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在蕭元這裡膩歪了好久,到了傍晚才回家。

她和蕭元並肩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欣賞著深秋校園的景色。

突然間,安寧腳步頓住。

蕭元拉了她一下:“怎麼了?”

安寧指了指前方:“那個是我大姐,和她在一起的男的是誰?”

蕭元順勢看過去,就看到蔣安楠和一個男生正在說話。

蔣安楠拿著一包東西遞給那個男生,那個男生就接了過來,之後,蔣安楠又給男生遞了一些錢過去。

那個男生一點都沒有推辭,也順手接了過去。

安寧看著這一幕,對蕭元道:“你先回去,一會兒我得問問我大姐,另外,你幫我打聽一下那個男生。”

“好。”

蕭元答應了一聲,轉身就往回走。

安寧則追上蔣安楠:“大姐。”

蔣安楠看到安寧的時候還嚇了一大跳呢:“你怎麼在這裡?”

安寧挽了蔣安楠的胳膊,一邊走一邊道:“我有一個高中同學在這裡,今天和他一起出去吃飯,順便來這邊轉轉。”

“哦。”

蔣安楠似乎有什麼心事,情緒有些低落。

“大姐,我看到了。”

安寧很直接的就說了:“他是誰?”

蔣安楠有些心虛:“他……你都看到了。”

安寧點頭:“我看到你給他錢了。”

蔣安楠的臉瞬間就紅了:“他是我男朋友,他在這裡讀碩士,我……我和他談了快兩年了,他還在讀書,一直跟我在他沒畢業之前先不要公開我和他的關係。”

“這兩年你一直在給他錢嗎?”

安寧眯了眯眼睛問了一句。

蔣安楠點頭:“給來著,不過也沒給多少,你也知道早先我掙的也沒多少。”

怎麼就沒多少了,蔣安楠高中畢業就不讀書了,她手巧,跟著師傅學了沒兩年就出師了,之後就一直拿工資,才正式工作的第一年工資不多,可後來因為她的手藝好,工資一直都在漲,可以說,這兩年蔣安楠的工資比一些公司的白領都不少。

“他給過你什麼承諾沒有?”

安寧問蔣安寧。

蔣安楠搖頭:“他是咱們老家那邊的,他爸媽也是在這邊打工作,後來他爸去世,他媽養著他和他妹妹,生活過的很苦的,我們是高中同學,高中的時候他每天啃饅頭就鹹菜……”

他苦是他的,你不能因為他苦,便這麼無私的苦心奉獻啊。

安寧在心中搖頭:“高中的時候他沒有追你,怎麼前兩年碰到了就追你了?大姐,高中畢業你應該也沒怎麼見過他吧?”

蔣安楠低下頭,情緒更加低落:“沒有,兩年前有一回我碰到他,然後幫了他一個忙,之後他就開始追求我,說是喜歡我,還說等他畢業就會娶我之類的話……我,我就高中畢業,也沒文憑,就是個飯店打工的,你說他能圖我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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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沒有再問什麼,而是和蔣安楠一起回家。

