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風不是故意諷刺這些護衛,只是在他看來,這些人的價值真不如那些耕田種地的百姓們。

這些百姓日夜耕耘,辛苦勞作,種出糧食。可這些護衛呢,整日無所事事,真以為披上甲冑就能高人一等了?

尋常這些人欺壓百姓,四處作惡的事顧晚風是一概不知,否則他此刻的嘲諷程度可能要更高。

什麼叫有用之人?這個有用,要看是對誰有用。

可能這些護衛都是王碑養的走狗,對他言聽計從,那他們對王碑來說自然是有用之人。哪怕他們並不能做出什麼貢獻,也並不能有什麼實際上的作用。

而那些窮苦百姓則是不同,他們不能對王碑言聽計從,甚至還會出言相撞。這樣的人對王碑而言就是無用之人,那麼無用之人他自然不會在乎了。

所以對王碑的話,顧晚風始終是嗤之以鼻,他的話若是能當真,那母豬都能上樹了。

沒有這些百姓去耕田種地,去培養糧食,他王碑憑什麼在太守這個位置上坐的安穩,怕是連飯都吃不上了。

這些高官貴族一輩子沒下過地倒也沒有什麼,身處高位那就做高位該做的事情。可就怕這種不做事的高官,還一口一口振振有詞。

被顧晚風鄙視了一番的王碑心裡也不舒服,但他此刻和顧晚風已經相距如此之近了,他是真的不敢輕舉妄動。

之前他是拿捏準了,認為顧晚風不會對他出手,畢竟有事相求。正因如此,王碑算得上是有恃無恐了。

可如今顧晚風已經毫不掩飾自己的態度,這幅嘲諷的語氣和神色與之前完全不同,這讓胸有成竹的王碑頓時又有些不確定了。

見到王碑沉默,顧晚風則是繼續趁熱打鐵道:“如果太守認為這群廢物就是你所謂的有用之人,那我便無話可說。因為他們在我看來,真可謂是一無是處。穿著這身甲冑,卻做不到該做之事,留之何用?我看啊,外面隨便拉幾個人都能比他們做的好。我話都說到這裡了,都沒人想要反駁一下嗎?哎,真是高看了你們。”

他的聲音絲毫沒有掩飾,而且極其張狂。可這些護衛卻真是有苦說不出啊。

他們不想反駁嗎?他們不憤怒嗎?

但是誰敢呢!

顧晚風那一身武功他們可都是看在眼裡的,誰有這個本事在這種時候站出來去反駁他?

既然沒有這個本事,那就只能沉默。

可沉默都要被嘲諷,他們也很絕望。

今天來到這裡,就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王碑也是臉上無光,其實他也覺得顧晚風說的很對,這些護衛的確讓他很失望,這時候要是能站出來一個人哪怕反駁兩句,就算是打不過又怎樣,至少讓他臉上有光了。

可關鍵到現在為止是一個都沒有,誰都不想當這個出頭鳥。

明知是去送死,誰又願意就真去送死呢?真以為有什麼忠心耿耿的手下麼?不過都是看在權勢和金錢的面子罷了。

王碑沉默了片刻之後,才開口道:“那你到底想怎樣?”

顧晚風搖了搖頭道:“我不想怎樣,我今天來的目的就只有一個,你把這些百姓安置一下,至少讓他們在齊城能夠活得下去。我想這個要求其實很低了,如果這你都做不到,真不配做這個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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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碑沉著臉怒道:“我不配做這個太守?難道你配?有這個能耐,你來當這個太守!”

顧晚風冷冷看了他一眼,不屑道:“我在乎你這個太守的位置嗎?就算是太守又如何,你此刻面對我有什麼還手的能力嗎?這個衙門府邸,我還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對我而言,手中的劍才是根本,至於其他什麼身份,不屑一顧。”

王碑氣得咬牙切齒,怒著道:“你不屑一顧?太守可是一城之主,守衛的是整個城池!我們做的事情,又豈是你能明白的。”

顧晚風隨意的道:“我明不明白不重要,你只要同意安置門外等候的百姓們就足夠了。當然,不可以秋後算賬,否則我定饒不了你。”

王碑被顧晚風氣的不輕,因為顧晚風的話實在是把他貶的一無是處,怒目圓睜道:“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你敢威脅一城之太守?你這是不把朝廷放在眼裡!是,我不是你的對手,但偌大的大秦你又算得了什麼?”

顧晚風很平靜,淡淡的說道:“沒錯,那麼大的秦朝我算不了什麼。可你又算得了什麼,你代表的了朝廷嗎?我不否則人外有人,可你絕對不在這個行列裡面。在其位,謀其政,你做到了嗎?你做不到,那你就是不配。我不想和你爭辯這些事情,我只想讓你安置他們,給他們一個家!”

王碑冷笑道:“那你還不是要求我?你今天做了那麼多事,還是需要我這個太守的幫忙不是嗎。我在這個位置一天,我都是這裡的太守,最大的官。我就不幫你,你能把我怎麼樣,你真敢殺了我嗎?”

顧晚風沉默了片刻,道:“是,你是太守,所以我需要和你在這裡交談。你若不是太守,我也找不到你,這就是你的資本。可我敢不敢殺你,你敢賭嗎?”

一句話,瞬間就把王碑給說沉默了。

他敢賭嗎?敢去賭顧晚風會不會殺了他,敢不敢殺了他?

他不敢賭!

享受了那麼多年的權勢,他早就怕死了。整天都過得如同神仙一般的生活,誰捨得丟棄?

所以現在的王碑其實很怕死,哪怕他為了所謂的面子還是在和顧晚風正面對持,但依舊怕死。

顧晚風這麼一問,王碑倒是不敢果斷的回答了。

他怕自己若是回答了敢賭,顧晚風再真的動手,那可就一切都遲了。

王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用著淡淡的語氣說道:“你若是殺了我,你也跑不了。從此會成為朝廷通緝的物件,直到被逮捕然後斬首。我是朝廷官員,沒人敢輕易對我動手。”

他的話雖說的如此,可語氣卻沒有之前那般硬氣,倒是顯得有點中氣不足,顯然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心裡並不輕鬆。

王碑的話剛剛結束,顧晚風立刻說道:“那又如何,我不在乎。就算是追殺我到天涯海角,那你也是死在我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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