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6：進退兩難

帝陵中的凌羽楓清楚的聽到了虞青瀾的話。

四周源源不斷的壓力帶著陰冷的惡念氣息施加在她的身上，她此時連站起來都無比的困難，但心底卻因為虞青瀾的聲音而震驚異常。

虞青瀾？

他為什麼會說出這樣一番話，是虞城出了什麼變故麼？

凌羽楓側頭朝身邊那人望過去，眼底滿是詢問，而她身邊的女子微微回頭，發出了一聲無奈的嘆息。

“那不是虞家的後人，是瀝梟……”

此時身處虞城的閻離等人，雖然因為虞青瀾而看到了帝陵的海市蜃樓，卻無法看到凌羽楓身邊的那人——被封印在帝陵中的非天殘魂。

早在凌羽楓開啟了曜心鏡的時候，她就在曜心鏡的幻境中見到過非天留下的殘念，如今她來到了第一天浮屠海，曜心鏡的氣息便徹底喚醒的被封印在第一天中的修羅戰神，讓凌羽楓實實在在的見到了這個傳說中的神話。

提到了瀝梟的名字，非天殘影的臉上閃過一絲悲慼，然後就湧上了一絲仇恨的決絕，她抬手一拂，禁錮住凌羽楓的惡念瞬間被擊潰，就聽非天道：“你可知道，淨世預言中的惡念為什麼會吞噬整個三十三天，無人能擋也無法破解。”

凌羽楓站起身，目光遙望著前方，緩緩的點了點頭。

“我沒想到，虞家的後人裡會生出一個執念不遜於瀝梟之人。”非天看著凌羽楓的眼神裡露出了一絲憐惜，“你現在有三個選擇。”

“什麼？”凌羽楓皺眉問。

“緋凰是重明鳥，是你唯一的希望。她若是能闖過這最後一關，便能領悟重生之力給你新生，你就再也不用受心脈所累。但你只有一炷香的時間……”

非天的目光又落在了帝陵的另外一頭，“和你我二人之力，破了一側的禁制放出凌燁飛不是難事，但你若選擇去救凌燁飛，就不可能再去帶走緋凰。而且——”

她回頭朝身後示意，“我能感覺到，惡念之源已經由瀝梟帶到了第三十三天。他想藉著你的身體給我新生，如果你不回去，你的親族就會葬送在惡念之源裡。不管是閻離還是非夜，他們都阻止不了現在的瀝梟。能斷了他念想的，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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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天的神色很淡，那淡然中還透著一絲絲的涼薄和冷漠。

哪怕此時站在凌羽楓面前的只是一縷殘魂，她也能感受到，根植在這個上古戰神血骨中的死寂與蒼涼。

一如她們第一次相見時那般，她靈魂中的熱血早就消失殆盡，她殘魂中的執念不過是在等一個終結。

一個綿延萬世糾纏了太久太久的終結。

“又是選擇題。”凌羽楓嘲諷的勾了勾嘴角。

這一路走來，她一直在不停的選擇，不停的權衡，不停的為難。

到最後，擺在她前方的道路卻依然是進退維谷，而她又不得不做出選擇。

“非天。我受夠了你們的支配與擺佈。”凌羽楓面無表情的看著身側的女人，“這三條路，本小姐哪條都不選，不管是你還是瀝梟，都休想再左右我們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