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9：我不是她

閻離修長的手指還被凌羽楓扣在爪子裡，她覺得九少爺聽到她坦然的告白，怎麼說那火氣也能降下來三分，於是就看著他笑的更加諂媚，還騰出了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胸口幫他順氣。

而閻離瞧著她這副油鹽不進，像個刁鑽小狐狸般的狡詐模樣，怎麼看都覺得有一口邪火憋在胸口，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剛剛消減的怒意反倒又上升了幾分。

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爪子，入手的溫暖令他的動作微微一頓，但之後臉色又黑了下來，閻離直接將她的手一扔，利落的轉身，打算再換個山頭繼續平息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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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羽楓哭笑不得的拽緊他的手臂，“你故意的吧！再把我扔下我可就要爬牆去看別的美男子了啊。”

閻離的身體頓時一僵，渾身的殺氣以肉眼能看得見的速度迅速蔓延。

他直接將凌羽楓拎到了面前，陰鷙的黑瞳望著她道：“你再說一遍。”

“我錯了。”凌羽楓乾脆利落的回答：“從我有事瞞著你開始就錯了，獨自一人來到鬼域是錯上加錯，受傷更是彌天大錯。我保證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這種事發生，我再也不會一個人去犯險，不會自作聰明自以為是，不管發生什麼都先跟你商量過後再行動好麼？”

閻離的眼睛微微一眯，凌羽楓直接就像條八爪魚一樣纏進了他的懷裡，低聲道：“阿九，我不是非天。”

閻離身體一僵，凌羽楓瞭然的一笑，繼續道：“果然是當局者迷，竟然叫靈兒那死丫頭和葉小三都猜中了。你當真覺得非天選擇了我是因為我跟她性子相似麼？”

凌羽楓抬頭，望入閻離那雙比夜空還明湛的眼睛，“非天可是個不折不扣的良家婦女，是個可以為了別人犧牲一切付出一切的聖人，我身上哪裡有聖人的特質？”

閻離面無表情的看著凌羽楓，很想回她一句相似，可聲音到了嗓子邊上又吐不出口。

非天和她的確不太一樣，可她們在本質上又有太多共同點。

她們都可以為了在乎的東西付出一切，都可以為了認定的東西不顧一切。

差別只在於非天愛的是曾經賦予她溫暖的所有，愛的是她見過的所有生靈，而凌羽楓付出的物件只是閻離。

但追本溯源，她們卻是一樣的。

閻離薄唇緊抿，伸出雙手將她用力嵌入懷中，以懷中的柔軟和溫暖來填補內心的空缺及寒冷。

他的確是在生氣，但他氣的人卻不是凌羽楓，而是自己。

原來他閻離並非天下無敵，並非一切皆能掌控，這三十三天內處處都存在著意外和變數，曾站在天外天巔峰上的非天和帝渢也都沒能守住自己最在意的東西。

他如今已不是曾經的閻離，不是那個曾在天外天上呼風喚雨的魔君九少，而他唯一心動在意的女人為他擋下了這麼多齷齪的算計，他真的能破開陰霾將她護到最後麼？

閻離修長的手指在她背後緩緩的握緊，目光落到了天幕盡頭的某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