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複章節,明日修改。)

王生看了一眼張賓,沒有說話。

他明白,張賓這番言語,倒還真是可能出現的。

畢竟這劉淵也不是傻子,他手底下有這麼多的匈奴兵力,而且又是在幷州,到時候化整為零,分散在幷州中,要想對付劉淵,將他的勢力完全剷除,那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而一旦沒有將劉淵的勢力剷除,王生對於劉淵的舉動,便是與整個匈奴人為敵了,到時候,便是將劉淵推到齊王那一邊了。

到時候,就是增長了齊王的力量,若是劉淵與齊王兩面夾擊,到時候,情況便不容樂觀了。

“然而...劉淵畢竟是異族人,而且他已經是有了謀反之心,之前便是在魏郡劫掠,且他狡詐,不一定是要來幫我的,現在是剷除劉淵的好機會,錯過了這一次的機會,說不定便沒有下次了。”

張賓輕輕點頭,他自然是知道王生話中的意思了。

“然而此法風險太大,主公這個險,可不能冒,而且...主公若是將所有的敵人都消滅了,也該明白兔死狗烹的道理,如今的陛下,他是什麼人,主公應該是比臣下更加理解才是。”

王生自然是明白張賓話中的意思,但是他更加明白,之後的五胡亂華之中,這個劉淵可以說是主力,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可以去消滅他們,肯定是要去消滅他們的了。

即便是冒一些風險,王生也覺得是值得的。

“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但我意已決,況且,現在也不一定要下決斷,日後說不定有變數,到時候,隨機應變便是了。”

現在以劉淵的狡詐來看,王生要對付他們,顯然是不容易的,但這不代表之後沒有機會。

說不定...

在將齊王消滅之後,可以轉過頭去對付劉淵。

至於這信譽之類的話語...兵不厭詐,既然是領兵打仗,他王生就不是什麼白蓮花了。

“主公既然是有決斷了,那我也就不繼續說話了,這裡還有一份在豫州的探子來的探報,主公也看一看罷。”

王生輕輕點頭,將這份探報開啟,看了裡面的內容。

這裡面確實是關於齊王的,但卻不是齊王軍中的情報,而是齊王在潁川陽翟的情報。

“建造宮室,招秀女...齊王這還沒將雒陽佔領呢,便敢如此囂張?”

王生輕輕搖頭,但是眼中倒是沒有多少驚訝。

畢竟在歷史上,齊王便也就是這樣的人了。

司馬冏擊敗趙王司馬倫,拜為大司馬後,成為輔政大臣,居住在司馬攸以前的宮殿,設定掾屬四十人,大築宅第館舍,北邊收取五穀買賣市場,南邊開設各種官署,毀壞的房舍數百計,派大匠經營製作,與西宮一樣。開鑿千秋門的牆壁通向西閣,後房裡設定懸鐘樂器,前庭陳列八佾舞蹈,沉湎於酒色,不肯入朝朝見。在府中任命百官,用符命文書指揮三臺,選舉不公平,只寵信親近之人。讓車騎將軍何勖領中領軍。封葛旟為牟平公,路秀為小黃公,衛毅為平陰公,劉真為安鄉公,韓泰為封丘公,號稱“五公”,把重要的職任委派給他們。殿中御史桓豹向天子奏事,沒有先經司馬冏的府第,便拷問他。於是朝廷側目而視,天下大失所望。南陽處士鄭方用不加封箴的書信極力勸諫,主簿王豹多次規勸,司馬冏都不採納。恰好長沙王司馬乂到來,看到了王豹的信,指責王豹離間骨肉,要求司馬冏殺王豹。於是,司馬冏採納司馬乂之言,上奏把王豹殺了。

這齊王原來就是這樣的人,現在做出建造宮室,招秀女的事情,實在是太正常了。

這也是王生絲毫沒有驚訝的原因之一。

“齊王如此懈怠,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說不定是齊王故意做給我們看的,當然...齊王在潁川做出這樣的事情,定然是怨聲載道的,若是能夠聯絡潁川的世家們,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不過...潁川世家大多逃難到滎陽了,剩下還在潁川的,恐怕便是真正的齊王心腹了。”

