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他怎麼了

她本以為，‘水鏡重生，吾王歸來’是孽鏡宮施加在她身上的算計與詛咒。

她本以為，她應該是孽鏡宮千挑萬選的祭品，是一個承載非天靈魂的容器。

她本以為，最令她無法接受的命運就是在無知無覺中與他為敵將他置於死地。

卻原來，不等她驗證她所有的猜測，就要先一步嚐到自己預設到的所有苦澀。

原來，先一步失控的人並不是她，而是她想方設法要保護的他。

“阿九……”凌羽楓嘴角輕勾，露出了一絲淡淡的淺笑，只是，那眼中的無奈卻怎麼都掩飾不住，化為了自嘲的嘆息與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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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別多日，終於相見，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重逢的時候竟是這樣的局面。

九條火龍帶著湮滅所有生靈的殺氣朝凌羽楓撲了過來，但凌羽楓有曜心鏡護身，鏡魂在她未能做出反應之前就已經自動佈下了屏障，屬於修羅王非天的玄魂之力拉出了堪比天幕的水影，牢牢的將凌羽楓罩在其中。

水火交織，空中傳來滋滋的響聲，靈力交匯的地方冒出了一片片白煙，但凌羽楓只是抱著手上的緋焰，靜靜的注視著離她只有兩丈多遠的閻離。

她一直都以為自己並非長情之人，也從未想過她會為誰傾心長長久久的牽掛著誰。

可遇到閻離之後，確定了自己的感情並且打定主意要認真對待認真的喜歡他之後，她事事都為他著想為他算計，把她所有的七情六慾都傾注在他身上，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拿他當一個孩子一般寵愛，以至於他的身影一點一點的刻入血骨，直到在夢中也揮之不去。

此時此刻，當她看著閻離對自己溫情不在，眼底只剩下冷漠和殺氣之後，當心底的隱痛戳著她曾經斷裂過一次的心脈時。

凌羽楓這才恍然，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這麼喜歡他了？

“雖然知道你應該是被算計了，可我還是很生氣。”凌羽楓看著閻離，一邊嘆息一邊自言自語，“我們之間的牽絆原來如此的脆弱，原來你也會這般輕易的被扯入陷阱，這般輕易地將我忘記。”

這種滋味很不好受，不好受到讓凌羽楓想衝出這地方，揪著譚執和十大長老狠狠的揍上一頓，問問他們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又對閻離做了什麼，為什麼閻離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為什麼他看著自己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

“阿九，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很記仇。”凌羽楓凝視著閻離繼續道：“等你恢復神智記起我，我定然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七七……”緋焰氣若游絲的聲音傳來，“阿九他怎麼了？他怎麼會……他竟然連我都不認識了，方才那一擊他是真的想殺了我們的。還有……緋凰呢？”

水鏡的屏障依然在和火龍僵持，凌羽楓也依然和閻離遙遙相對互不相讓，她低頭摸了摸緋焰的腦袋，“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所以——”

她咻然抬頭神色一冷，“我這便讓他好好的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