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南走進徐府,小廝連忙有請。

一路被請到了徐三文的書房,敲門而入,只見書桌前的徐三文正提著粗筆抒寫大字。

龍飛鳳舞,一氣呵成。

——天道酬勤。

書法體現出的是一個人的精神氣,徐三文的字比不上一些大家,但卻走出了自己的路子,當屬難得。

徐三文抬起頭看向了柳江南,笑道:“柳學子你覺得老夫這字如何?”

柳江南拱手說道:“徐公,學生不懂書法,不作評價。”

徐三文放下手中的筆,嘆了口氣說道:“你在四書五經上的造詣要比別他人高上不少,天道酬勤,你是最勤奮的那個。”

“可你卻不是最為聰穎的那個人,書上寫的東西只是告訴你了這世間的定律,卻沒有教你如何為人處世,若是你以後想要入仕途,這樣是行不通的。”

“謝徐公教誨,江南明了。”柳江南俯身行禮。

他自然知曉徐三文的意思,無非就是官場的黑暗,考上進士之後他便會趕往長安,那時候便是一切的開始。

“你明白就好。”徐三文也沒再多說什麼,轉而問道:“你來找我是因為那首鵲橋仙的事情吧?”

柳江南點了點頭,說道:“學生在城外找到了那江湖酒館,可卻未見那作詞的人,又或者…是那酒館的掌櫃不承認此事。”

徐三文擺了擺手,說道:“此事再說吧,老夫當日確實有些惱怒,不過回想起來,倒又覺得沒什麼,那作詞的人放這著名利不要,卻要宣揚那酒館,比起那些人……要好上太多。”

“改日我與你一同去那酒館看看吧。”

………

這幾日酒館裡相繼來了不少人,大多都是聽了風聲來了。

大多都是些書生學子,上來便問張銘鵲橋仙是何人所作。

張銘都不搭理他們一句,實在受不了了便轟他們出去,有時公孫羽幾人也會幫忙轟人。

總之,麻煩倒是多了不少,不過也沒什麼大礙。

除了一些窮書生外,也不乏有幾位富家公子,江湖中人倒是少見,有那麼一兩個,但喝的起酒館的酒人,卻少的可憐。

一來二去,酒館裡也多了幾位常客。

張銘將酒端在桌上,隨後便回了櫃檯前。

酒館本有六張桌子,今天坐了四張。

門口往右第一張桌上坐著三人,當初被小七嚇到的裴遠還有萬春輝,另外一人則是司空明。

司空明是前幾日來的酒館,恰巧遇上了裴遠二人,本就是熟人,於是便邀著一起,幾乎每天這個時候都會來酒館喝酒。

另一張桌上的人倒不是什麼富家子弟,那兩個人相貌相似,穿著樸素,身後都揹著刀劍,算不上江湖人,但卻有些武藝在身。

平時的時候就會守在不遠處的官道旁,看到富家車隊經過便會攔下,這兩兄弟口中說的是劫富濟貧,實際上也不過是兩個強盜。

老大做石大,老二喚做石二,可見這名字取的到底有多隨意。

另外兩桌則是酒館的老人了,無非就是顧青山公孫羽幾人,幾乎每天都會來。

雖然猴兒酒不作限制了,但幾人還是習慣在酒館喝酒的氛圍,吃著花生,圍在一起說說最近的趣事,這樣才能叫做喝酒。

顧青山見張銘給石頭兄弟端了兩壺酒,有些吃驚道:“你們兩個今天怎麼捨得點兩壺酒了?”

石大回頭笑道:“今天劫了個大的。”

“我說呢。”顧青山笑道。

石頭兄弟每隔幾天就會來酒館,自然也認識顧青山。

公孫羽他們也認識,上次差點還劫了公孫羽的馬車。

顧青山倒沒看不起二人強盜的身份,只是覺得很有意思,據說這二人劫富濟貧不假,只是未親眼所見。

公孫羽看向二人說道:“兩兄弟今天是劫了誰家的銀子?”

石二看向公孫羽,解釋道:“不知道,那管事見我二人是綠林好漢,便直接掏出錢袋給某家了,那錢袋滿的,至少也有百兩,我二人也沒要多,拿了五十兩,剩下的便還給了管事了。”

宋書生聽到這話有些驚訝,於是便道:“剩下的還回去了?你們倆兄弟當強盜也害怕被人惦記?”

“就是啊,要是老子,屁都不還給他一個。”吳蠻子道。

石大擺了擺手解釋道:“誒,我們倆兄弟這是劫富濟貧,可不是強盜,那管事的要是常作善事,我二人多拿了錢財,豈不是要遭天譴。”

石二也是點頭說道:“是啊,不是有一句話嗎,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嘛。”

“噗。”江柔聽到這話笑了出來,說道:“你們這是想著再搶他一次啊?”

石大石二對視一眼,齊聲說道:“也不是不可以。”

“哈哈哈……”

酒館裡發出陣陣笑聲,因為兩個奇怪的強盜,哦,也不對,應該是說劫富濟貧。

裴遠幾人也加入了其中,幾張桌子湊在一起,圍在一塊,喝著酒聊著天。

熊婉婉有些好奇,於是便看向石頭兄弟,問道:“話說回來,你們兩個當了多久的強盜了?”

“是劫富濟貧。”石大糾正道。

熊婉婉哭笑不得,“行,就當你們是劫富濟貧吧。”

石二說道:“挺久的了,我們是最近才到這裡的,之前都在青州城外,說起來聽無奈的,在青州城的時候一開始還好,後面可太憋屈了。”

“就沒被人收拾過?”宋書生問道。

石大喝了口酒,說道:“有啊,上次官府來了好幾個捕快,都是些高手,要不是我們倆兄弟提前得到了訊息,說不定都進了大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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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婉婉明了,繼續問道:“那你們還是挺厲害的嘛,怎麼就想著做強盜呢。”

石頭倆兄弟對視一眼,隨後便解釋了起來。

“我們二人打小就沒了爹孃,是在寨子裡長大的,後來寨子被官兵抄了,我們倆兄弟輕功了得,僥倖才逃出來,少時就想練得一身本領,做個綠林好漢,逃出來後又練了幾年武藝,便在青州城外做起了劫富濟貧的生意。”

“那你們這些年一個劫了不少錢吧?”

“也沒多少,大多都給了城裡的乞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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