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四周,很快連腳下也都變得滾燙。

從前一直有人說熱鍋上的螞蟻,孫希這一刻才知道熱鍋上的螞蟻是怎樣的感受。

好燙,身體快要承受不住了,她覺得皮都快被燙壞了。

她脫掉自己的外套也無濟於事,身體只能站著,絕對不敢躺著或者坐著。

只要一接觸地面或者四壁她的皮膚就會被灼燒。

就算是她一直站著也起不到什麼作用,源源不斷的熱氣還是從四面八方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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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希渾身上下全是汗水涔涔,整個人彷彿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好熱,好熱……熱得讓她開始產生了幻覺。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在沙漠中迷路的人,一眼看去看不到任何綠洲,只有陽光無情的灼燒著她身體。

好難受,彷彿快要死了一般。

“教官,我求求你放我出來!”

米奈並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她轉頭朝著孫希看來。

在她眼中那只是一個玻璃罩子,並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只看到孫希難受得扭曲的樣子。

“她這是怎麼了?是中邪了麼?”米奈好奇的問道。

溫度肉眼是看不到的,米奈就看到孫希扭來扭去。

戰刑差點沒被她中邪兩個字給樂壞,也就只有這丫頭能夠想出來。

“大約是。”他並沒有說明。

孫希在裡面堅持了十分鐘就已經頭昏腦脹,緊接著空氣中慢慢得涼爽起來。

在稀薄的空氣中冷空氣吹散了燥熱,孫希額頭上的汗水被吹落。

她情不自禁的躺在了地上,滿足的溢位一聲輕嘆。

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很快身體就感覺到了涼意。

她趕緊穿起了外套,然而並不能抵禦接下來的嚴寒。

氣溫從六十攝氏度驟降到零下三十攝氏度。

這種感覺就彷彿你上一秒還在沙漠,下一秒就被扔到零北極。

孫希凍得瑟瑟發抖,不停的在裡面跺腳運動,想要暫時驅走嚴寒。

米奈看到她的頭上和眼睫毛上慢慢出現了一層白霜。

聯想到她之前出汗的樣子,米奈大約是明白了。

那並不是普通的玻璃罩子,而是一個很可以控制溫度的囚牢。

孫希在裡面瑟瑟發抖,連思維都彷彿被凍住了一般。

冰火兩重天原來是這樣,她苦笑。

她僅存的理智朝著戰刑看來,男人的臉上被面具所覆蓋,壓根就看不清楚喜怒。

戰刑想到一旁的小女人還沒有睡覺,也沒了折磨孫希的心思。

手指在操控臺上面設定好了溫度的時間,這才邁腿朝著米奈走來。

“走。”

米奈連忙邁步跟著他離開,最後看了孫希一眼,那人已經冷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戰刑交代著門口的士兵,“看著她,別死了。”

“是,長官。”

本來米奈心中還有些擔心孫希會不會死在裡面,聽到戰刑吩咐不讓她死,她這才放心下來。

米奈雖然善良單純,卻也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

孫希本就不是好人,三番五次要害自己。

現在看著可憐,自己滾下懸崖差點摔死的時候她還笑呢。

米奈絕對不會將自己多餘的同情心分給孫希一丁點,她就是咎由自取。

門被關上,也徹底關上了孫希的希望之門。

孫希眼中閃過一抹絕望之色。

戰刑大步朝前邁去,米奈一瘸一拐的跟在他身後。

走了幾步他又折轉回來,一把將米奈打橫抱起。

這裡不是特殊通道,時不時會遇到別人的,米奈小臉一紅。

“教官,你放我下來!”

回答她的是戰刑更加快的步伐,米奈一頭扎在戰刑懷裡。

至少這樣別人就看不見她是誰了,否則她一個學員被教官抱來抱去,別人會怎麼想?

埋頭在戰刑懷中她覺得有些熟悉,這個懷抱很像戰叔叔。

“教官,你真的好像戰叔叔。”米奈在他懷中嘀咕了一聲。

之前鬼霆為了隱藏身份,刻意在身上噴了古龍水,身上會有一股淡淡清的芬芳。

米奈是知道自己從來不喜歡噴古龍水,以此來打造另外一個身份。

這兩天在野外,他哪裡有時間噴,於是就和平時一樣了。

戰刑維持著淡定,“我們曾在一起訓練,像也不足為奇。”

小女人不是第一次說他像了,也不知道這個身份還能夠撐多久,他並不想現在就暴露。

每次她問起來戰刑都會以這個藉口來回答米奈。

“好好的怎麼跑出來了?”戰刑轉移了話題,不給米奈繼續追問。

“我……我怕。”

“怕什麼?”戰刑明知道她怕什麼,現在他是鬼霆,鬼霆是不知道的。

米奈小聲在他懷裡道:“我怕打雷閃電,那間房能聽到雷聲。”

戰刑特地給她選擇的一間採光好的房間,壞處就是打雷也會特別大聲。

見戰刑沒有說話,米奈頓時有些心虛,“那個……你要是想笑就笑吧。”

她要是聽到一個大人說害怕打雷也會覺得可笑的。

戰刑並沒有嘲笑米奈,他比誰都更清楚她的過去。

當年要不是自己去得及時,也許米奈就被送到孤兒院去了。

小小年紀就受了刺激,再被人丟棄,米奈一定不會成長到現在這麼陽光明朗的樣子。

這和戰刑用心呵護有著極大的關係,他給了米奈一個很好的成長環境。

他淡淡回答:“每個人都有害怕的東西,沒什麼可笑。”

米奈突然對他產生了好奇,“教官,你那麼厲害,那你有害怕的東西嘛?”

對上米奈眨巴眨巴的大眼睛,戰刑搖頭。

“那你也不怕死嗎?”米奈天真的問道,一如當年她問他是不是人販子那樣。

“要是怕死就不會選擇這條路。”

回答完他便想起一件事,“以前我沒有害怕的東西,但現在,我有了。”

“是什麼?”

戰刑閉嘴不言,無視米奈的問題。

當那頭灰狼快要咬上她脖頸的時候,他覺得自己三魂七魄都被嚇走了一半。

多少次他自己陷入險境都沒有半分膽怯過,而今他唯一怕的也就只有她會離開。

“教官,說說嘛,我真的很想知道。”

“教官……”米奈開始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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