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臨陽翟。

此番,到陽翟已經是一點風險都沒有了。

王生也沒有去見齊王,這幾日,他張弘張光等人去收編齊王大軍,一幹事務,那是忙不過來的。

根本沒有去見齊王的意思。

況且...

他去見齊王,能夠做什麼?

王生與齊王,說到底,並沒有什麼仇怨。

只是齊王擋在他的面前,成為他的墊腳石罷了。

至於去顯威風這種事情,自己是沒有必要去做的。

也沒有這個興趣。

與之相比,王生對整頓豫州軍政之事還是非常上心的。

在打了一年仗之後,即便是原本人口不少,經濟發展不差的豫州,如今也是到了千里無雞鳴,白骨露於野的程度了。

而這種程度...

在另一方面,卻更是適合王生在其中動手腳。

譬如安民司。

他在地方是勢力有很多,如果這一次能夠將豫州整個吃下去,對他來說,他的實力將進一步膨脹。

當然...

要做到這一步並不容易。

所以這幾日,他在陽翟,見得最多的,便是這豫州的世家代表們。

好在...

他現在攜帶勝利者的威勢,加之豫州的世家經過議論洗牌之後,即便是實力儲存相對完好的荀家,現在也不足前幾年的三成。

他們都元氣大傷了。

而王生現在勢頭正盛。

雖然其中遭受了一些阻礙。

但是...

也只是遭受了一點阻礙罷了。

利益是拿來交易的,只要你願意遵守遊戲規則的話。

至於不願意遵守規則的,前幾日的潰兵洗劫莊園的訊息,已經是在豫州世家圈子裡面傳開了。

即便是最強大的荀家,也不敢對對王生說一個不字。

安民司...

屯田軍。

整個豫州超過一半的土地都掌握在王生手上,而城防基本上本屯田軍掌控。

毫不客氣的說...

王生現在就是這豫州的土皇帝。

只要他想,他可以分分鐘變成第二個齊王,成為豫州真正意義上的皇帝。

當然...

這種事情,也只是想一想而已。

司馬家篡位之事,確實是得位不正。

但再怎麼得位不正,經過了幾十年之後,有了利益糾纏,宣傳到位,時間洗禮。

不正也變正了。

起碼是在百姓眼中,在大多數人眼中。

王生在這個時候揭竿而起,恐怕沒幾個人回來支援。

齊王起勢...

是因為他是齊王,而齊王的身世,給了他爭權奪鼎的一線生機。

當然...

在敗仗之後,所謂的一線生機,自然也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在陽翟待了十日,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之後,王生便隨著兩萬北營士卒朝著雒陽的方向開進而去了。

至於其他軍隊,要麼迴歸原來的位置,要麼便成為屯田軍的一員。

在除掉齊王司馬冏之後,還有益州的李雄需要剷除。

益州離雒陽遠,地形崎嶇,而且已經不再皇帝完全掌控的勢力範圍之內了,要想將益州的李雄收復,所要的花費肯定更多。

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

王生在豫州屯田,掌控局勢,雖然是有他自己的私心在裡面,不過也是得到皇帝首肯支援的。

“今番入洛,又是另外一幅光景了。”

驅馬馳騁,背後的充滿戰爭痕跡的陽翟城,已經是被王生甩在身後,變成天邊的一個黑點,旋即又被土丘樹林遮擋,連黑點也不剩了。

“得此功勞,陛下勢必重賞,然而....”

此處人多口雜,張賓並沒有繼續開口。

“陛下還是需要我的,這一點,就足夠了,到了雒陽,按照我們約定好的來做便是了,這一路上的打打殺殺,也是時候在雒陽休息些許時日了。”

王生確實年輕。

然而再年輕的人也頂不住日日思索,時時在外征戰。

在差UN月過來的時候,王生尚且是一個書生。

即便是經過了鍛鍊,身體素質好了不少,但連年累月的戰爭,即便是王生也受不了。

更不用說...

他身邊從來不缺女人。

在女人的肚皮上,王生也是耗費了不少精力的。

活得久,這對王生才最重要。

“監軍早早的便回了雒陽,聽說陛下對他也有重賞,陛下與皇后的關係得到改善,便是琅琊王氏,也重新受寵了。”

“對我們來說,這是一個好消息。”

張賓明白王生的言外之意。

之前皇帝分明是在排斥琅琊王氏。

因為王衍,因為琅琊王氏在朝中的勢力有些讓皇帝感到危險。

現在又重用。

除了王敦的功勞之外,更多的原因,恐怕便是王生了。

制衡之道,也是帝王之道。

王生崛起之後,朝堂上肯定要有一個能夠和他抗衡的存在。

而琅琊王氏就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

“主公此番入洛,恐怕有些風險...”

王生輕輕點頭,卻也是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從豫州到雒陽,兩萬大軍緩緩而過,花了五天的時間,才到了雒陽城外二十裡外的驛站。

此刻,驛站之中,早有官吏等候期間。

倒也不是別人,正是江應元。

“君侯此番凱旋,恭喜,恭喜。”

江應元哈哈大笑的走上前來,對著王生行了一禮。

“僥倖而已,全靠陛下英明神武。”

王生倒是很謙虛,到了雒陽之後,他明白,他需要加倍小心。

“陛下已經在城外為你接風,隨我來罷。”

江應元將王生拉入一輛五匹馬拉著的車裡面。

王生見到是五匹馬,馬上推辭了。

“天子駕六,諸侯駕五,卿駕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意思是皇帝是六匹馬,諸侯是五匹馬,卿是四匹馬,士大夫是三匹馬,士人是兩匹馬,庶人是一匹馬。天子駕六是我們古代的禮制的一種行為。皇帝級別的六匹馬拉的兩輛馬車,即著名的“天子駕六”。

王生雖然是縣侯,但在西晉,禮制上他是駕四,乃至是駕三的。

見到王生推脫,江應元笑著說道:“這是陛下安排的。”

正是因為皇帝安排的,我才不敢坐。

“我既然是馬上將軍,自然是騎馬過去了,陛下那邊有責問,自然怪罪不到應元兄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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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

江應元也不勉強了。

一路賓士,很快,雒陽城便在望了。

在城下,密密麻麻的一片,盡是官吏甲士,皇帝的囊旗車駕在最顯眼的地方。

而車駕之下,便是帝國的主人,皇帝司馬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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