畢竟齊王之前就是被世家背刺過了,不可能再相信那些潁川的世家了。

“但總是還可以聯絡到人的,現在聯絡不到,到了戰場之上,便可以聯絡了。”

說完正事之後,王生伸了伸懶腰,覺得自己也有些累了。

“正事說完了,我便也要去陪家人了,過幾日出征,恐怕便沒有時間去陪伴她們了。”

張賓輕輕點頭。

“正事便只有這些了,但是明日的招賢,主公不出面嗎?”

王生輕輕搖頭,說道:“這個面我還是不出了,按照拿好的章程來做便是了,本侯相信你的能力。”

張賓輕輕點頭。

此番西征,有很多人看好,也有很多人不看好,因為王生有軍職的任命之權,所以很多人都來參與王生的此次招賢。

尤其是在王生不設限制的時候。

之前是設了一個限制,只有寒門才能來,現在沒有了這個限制,來的人就更多了。

能招攬的人,肯定質量就高了。

但也是有些壞處的,這質量高了,對於王生來說,便不那麼好使了,也就是忠誠度下降了。

但有得就有失,世上的事情,大概便都是如此了。

.....

接下來的三日,王生都是在府中陪伴家人,每日過得都甚是悠閒。

但是悠閒的日子,總是會過到頭的。

雒陽郊外,祭天臺高高在上,皇帝司馬遹祭天之後,便將虎符權杖都交給了王生。

司馬遹頭上戴著束髮嵌寶紫金冠,齊眉勒著二龍搶珠金抹額,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鍛排穗褂,登著青緞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裡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畫,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這種容貌,這種風儀,根本就已經超越了一切人類的美麗。

就算是隨便穿件袍子,覺得就算是仙人,也絕對不會比他更美。這種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態,竟是已不能用言詞來形容。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皇帝司馬遹的容貌,確實如天人一般,也難怪司馬炎會一眼看出司馬遹的出彩之處。

畢竟這長得帥的人,才能在一開始的時候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此番出征,朕對你有重望,希望你不要辜負朕的期待,此戰,必勝!”

王生點了點頭,接過虎符,吼道:“此戰,必勝!”

“好!”

皇帝司馬遹臉上露出笑容,他一把將王生扶了起來。

“將士們就在面前,去宣告誓師詞罷。”

“諾。”

王生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高高挽起,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星目,讓人一眼望去,便為之沉淪。

這世界上,並非是有白的才是美的,才是帥的,像王生這種古銅色的皮膚,經過了太陽的灼燒,如今看起來,依然是非常英武不凡。

呼~

登上點將臺,眼前,是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士卒。

今日來點將的,足足夠兩萬人。

這兩萬人中,有一萬人是北營士卒,另外一萬人,則是南營抽調,這種皇帝從雒陽調出給王生的士卒。

加上滎陽的十萬大軍,加上王生的兩萬屯田軍,再加上成都王的軍隊,王生手中擁有的軍隊,其實也有接近二十萬了。

而僕從伺候這些士卒的民夫這些的,恐怕要接近五十萬。

這打仗,果然是來燒錢的。

幾十萬人的糧食問題,那可是幾十萬張嘴啊!

