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這裡的時候司卿還能勉強維持著冷靜。

“或許是有事,這也沒什麼可說的。”

“司大哥,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你覺得我會說嗎?

這個社會男人去女人的房間是證明不了什麼,如果我說他一直呆到今天凌晨才出來呢?我記得我剛來的時候就看到木棉的脖子上有過一道紅紅的印記。

就算是被蚊子咬了,她也不可能抓成這個樣子,我怎麼覺得會是吻痕呢?

還有從來不讓女人近身的墨教官,我清楚的看到木棉撞到他懷裡。

以他的伸手不可能讓不過去,他是故意等在那裡讓木棉撞。

雖然我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小可,看現在的情況,顯然木棉和墨教官是有問題的。

司大哥,我看得出你喜歡她,難道你真的不想爭取一下?”

孫荃竹的話讓司卿心中沉到了谷底,作為一個男人,他不是沒有感覺。

只是他一直都不願意往那個方面去想,畢竟閣下的身份和木棉差得何止一點點。

就算木棉說過她心裡有一個人,誰也不會想到是墨焰。

再說木棉是自己帶過來的,她總不可能是過來以後和墨焰才看對眼的吧?

木棉不是那樣的女人,墨焰更不是那樣的男人。

孫荃竹說的這話也不可能是假的,聯想到之前木棉的脖子上的痕跡,還有墨焰莫名其妙要木棉給他剝雞蛋殼。

似乎從一開始他就對木棉比較重視,只不過那時候自己以為這裡是災區,木棉這樣的女孩兒讓人多多照顧很正常。

現在想起來一切都不是這樣,兩人早就認識了,所以那天他才會給她拿創傷藥過來。

之前是司卿沒有往這個方面去想,現在孫荃竹這麼一提他自然就反應過來了。

“你告訴我這些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想要司大哥幫幫我,只要墨教官答應娶我,他是個重承諾的人,那麼我就一定可以嫁給他。

他有了我,自然不會和木棉再有任何瓜葛。

說是幫我,其實也是幫你,司大哥覺得意下如何?”

孫荃竹的提議很誘人,司卿臉上卻沒有半點心動之色。

“這麼逼迫著一個不愛你的人娶你,就算嫁到了墨家,你形同虛設,這樣的婚姻你真的想要?”

“是,我想要,司大哥愛過人,應該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滋味。

從一開始我就喜歡上了他,並打算這輩子非他不嫁。

我知道司大哥覺得我可憐,以我的身份完全可以嫁一個身份地位和我相當還愛我的男人。

如果和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之間做選擇,我會選擇我愛的人。

一棵樹一年四季尚且有很多變化,更不要說人了。

我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芭比娃娃,想要長大了自己開一家玩具公司,專門賣芭比娃娃。當我長大了,我想要的東西越來越多,但不管我想要什麼,我都不會再想要芭比娃娃了。

墨教官也是一樣,我知道他現在不喜歡我,將來的事情誰能說得準?

我相信有一天他一定會愛上我,司大哥,你也不要放棄木棉,我們一起聯手合作好嗎?”

病床上的女人因為受傷本就憔悴和虛弱,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有小女兒的天真,又有女人為了真愛赴湯蹈火的真誠。

差一點……司卿就相信了呢。

“孫小姐,你要做什麼我無法阻攔,但我想要的絕對不會用這樣的手段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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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大哥……”

“你好好休息,我還得去看其他病人。”

司卿面無表情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微頓,“對了,你最好不要生出對她不利的心思。

否則別說是閣下,就算是我也第一個不放過你。”

孫荃竹咬著牙齒,她本以為司卿是一定會答應她的要求。

畢竟她的提議對兩人都百利而無一害,他竟然會拒絕,還這樣的口吻對自己說話。

她失去了一隻手,這些男人都是無動於衷,孫荃竹恨極了木棉。

如果今天的事情發生在木棉身上,他們會是什麼樣子?

木棉剛回來就碰上司卿,“司老師。”

今天的司卿和平時不同,雖說平時他身上的氣息也很冷漠,但和現在的氣場不同。

他手中夾著一支煙,還沒有點。

“我有話對你說。”

司卿率先走在了前面,木棉覺得很奇怪,乖巧的跟了出去。

樹林裡,司卿點燃了煙。

“以前我不抽菸。”他的開場白讓木棉一頭霧水。

木棉只好尷尬的接了一句:“吸菸有害健康。”

“木棉,你知道你在做什麼?”

“司老師,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你的身份和閣下天壤之別,你覺得他可以娶你?”司卿這話鋒轉得太快,木棉差點沒反應過來。

“司老師,你……”

“你和他睡過了?”

他要麼不說話,一開口說話,木棉恨不得鑽到地洞裡面去,這問題太過犀利。

“你知道了。”木棉聽他信誓旦旦的口氣,他很難不知道。

“你之前跟我說過,你心裡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他對不對?

你說為了一個人,也是為了他,就因為孫荃竹為他傷了一隻手。

你覺得良心難安,就自告奮勇去照顧孫荃竹,其實是為了給他贖罪。”

木棉咬著唇,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她也沒什麼好糾結。

“是,我是想要幫他做點什麼,哪怕微不足道,但我仍舊想要做。”

“你為他生過一個孩子?”司卿沒有忘記木棉是因為什麼才會休學的。

事到如今,木棉也抵賴不得。

她和司卿相處的這段時間,也確定他不是一個壞人,只好回答:“是。”

“好,真好。”

她仰起頭來,司卿的眼睛似乎是紅了。

只不過這裡光線太暗淡,她並不確定。

“司老師,你……”

“你喜歡他,給他生孩子,還代替他來照顧病人,那麼我呢?”司卿開口道。

他就像是一隻孤寂的獸,每個字都透著一股子的心酸。

木棉很難用言語來形容這時候的氣氛,她感受到的就是絕望,令人窒息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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