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並不是靠著境界就能取勝的,境界只不過是輔助,就好像給你一柄劍,但你根本就不會使劍,這劍就廢了。

張銘現在就是如此,空有境界,其他的什麼都不會,不過他也不急,自己只不過是一個酒館掌櫃,不用太高的武力。

當然,其實他是想著能整天摸魚,不用幹啥事。

從前的時候,他努力賺錢,都沒有什麼時間閒下來,來到這異界無異於是心態的轉變。

哪個少年不輕狂,只是當他們老了,驀然回首,早已沒有當初的那股衝勁,滿腦子想的都是享受生活。

小七在桌子上舔了半天,愣是沒嚐到半滴酒。

“喵~”小七嚎叫一聲,叫聲中帶著委屈。

張銘摸了摸它的額頭,問到:“怎麼了?”

小七伸出爪子,委屈巴巴的指了指桌子上的酒壺。

張銘愣了愣,隨即便明白了,這傢伙是沒喝到酒,來求自己了。

“喵。”小七眨了眨大眼睛,拱了拱張銘的手,像是在撒嬌的樣子。

張銘哭笑不得,笑罵道:“還想喝酒?上次我都還沒揍你呢,還好意思找我討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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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聽不懂他說什麼,一直在拱著張銘,希望能討到酒喝。

“說不給就不給。”

張銘把它抱到一邊,這傢伙又跑回來,繼續撒嬌拱懷。

到最後,張銘見這傢伙一直不停手,而且那眼神委屈巴巴的,他嘆了口氣,答應道:“我真服了,就一杯,僅此一次,喝了之後別來煩我了。”

說罷,張銘就抱著小七走進了內屋。

“喵嗚。”小七看著屋內一大壇一大壇的酒,它兩隻眼睛都看直了。

張銘抓著它,不讓它跳下去,免得這傢伙搗亂,從旁邊找了個酒杯,從裝著醪糟的酒罈裡舀了一杯,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小七見狀立馬就跑過去喝了起來。

張銘撇了撇嘴,笑罵道:“慢點,你是貓啊,怎麼跟小狗看到骨頭一樣?”

張銘就這麼看著它喝,沒一會這傢伙就喝完了,喝完之後它又把主意打到了一旁酒架上的酒罈,還好被張銘及時制止帶了出去。

張銘把它放在桌上,小七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估計是酒勁上來了,一杯就有點飄了,於是它便跳下了櫃檯朝著二樓爬去。

小七跳到了床上,被褥上留下了好幾個爪印,找了個軟和的地方爬下來便睡了。

樓下的張銘微微一笑,真當這酒是這麼好喝的嗎?就你那點酒量,養魚都養不了。

…………

官道旁。

馬車停在了江湖酒館門口。

青衣女子從馬車上走了下來,這女子便是江柔了。

江柔的身後跟著一位老僕,老僕的手上纏著白布,看到江湖酒館的招牌他自覺的低下了頭。

走到門口的時候,張伯停了下來,低頭道:“小姐,老夫就在門口等著就好。”

江柔看了一眼張伯纏著白布的手臂,不由得嘆了口氣,也沒說什麼,隨即便走進了酒館。

張銘抬頭看了一眼門口,江柔朝著她走了過來。

門口的臺階上背坐著一個老僕,老僕身形傴僂,望著官道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還算是守規矩。”張銘心道,他看向江柔,沒有說話。

江柔兩手合攏放於胸前,微屈膝,微微低下了頭,這是古代女子最為規矩的禮儀,代表著尊敬的意思。

“在此多謝掌櫃不殺之恩。”江柔低頭輕聲說道。

張銘搖頭道:“那是你家僕人的事,跟你可沒關係。”

“一樣的。”江柔微微一笑,並沒有在意。

張銘見江柔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也不再多問了。

“所以你是專程來謝我的,還是來喝酒的?”張銘道。

江柔見狀微微一笑,點了一壺梅花酒就找了個桌子坐了下來。

張銘把酒給江柔之後便坐回了櫃檯。

小七去樓上睡覺了,自己又沒事幹了,只好撐著下巴,眼巴巴的看著門外的藍天。

張伯坐在臺階上,他不敢回頭看酒館,也沒臉往回看。

他是個明白人,張銘沒有殺他,那便是自己欠了條命在他這。

回想起從前,最開始跟著老爺的時候也是這樣的衝動,只是沒想到,到了現在這個年紀他還有這樣的機會,只不過是衝動錯了罷了,但終歸是不後悔的。

張銘並不覺得這老僕可憐,做出什麼事都得付出代價,這是老僕應得的。

這是江湖嗎?

或許不是吧,不過就是一個還有衝勁的老漢,碰上了只額頭撲了粉的老虎罷了,張銘這麼想著。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鑿井而飲,耕田而食。

這世界好像被打理的井井有條。

身於鬧市,喧囂浮躁。看慣了車水馬龍,經歷了人世繁華,彷彿唯有採菊東籬、悠然南山的地方才能將漂泊的心放下。

微風穿過酒館的大門從張銘的臉上拂過,他慢慢回過了神。

江柔已經喝完了整壺梅花酒,臉色紅潤了不少,她喝的很慢,只是張銘出神太久罷了。

“今日告辭,改日再來喝酒。”江柔起身道。

“好。”

張銘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

門口的老僕聽到背後的腳步,隨即起身護送自家小姐上了馬車,化身車伕,趕起了馬兒。

…………

夜晚。

張銘關閉了酒館的大門,他來到樓上,從懷裡摸出了一塊玉佩。

這玉佩是個小道士抵在他這裡的。

翻開床上的被褥,那裡還放這兩枚銅錢,這是一位老漢放在他這裡的,他想著那天能夠親手還給那老漢。

一塊玉佩,兩枚銅錢。

“回頭找個櫃子裝起來吧。”張銘嘀咕了一句,將玉佩也放進了被褥下面。

張銘這個時候才看到被褥上的腳印,他的嘴角抽了抽,強忍著怒火看向了床邊角落裡的那團白色。

小七窩在床邊,耳朵輕輕動了動,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噩夢。

張銘壓下怒火,深吸了一口氣,嘀咕道:“第二次了,我再放你一次,再有下次你就死定了。”

這個時候,他才覺得家裡有只貓是多麼麻煩的事情,尤其還是在這樣的一個世界裡。

罷了罷了

誰叫你陪了我這麼長時間呢,就當是養了頭小豬吧。

晚安,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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