司馬遹有如此壓力,便也就很好理解了。

王生大吼一聲,馬上開始了他的誓師詞演說:

“嗟我將士!爾肅爾聽,百姓痛苦,火熱水深。齊王謀逆,大逆不道。本軍興師,救國救民,陛下親命,炳若日星。吊民閥罪,殘厥兇酋,復我平和,還我太平。嗟我將士!此戰血戰,有進無退:為國效忠。嗟我將士,一德一心,毋忘恥辱,毋憚艱辛,毋惜爾死,毋偷爾生。壯烈之死,榮於偷生。嗟我將士!保此國家。嗟我將士!保此人民。遵守紀律,服從命令,惟紀與律,可以致勝。生命為私,紀律為公,生命為輕,命令為重,嗟我將士!團結徹終,相愛相親。毋懼強敵,毋輕小丑,萬眾一心,風雨同舟。我不殺賊,賊豈肯休,勢不兩立,義無夷猶。我不犧牲,國將沉淪,我不流血,民無安寧,國既沉淪,家孰與存?民不安寧,我孰與生?嗟我將士!偕作同仇,革命不成,將士之羞。嗟我將士!如兄如弟,生則俱生,死則俱死。存亡絕續,決於今茲,不率從者,軍法無私。”

王生將後世北伐戰爭的誓師拿過來用,只是做了簡單的修改,便是能夠振奮人心。

在點將臺下,皇帝司馬遹看著王生的背影,聽著王生抑揚頓挫的話語,心中對廣元侯此番領兵上前,那是非常的放心。

國有臣如此,君便可以放心了。

只要是廣元侯出去做事,基本上沒有做不成的事情。

就像是廣元侯的屯田一般,雖然現在還沒有見到收穫,但是廣元侯屯田之地小麥黍米已經是快要成熟了。

以下面胥吏的估計,當初廣元侯給他立下的軍令狀,並不是假話。

這幾個郡的屯田收穫,基本上可以緩解雒陽糧倉的空虛現狀了。

誓師詞唸完之後,大軍便出發了,王生從點將臺上下來,對著皇帝行了一禮,便乘坐上西徵軍主帥的戰車,緩緩的朝著滎陽的方向進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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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一去,對於齊王的戰爭,便是要開始了。

當然...

這個仗王生不會太快發起,畢竟這秋收的日子,便已經臨近了。

但是王生不會發動戰爭,不代表齊王不會發起戰爭,畢竟滎陽城外便是有一大片農田,上面的小麥粟米已經是枯黃得快要可以收穫了。

齊王缺糧,比王生的西徵軍更甚。

黃沙漫天,身後的雒陽雄城已經越來越小,最後成為了一個小黑點,被山丘掩蓋,再也看不到了。

“主公,前方傳來戰報,齊王大軍已經是有些異動了,滎陽城外經常可以看到齊王騎兵的動靜,另外...主公讓劉聰派去高都的信使有了回覆,這是劉淵的回信。”

王生將信件拿起來,王生看了一下,臉色頓時變幻起來了。

“這個劉淵,倒也是狡詐,但現在本侯倒是不知道他站在哪一邊。”

劉淵與齊王合謀,他會進攻滎陽西北面,而齊王主攻東面。

劉淵的意思是,讓王生將西北面的防守撤去,讓他能夠繞到東面,給齊王一個措手不及。

但是...

一旦王生將西北面的防守撤去了,劉淵豈不是可以直接進攻滎陽?

王生之前是想要拿捏劉淵,現在卻是被劉淵直接拿捏了。

“先生如何看?”

張賓眼神閃了閃,說道:“這種要求,自然是不可能答應他的,我等撤去防線,劉淵與我等合兵,也做不到合擊的程度,我們可以指定一個有利於我等的戰略,再將這個戰略給劉淵,不能將主動權,交到劉淵的手上。”

王生輕輕點頭,深以為然。

“此事交於你和劉聰去周旋,之後的事情,到了滎陽再說,而且,如今滎陽尚且有淮南王的根基,不將這些人徹底轉化為自己的人,到時候對付齊王,恐怕便是有隱患的。”

“不錯,當然,主公還需要爭取到滎陽鄭氏的支援,他畢竟是地頭蛇,若是滎陽鄭氏與齊王有勾結,對於主公來說,那才是壞事。”

滎陽鄭氏...

希望他們足夠聰明。

若是不聰明的話,王生不建議讓滎陽鄭氏變成歷史。

他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想法。

強龍壓不過低頭色,但也得看這頭龍,到底夠不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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