樣,直接從左邊嘴角裂到了耳根處,皮肉開花般地像外翻起,露出的黃黃的牙齒,縫裡夾著乾枯的血跡。那整張臉佈滿了縱橫交錯的寸寬傷痕,一看就是被什麼利爪子給亂抓過,深深的傷痕裡溢滿了黃色粘稠的液體。

我發誓我跟隨師父走腳這些年,幹的也是與屍為伍的行當,屍體自然是沒有少見過,但是這眼前的一幕,卻讓我感到了一陣前所未有的噁心,為了不被人看笑話,我也唯有強作鎮定。

高天意本就是一個十分冷靜的人,他的心理素質比我要強的多,這也是我所佩服他的地方。當然陳隊長就不能和我們比了,當時冷不丁地一看,大叫“我的媽呀”,然後啥也不顧,推開站在自己身後的阿毛,徑奔外頭就開始稀里嘩啦昏天黑地地吐了起來,聽那聲音,我估摸著他將今天早上連著昨晚吃的東西都在此時一頓給吐出來了吧。

這時候高天意就問我:“若思,你看出什麼來了嗎?”

我於是又仔細看了看屍體,說:“看這死狀,一定不是一般的殭屍所為,所以我猜想應該是喪屍所為吧。”

高天意默默點頭道:“果然我也猜的沒錯!這確是喪屍所為!”

過了好一會兒,陳隊長捧著肚子在門口朝我們招手示意我們出去,然後我們便出來了。他看我們仔細看過屍體之後還是這麼鎮定,或許是有些相信我們了,於是就問我們:“你們說那兇手到底是不是那個屍變的古屍?”

我點了點頭說:“的確是屍變的古屍所為,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屍變,那個莊稼漢全身都被抓的血肉模糊,那溝壑縱橫的傷口是被尖爪抓的,而且屍身發黑染了很嚴重的屍氣,應該就是喪屍所為!”

陳隊長一臉懵逼地望著我們,問道:“小岑,你說的喪屍是個什麼阿物兒?”

因他年紀算我長輩,所以我不也不奢望他恭敬地叫我“先生”,聽他叫我小岑叫道還算親切,我於是就給他詳細地解釋道:“凡是人死後不化,再出現走煞的情況下會出現十八種屍變,屍變為行屍為其中一種,行屍中最為殘暴的一種乃是死而不僵、渾身發臭、屍身顯腐、見人就抓,見畜就咬的喪屍。根據這個死者的死狀和傷痕來看,應該比較吻合喪屍的所為!”

陳隊長從來沒有聽過喪屍這麼一說,當時聽完我的解釋就嚇得不由自主地退後兩步,然後問道:“小先生,那你們可有什麼辦法對付沒有?”

高天意神秘地一笑道:“那個喪屍體內常年聚集著屍氣,花痞子從屍體口中所掏出了那個喉丹,無異於放出屍氣,屍體才因走了氣而屍變成的喪屍。喪屍雖然兇殘,但是還是比殭屍要好對付一些。”

陳隊長這下對我們是有些信服了,忙朝我們問道:“兩位先生可已經有了對付之法?要不要人手?我保安隊的人也可以給你們幫忙?”

高天意給陳隊長指了指我,笑道:“這個事你找她準沒錯!別看她是個女孩子,道行可高了,我這次也只能給她打下手。”

這話可把我說的一愣,我沒想到高天意這次居然把伏屍任務的指揮權交給我,往常他可不這樣呢,今天可是奇了怪了,居然願意給我打下手。

這時陳隊長更加詫異地看著我,不敢置信地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酒杯量啊!岑先生,你有什麼需要儘管說吧,只要能幫縣裡除害,我一定讓保安隊配合你。”

我於是只好說:“現在還早,對付喪屍最好的時辰是晚上。我這裡的確有辦法,但是需要陳隊長幫忙,首先要做的就是要保安隊在城邊拉上警戒線條,通知城內城外鄉民日落以後別再出門,另外先備十斤香灰和殺一頭豬吧。”

陳隊長雖然不知道我要幹嘛,但是還是吩咐保安隊員下去做了,接下來的時間,就是陳隊長請我們吃飯的時間了。

這會子陳隊長對我們的態度已經大有不同,在餐館定了一個包間,然後點了一大桌子菜,還整了一瓶好酒。

我們一頓飯吃了足足有一兩個時辰,當時天已經漸漸暗了下來,我便讓高天意陪著我帶著一隊保安隊員一共三十多人,在城周圍細細地撒上了一圈香灰,只留下南門的缺口,然後殺了一隻黑狗取了血,將鎮屍符在黑狗血中,準備鎮屍,最後再城南門擺下了五米長兩米寬的法桌,法桌上擺著我準備伏屍的一些的法器和符紙外,還有一頭剛殺的大公豬。

做完這一切之後,陳隊長就一臉狐疑地問我:“岑先生,你就在這守株待兔?萬一那個什麼喪屍不從此過的話,那咱們今晚不就白忙活了?”

我笑了笑說:“會來的!咱們不是已經殺了豬了嗎?”

“這大公豬?”

我當時只是笑了笑,也沒有多做解釋,因為一時之間也給他解釋不清楚,我自然有我的意思。

其實那死豬是我故意讓人殺死的,其實並沒有完全殺死,只是割破喉嚨,慢慢放血,四肢都被綁住了,沒一個小時血放不幹公豬也不會完全死透。

我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為了讓喪屍感知這裡的血氣,因為喪屍為了進一步進化,就一定渴望人畜之血,這濃濃的血腥味隨著微風瀰漫開來,十分噁心。

雖然我知道死屍是沒有嗅覺的,但是這生豬之血,也有微弱的陽氣在,喪屍一旦感知到了這微弱的陽氣,一定會來的。

入秋以來,天黑的很快,我們又等了一會,估摸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的樣子,這夜黑風高的,天上的月亮不知何時被一片薄雲遮住,夜,顯得更沉了。

我和高天意還有陳隊長還有二十來個保安隊員在這時候都不敢打瞌睡,生怕喪屍來了第一個殺的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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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該來的總會來的,等待許久之後,忽然一陣強烈的陰風撲來,捲起地上的塵土樹葉,令眾人睜不開眼來,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法壇上的死豬那裡好像傳來一陣被什麼撕紙似的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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