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0：滅穢

“非天？”凌羽楓看了非天一眼，並未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嘴角，“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除了乍然相見下的驚訝之外，在聽到非天拋出來的選擇題後，凌羽楓並沒有震驚或者驚惶，反倒是覺得有些啼笑皆非。

緋凰和凌燁飛於她來講都是不能失去的存在，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也會面臨這種狗血的選擇。但她更在意的顯然不是她要選擇什麼，而是面前的非天到底是真是假。

回望身後，閻離和非夜皆動彈不得的立在原地，閻離眼中的焦灼和怒火已經化為了實質性的殺氣，卻完全無法掙脫施加在他身上的鎖縛。

他和非夜都是這三十三天內數一數二的高手，能將他們兩人一起制住，除了她那個身陷浮屠海中的便宜爹外，怕也只有非天能夠做到。

她比誰都確定非天早已經死在了千百萬年前，也比誰都確定非天再也不可能活過來，可她又真真切切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曜心鏡也確實對她做出了反應。

這曾經的天地共主身上到底還掩藏著多少秘密，而她又到底被這個女人扯進了什麼陰謀漩渦？非天真以為能一直將自己當成是提線傀儡，按照她的設想一步一步的踏入深淵？

她不過是個死了多年的影子，休想再掌控她身邊任何一個人的人生。

凌羽楓掩在袖子裡的手指緩緩握緊，嘴角的笑容也更顯冷嗤和譏誚。

細碎的銀光在她腳底悠悠浮現，但非天完全無視她周身的殺氣，而是看著她固執的問道：“緋凰和凌燁飛，你要救誰。”

凌燁飛為了拖延惡念崩潰決堤的時間，隻身化為人柱被鎖縛在浮屠封印的深海，而緋凰此時也因為不知名的因素身陷在非天帝陵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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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凌羽楓的能力，在一炷香之內只能救出其中之一，斷不可能將他們兩個都安全的帶出來，她必然要做出取捨做出選擇。而這選擇的結果，就是她將永遠失去這兩者中的一個。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凌羽楓不答反問，隨後又繼續道：“滅穢成覺，為聖悟也。”

伴隨著她清冷的聲音，原本散落在她腳邊細碎的銀光也越來越亮。

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她微微閉上了眼睛，一副銀色的八卦圖出現在她腳下，然後覆蓋了這一方天地，緩慢的轉動了起來。

黑白兩條陰陽小魚像是活過來了一樣，剛好罩在了凌燁飛的上方和帝陵的上空，而佈置好了這一切的凌羽楓則睜開了雙眼，挑釁的對非天一笑，“我不會再讓非天惡念奪走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聲音落，八卦起。

陰陽魚化為兩道光柱，一條將凌燁飛裹住，另一條則直接破開了虛空，穿透了前方古樸的非天帝陵。

“緋凰！”凌羽楓厲聲一斥，聲音直接在這一方天地中迴盪，而緋凰的清嘯便緊跟著傳來，像是在回應凌羽楓一樣，在非天帝陵的上空燒起了漫天的紅蓮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