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6：誰也不愛

“小表妹。”葉少明語重心長道：“一個小丫頭不要那麼逞強，要學會溫柔，溫柔明白麼？”

“呸！”凌羽楓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一巴掌將葉少明的手拍開，“我對阿九不夠溫柔麼！”

她覺得她上下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如此好脾氣的時候！

葉少明黑著臉搖了搖頭，直接扭頭對緋焰道：“你還是帶我回業火之地吧。”

她這個小表妹已經沒救了……還是讓少主子自求多福吧。

“凌羽楓。”蒼靈兒的聲音突然傳來，凌羽楓抬頭，卻見蒼靈兒的眼底也閃過一絲嘆息和悲憫，“你知道非天為什麼捨棄了閻離選擇了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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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羽楓微微一怔，眼底閃過一絲誰也沒有察覺的暗光，隨機勾著唇角道：“你知道？”

蒼靈兒第一次在凌羽楓的面前露出平靜又溫和的淺笑，“那你知道非天真正愛的人是誰麼？”

非天愛誰？

葉少明和緋焰緋凰皆聞言愣住，也一臉好奇的看向了蒼靈兒。

其實，他們在聽了非天的過往以後也禁不住思索，那個三十三天內最傳奇的修羅王到底愛過誰。

對瀝清瀝梟是感激是親情，對帝渢是傾心是選擇，可若說是愛，似乎帝渢又敵不過她和瀝清瀝梟在一起長久。

非天她……

到底愛過誰？

“誰也不愛。”卻聽凌羽楓略顯清冷的聲音傳來。

幾人的心底微微一怔，然後不約而同的看向凌羽楓。

凌羽楓嘴角輕勾，低垂的眼睫遮住了眼睛裡的所有情緒，一字一句道：“她愛的是天下蒼生，世界和平。”

睫毛輕晃，再揚起時，清澈的星眸中已經是一片靈光，勾起的嘴角盡是俏皮慧黠，卻有帶著一絲難以言說的譏誚，“是不是難以置信？出生在煉獄鬥場，本該是最殘忍無情的修羅王，竟然如此的乾淨和善良。”

誰都沒有回答凌羽楓的話，只是空氣裡卻莫名的多了一絲無法形容的哀慼和悲傷。

蒼靈兒走到凌羽楓的身邊，也和葉少明一樣拍了拍她的肩膀，“這就是非天選擇你的理由，也是九少生氣的理由。因為真正和非天相似的人不是他，哪怕他才是真正的非天後裔。真正和非天相似的人……是你。”

任性到極致，涼薄到極致，卻也難掩內心的純粹與良善。

這種人無堅不摧，不畏生死，身上找不到任何的弱點。

這種人極度可怕，卻又太容易讓人喜歡，想要掌控卻不得其法，想要追隨又怕跟不上她的步伐。

凌羽楓方才還說，世間最可怕的兩種人，莫過於無慾無求者和執念太深者。

瀝梟和譚執都是後者，而非天和凌羽楓，大概都是前者……

這才是鏡魂在凌羽楓手中甦醒的理由，也是非天選擇了凌羽楓的理由，更是閻離拂袖而去的理由。

蒼靈兒微微垂眸，突然抑制不住心底漫開的悲傷。

這樣的人，活不長久，最終的下場也不會太好……

就像乾淨純粹的非天，即便成為了天地共主天外至尊，最終還是被扭曲的執念所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