回了家,安寧也沒有把這事跟蔣爸和蔣媽說。

蔣安楠都這麼大的人了,做事自有她自己的主意,這事要是告訴父母,不但起不了好處,反而有可能讓蔣安楠更加為難。

只是晚上安寧在蔣安楠屋裡聊了好久的天,打聽了很多蔣安楠和那個叫周衝的男人之間的事情。

說起來,周衝還是安寧外公他們村子裡的人呢,說起來,和蔣家村也不遠的,說起他家的人,安寧倒也稍微有點印象的。

因為同樣都是老家出來打工的,好似是周衝的爸爸去世的時候,安寧還聽蔣爸提過那麼一句,反正當時是挺惋惜的樣子。

安寧的記憶中,也就有這麼一回事,具體的怎麼樣,她還真不知道。

不過,蔣安楠所說的周衝真的挺不錯的,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

可安寧卻覺得不是這樣的。

如果周衝真的重情重義,他怎麼會在花了蔣安楠的錢近兩年之後,還和蔣安楠這麼沒名沒分的處著,這不就是把蔣安楠當提款機來對待的嗎。

而且,上高中的時候,周衝對蔣安楠一點意思都沒有,之後也沒怎麼聯絡過,為什麼兩年前突然就開始追求蔣安楠了。

大約是他知道了蔣安楠在飯店工作,工資還算不少的原因吧。

他就是想找一個勤快老實的姑娘,在他讀書的時候,這個姑娘能沒有怨言的供他讀書,等到他功成名就的時候,想把這個姑娘踢開,也不會太過費力。

一句話,兩個人不合適,就算是蔣安楠再難過,可也無力反駁。

一個高中畢業的在飯店打工的沒有什麼長處的姑娘,和一個碩士畢業的醫科生,明顯的就不搭呀。

可安寧想的明白,蔣安楠卻深陷於周衝的虛假謊言之中不可自拔。

安寧回屋之後,蕭元就把周衝的資料發了過來。

安寧看完,冷笑一聲,心裡還真是膩歪的不行呢。

這個周衝竟然一邊哄著蔣安楠給他花錢,一邊又在學校和一個學妹卿卿我我,這不是腳踏兩條船又是什麼。

安寧把資料儲存了,她想一點點的透露給蔣安楠聽,省的一下子告訴她,她受不了,心理再出現什麼問題。

接下來幾天的時間裡,安寧和安楠還有安萍逛街買衣服。

她們給自己買了幾套秋冬穿的衣服,也給蔣爸蔣媽買了衣服。

買了衣服回家的時候,安寧就聽到蔣爸正在打電話。

她把衣服放到客廳裡,洗了手出來的時候,聽到蔣爸正在那說呢:“之前海明和海昌結婚的時候咱們拿多少錢,現在也拿多少錢就是了。”

然後,她又聽到一個男聲:“可那是什麼時候,現在是什麼時候啊,海明和海昌結婚早,離現在都十來年了。”

蔣爸笑了一聲:“你家海洋可是去年才結的婚,給了海洋媳婦多少,就給海超媳婦多少,這個應該不為難吧。”

安寧一聽就知道這是蔣爸在給蔣三叔打電話呢,倆人應該是商量給紅包的事情。

老家那邊娶媳婦同族的親人是不會給禮金的,但是,長輩需要給新媳婦紅包,最近幾年因為人們的生活越來越好,新媳婦的紅包也一年年的見漲,到如今都開始攀比哪個新媳婦結婚的時候收到的紅包最多。

又聽著蔣三叔那裡說什麼老大問過了,還說別多給什麼的。

安寧就笑了。

等到蔣爸掛了電話,他在沙發上坐下:“你大伯這是啥意思啊,還特地囑咐我們別多給。”

安寧笑著坐過去:“大伯的意思還不明顯嗎,他家的孩子都結婚了,可咱家我們三個都還沒嫁人呢,小叔家還有一個安娜也沒嫁人,這回你們給海超嫂子的紅包多了,我們結婚的時候,大伯就得照著這個給,咱家三個呢,他覺得吃虧了,還有,咱們給的紅包那是落到海超嫂子手裡的,大伯一點落不著,他肯定不樂意。”

光是一個紅包就有這麼多小算計,安寧都不知道說蔣大伯什麼了。

蔣爸嘆了一聲:“都是沒錢鬧的。”

蔣媽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什麼叫沒錢鬧的,還不是他們自己貪心,當年你給他也找了不少活幹,可他就是懶,就是不願意幹,再加上看咱家三個閨女,還想過繼一個給你,讓你養他們一家呢,正因為打著這個主意,他們一家才懶的幹活,要不然,至於過成這樣嗎。”

蔣媽這話叫蔣爸接不上茬。

因為蔣媽說的都是實情,蔣爸也是無言以對。

“算了。”

蔣爸擺手:“就照海洋娶媳婦時候的給,他不樂意也沒辦法,將來咱家孩子結婚,他樂意給多少由著他,哪怕不給,也別為著這個生氣。”

“我還看得上他那倆錢。”

蔣媽撇撇嘴,又進廚房做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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