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

加之連日行軍。

說實話,王生也是困了,累了,倦了。

不過...

這皇宮畢竟不是他的老巢,在皇宮睡著了,王生可還沒有這個膽子。

他閉著眼,躺在床上假寐,同時他眼睛是看著門口方向的。

那些宮女靠近他,做什麼事情,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是個人都很惜命,王生尤其如此。

好在...

這宮中,皇后對他沒什麼敵意,而皇后的對手羊獻容更是在背後扶持的。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

廣平公主恰恰回來,王生撕扯著嗓子,虛弱的喊道:“水~”

聽到王生的聲音,廣平公主連忙將準備好的水喂到王生嘴邊。

喝完兩口之後,王生表情看起來好受了不少。

“王郎,怎麼喝成這副模樣。”

廣平公主小手小力的拍著王生的後背,臉上全是關懷之色。

“宗親大臣太過熱情了。”

他當然不會說是皇帝要灌醉他了。

“此是何處?”

“顯陽殿。”

“顯陽殿?”

王生裝著迷糊。

“皇后殿下將你送來的。”

“噢!這倒是多謝皇后殿下掛懷了,現在我已經是醒酒了大半,不若回府去罷。在此處叨擾皇后殿下,也不是個事。”

廣平公主點了點頭。

“不過...回府的話,也得拜別皇后殿下,只是顯陽殿尚且在宴飲。”

“來日拜會。”

皇宮對王生來說,實在是過於危險。

而且皇后也讓他感覺到了危險。

這種危險,與敵人的危險不一樣。

但是卻比敵人給予的危險更讓人致命。

“這...”

正當王生要開溜的時候,幽蘭宮女也是到了。

“公主,君侯,殿下有請。”

知曉王生醒酒之後,皇后王惠風也是讓幽蘭宮女過來了。

“看來,皇后殿下夫君肯定是要去見一見的了。”

王生輕輕點頭,但是臉上依舊裝醉。

“莫要讓我衝了鳳駕就好。”

王生‘搖搖晃晃’的朝著顯陽殿正殿的方向走去。

那些貴婦宗親們都已經離開了。

顯陽殿正殿中,食塌已經被宮女內官收拾得差不多了。

不過這空氣中,卻依稀有著各種味道。

酒水,菜餚...

還有女人的香味。

具體來說,應當是香水的味道。

王生搞出這個香水之後,已經是託付給琅琊王氏經營。

這財帛動人心。

在知道這個香水生意在雒陽城中貴婦們的受歡迎程度之後,琅琊王氏手底下的商賈也是頭腦靈活,搞出了各種各樣的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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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個雒陽的貴婦,若是沒有香水,那就是極為落魄的了。

要受到眾人嘲諷的。

當然...

王生現在的心思當然不在這些香水上面。

香水還有玻璃水泥這種生意,自然是非常值錢的。

也非常可以賺錢,但是現在,錢對王生來說,已經只是一個數字了。

以他現在的權勢,要搞什麼錢高不到?

他現在要搞的,是權!

譬如說現在這顯陽殿的主人皇后王惠風,便可以說是天下間最有權勢的女人了。

“皇后殿下欲召見我,可是有什麼話要與我說?”

廣平公主想了想,說道:“如今王郎是整個雒陽最出名的人,鎮滅齊王,不知道多少人都傾慕夫君,皇后殿下,恐怕就是其中之一罷了,而且...夫君好似也有些時日沒有將《石頭記》的書稿與驤兒了,怕皇后殿下或許也是因為這件事的緣故前來找尋夫君。”

王生想了一下,也就默不作聲了。

走進正殿,再彎彎繞繞幾圈,便是在鳳凰屏風前面駐足站立了。

屏風後面,皇后王惠風此刻便半躺在床榻之上,手撐著後頸,眼神已經是看向王生這個方向的。

“臣,拜見皇后殿下,皇后殿下千歲。”

“廣元侯不必多禮,賜座。”

王生與廣平公主端坐其間。

“不知道皇后殿下喚臣下到此,可有事情吩咐?”

“倒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屏風後面,王惠風笑了笑,說道:“便是想要看看我大晉柱石的風采如何。”

風采?

王生當然不信皇后的鬼話了。

“臣下何來風采,比之皇后殿下,猶如螢火比之皓月。”

帷帳之中,皇后王惠風翻了翻白眼,說道:“《石頭記》,廣元侯可有許久未與我新章了,可是?”

其實也沒過多久罷?

“軍務繁忙,臣下...”

“那邊明日將書章送來,另外...”

帷帳之中的皇后沉吟片刻,之後再說道:“皇子如今漸年長,廣元侯戰功赫赫,軍中論起功勳來說,誰敢言之勝過君侯?不若做皇子之師,可好?”

自從蔣美人死後,她所生的三個皇子便由宮人照料。

不過皇長子司馬虨卻是感染重疾,在前幾日重病而薨皇二子司馬臧皇三子司馬尚便過繼到了皇后王惠風膝下。

現在王惠風所說做皇子之師的事情,自然就是這個皇二子司馬臧皇三子司馬尚了。

果然這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王生臉色不變,心中自然是拒絕的。

他做了皇子之師...

豈不是逾矩了?

況且...

這皇子過繼到皇后這邊來,皇后的背後有琅琊王氏,他做了皇子老師,在皇帝面前,豈不是說他與琅琊王氏聯合了?

王生好不容易才擺脫了皇帝司馬遹的懷疑,現在自然是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臣年紀尚輕,豈能為師?”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君侯長與皇子,德行為皇子們所慕,自然可以為師。”

“臣下卻以為不妥。”

不妥?

帷帳之中的皇后眉頭緊皺起來了。

在王生旁邊,廣平公主也是搖了搖王生的手。

“夫君,這好像也並非是什麼難做的事情,皇子日後也是要做皇帝的,現在雖然是皇子之師,待陛下百年之後,那可就是帝師了...”

廣平公主在王生身邊小聲嘀咕著。

這做帝師,這可就太有牌面了。

王生輕輕拍了拍廣平公主的手背,給了他一個我明白的表情。

夫君同床許久,兩人可以說說hi心意相通了。

廣平公主也是明白王生這眼神中的意思是什麼。

她馬上反應過來了。

“罷了...君侯酒醉了,明日送書章之事,再談此事。”

王生在一旁提醒道:“此事最好是讓陛下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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