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多個日夜,木棉已經快要忘記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
從一開始的相思寸斷,每天夜裡都瘋狂的想著他。
她瘋狂用工作和各種考試來沖淡對他的思念,久而久之,她慢慢習慣了沒有他的生活。
在異國他鄉的時候,每次生病躺在床上,她的思念才會無法控制。
木棉覺得自己像是生了一場病,這種病天下間沒有任何藥物能夠根治。
反反覆覆的發作,或許她已經很久都不想他,但在某一個街角,突然看到什麼,那人的身影就會在腦中浮現。
她以為她已經學會了平靜對待,當這一刻真正看到他的時候,她才知道,她對他的愛從來就沒有消失過。
六年,沒有衝淡她對他的感情。
她只是暫時將感情埋在了心底深處,等他一出現,猶如洪水決堤。
思念猶如藤蔓瘋狂從心底深處蔓延生長,她緊緊的抱著墨焰,淚水砸落下來。
“先生。”
儘管這只是對男人很普通的稱呼,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稱呼陌生男人為先生。
對於木棉來說這兩個字是不同的,他是全世界最獨一無二的存在。
這些年來墨焰沒有和木棉相見,但他一直都在關注著木棉的一舉一動。
知道她在學校拿了很優秀的成績,知道她出國,知道她第一份正式的工作。
有幾次執行任務經過她的城市,其實他都是在的。
只是為了那個約定,為了他們的將來,他並沒有出面和木棉相見。
那一次她病倒在辦公室,是墨焰將她送到醫院,還以保安的名義。
哪怕知道她這幾年沒有和任何男人有過多交往,一直單身。
他也是害怕的,萬一木棉早就忘記了自己,萬一她不願意再等自己?
最近戰事吃緊,知道她回國,墨焰仍舊抽空回來了一趟。
本來只想遠遠的看她一眼,當看到她和墨隱走在一起的時候。
一大一小是那麼和諧,宛如一家人,不,她們本來就是一家人。
墨隱從小到大也在墨焰的掌控之中,他知道墨隱的性格。
向來在家裡都是冷酷至極的樣子,他今天和木棉才是第一次相見,卻如此溫和。
這就是母子之間天生的感應,在木棉身邊的時候他才像是一個可愛的孩子。
木棉提著一些生活日用品,而墨隱則是拍著籃球,時不時在木棉面前炫技。
木棉看到他會溫柔的笑笑,那樣的畫面真的很暖。
墨焰本來還怕木棉對自己早就沒有了當年的心,不敢出來相認。
當籃球滾過來,他的身體比理智更快做出了反應。
他出現在兩人面前,墨隱還是一如既往的怕他,小心翼翼的叫著他的名字。
倒是木棉這麼激烈的撲到他懷中打消了他所有的恐懼。
“阿棉。”聲音喑啞的說出這兩個字。
他緊緊擁抱著木棉,覺得她就是自己的一切。
失去她的六年,他就像是一個病危的老人,只有木棉出現才能救活他。
哪怕兩人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可此刻只剩下互相的擁抱而已。
墨焰緊緊抱著木棉,木棉嗅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她的先生終於回來了,她等這一天等了很久很久。
好多次她都在夢裡和他相見,覺得很真實的觸感彷彿是真的見到了他本人。
當她醒來,她依然只是一個人,墨焰並沒有在她的面前。
這一刻溫暖的懷抱,熟悉的體溫,還有他獨特的嗓音都在提醒她,他真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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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是不是在做夢?”
墨焰伸手撫過她臉上的淚痕,溫柔至極的語氣在她耳邊輕柔說道:“不是做夢,阿棉,我來了。”
得到他的回應,木棉這才破涕為笑。
“先生,我就知道你不會不要我的。”
六年,有多少情侶是死在異地戀上的。
況且她們比異地戀還要恐怖,好歹異地戀還會每天打電話,放假還能聚一聚。
她們之間除了墨焰偶爾給她送一些不名貴的禮物之外,沒有人任何聯絡。
普通同事在逢年過節還會群發一條簡訊,木棉總是編輯了刪,刪了繼續編輯。
有好多好多想說的話,最後她還是剋制住自己的理智,沒有發出去。
他們徹底斷了聯絡,墨焰好歹還能清楚木棉最近的近況。
木棉對墨焰一片空白,她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個城市,在做什麼。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關注每一個有關於戰事的新聞,還特地翻牆去各國的軍事論壇。
就算無法在那些新聞裡面看到墨焰的身影,但她知道。
在那些硝煙彌漫的背後,一定會有他的存在。
她收集了很多訊息,也知道這兩年各國關係更加緊張。
普通的老百姓只要新聞不報道,他們就不會知道也不會關心。
只有木棉一個人默默收集著每一條新聞,在心裡祈禱著他平安歸來。
這一天她夢到過很多次,當墨焰真的出現在她的世界,她只覺得像是一場夢。
一場太過美好的夢境,讓她捨不得醒來。
兩人抱了半天都沒有鬆手的意思,這時耳邊傳來一道稚嫩的童聲。
“喂,你們抱夠了沒有?可憐可憐我這個小孩子吧!”
本來墨隱還有些害怕墨焰的,誰知道墨焰一來就抱住了木棉,這讓他心情十分矛盾。
一方面他不喜歡別的男人觸碰木棉,就算是他的二叔也不行。
但另外一方面,兩人抱在一起的畫面似乎挺和諧的。
在這種忐忑的心情之下,他決定還是先拉開兩個人再說。
木棉這才想起身邊還有一個小豆丁,也不好意思推開了墨焰,
“墨墨,你剛剛什麼都沒有看到。”
墨隱伸出小手將她身體拉了下來,木棉不明所以的蹲在他面前。
“怎麼了?”
墨隱軟軟乎乎的小手給她擦乾了眼淚,“棉棉不哭,有我在,大伯不會欺負你的。”
木棉哭笑不得,這小豆丁可真討人喜歡。
“墨墨,你大伯沒有欺負我,我只是太久沒有見到他太激動而已。”木棉認真給他解釋。
墨隱撓了撓頭,“棉棉,你想當我大伯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