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怒吼慘叫從未停止,每一揮刀之間便會有人死去,這一場混戰在江湖人的開道之下涼州已然是站了上風。

守城容易攻城難,此城能夠收復已經是必然的事了,如今只是要如何減少傷亡。

涼州將士們揮灑著鮮血汗水,那晃晃軍刀之下斬下了數個頭顱,犯我家國屠我百姓,此仇當是十倍奉還。

張銘疏了口氣,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懸著的酒字劍。

他沉默片刻,屈身將懷中身著銀甲的女子平放在了地上。

“喵。”小七抬起頭看了一眼。

緊接著它便從蘇檀的身上跳下,趴在了一旁。

蘇檀閉著雙眼,枕在小七的身上。

卻見張銘盤膝而坐,雙手微微抬起、落下,卻只見一架長琴出現在他的雙手之下。

張銘眼眸輕啟,望向那前方奔殺的北漠人。

手腕一翻,一抬手,一柄玉劍出現,與他身旁的懸著的酒字劍一般立於身旁。

抬眼之間,卻見他的眼神變了。

冰冷,不含半點感情。

“去。”他微微抬手,輕聲道了一字。

“嗡!”“嗡!”

酒字劍於玉如意化作兩道流光湧入了那人群之中。

劍氣無形,劃過一個又一個北漠人的脖頸,只聽一聲聲慘叫響起,那周圍的北漠人甚至還沒有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身旁的同伴便已倒下。

兩柄飛劍猶如兩條穿行在水中的游魚一般,靈活有力,在那愣神之間便收割走一人的性命。

當年的蘇家老祖,可控四十餘柄飛劍,鎮守邊關數十年未有敗績,以一敵多,或許這也是御劍之術真正的恐怖之處,以一化多,在這沙場之上殺人真就如同殺雞一般簡單。

遠處的顧青山望著這一幕,神色一頓,回過神後便奔赴前去殺敵。

十個、百個……

僅僅在片刻之間,那兩柄飛劍便已被鮮血染紅,也不知到底斬去了多少人,張銘沒數,也沒那個閒心去數。

楚航見到那穿行在北漠人之中的兩柄飛劍,又見到那甚至連慘叫都沒響起便倒下的北漠人。

楚航不禁咽了咽口水,嘆道:“娘咧,這飛劍……”

這御劍之術,也太猛了吧!

一翻搜尋,楚航終是見到了那坐在人群中手撫長琴的張銘,卻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

楚航回過神來,不禁嘆了一句:“嘶,掌櫃不愧是掌櫃。”

李青鋒鎮殺了數位北漠兵卒,回眼望去,也見到了那穿行在人群之中的飛劍,眨眼之間便斬去了一個北漠人。

見到那柄熟悉的長劍,李青鋒微微一頓,喃喃道:“他來了。”

但李青鋒也只是望了一眼,接著便回過了神來。

僅是兩柄飛劍,形式便突然逆轉。

本是被圍攻的江湖人在千鈞一髮之際不知從何處出現兩柄飛劍,僅在片刻之間便解去了眼前危難,順帶還收走了數個頭顱。

“飛劍?”

那人捂著胸膛起身,見到剛才圍攻自己的北漠人如今已然到底沒了氣息,他愣了一下,望向那離去的兩柄飛劍,思索著到底是誰救了他。

“唰!”“唰!”

劍氣溢位,這兩柄飛劍不斷的收割著北漠人的頭顱,沒過一處便會帶走數個北漠兵卒,逐漸的兩柄飛劍也化作兩柄血紅色的長劍,再也分不清模樣。

卻在此時,盤坐在地上的張銘眉頭一顫,疑惑了一聲。

兩柄飛劍頓在了一個剛被救下的涼州將士身前,卻只見一個身著銀甲的軍士,手中拿著軍刀,見到飛劍時,這個將士低下了頭。

張銘放眼望去,見到了那個將士,眉頭微皺道:“雷虎?”

雷虎感受到傳來的目光,回過了神來轉過頭去與之對視。

四目相對,雷虎嘴唇微張像是想說些什麼。

可他卻沒說出口來,身形一頓提起長刀便拋下了身前的兩柄飛劍衝進了軍陣中。

“殺!“

雷虎緊握著長刀,他不斷的砍殺著眼前的北漠兵卒。

每殺一個他便在心中默唸著數字,那些曾經死去的人,他要一個個在這些北漠人身上找回來。

亦如那十多年前一般,他殺紅了眼。

可如今,卻不是從前了,內力盡失煉體之術也不成氣數,氣勢仍在卻失去了當初的實力。

單憑蠻力,他斬去了數十個北漠兵卒,卻已然是有些無力,持刀的手都微微顫抖了起來,在他背上肩膀上已然多出了兩道刀傷。

血債血償!

十多年前死去的人不會白死,他會一個個還,直到殺完為止。

張銘沉默片刻,抬手之間,兩柄飛劍分離,酒字劍繼續在那北漠軍陣之中收割,而玉如意則是跟在了雷虎的身後。

“這麼好的小二,要是死了就可惜了。”張銘嘀咕了一句。

他低下頭來,看向了那擺在身前的長琴。

蘇檀躺在長琴一旁,頭枕在小七身上,幾日的奔波在加上這一翻廝殺,如今的蘇檀卻是顯得有些憔悴。

“有些吵。”張銘微微疏了口氣,他伸出雙手放在了那長琴之上。

他閉上了雙眼,雙手撫動琴絃。

“咚。”

清脆的琴聲在這沙場之中響起,蓋過了這震天的廝殺聲。

琴聲響起的時刻,好像一切都安靜了下來,那鋪天蓋地的吼聲彷彿消失在了風沙之中。

不見風沙,不見人,不見嘶吼,不見鮮血。

琴聲雖美,卻也暗藏殺機。

鼓動琴絃,蕩起一道道波浪。

無聲無息之間琴聲蕩過了一個北漠兵卒。

卻見那北漠人渾身頓住,下一秒頭顱落地,鮮血噴湧,甚至連慘叫聲都未曾發出,便丟了性命。

“咚,錚錚……”

張銘撫琴,那琴聲逐漸遠去,傳到了所有人的耳畔。

殺聲之中失去理智的涼州將士們在這琴聲之下,逐漸恢復了意識,琴聲將他從那死亡的邊際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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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聲震盪,每是一響便會有北漠兵卒人頭落地。

琴聲是樂,亦是殺人之技。

千般萬般之間,蕩起微弱的風兒,黃沙飄起,吹動了那長琴前人的衣袍,髮絲蕩起。

這人間,有公子抬手落手之間,飛劍破空,琴聲響起。

即是溫柔,也是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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