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王生剛準備躺下去歇息,就被宮裡面的傳令內官來的訊息給攪擾了。

“宮裡面來人了?”

王生只是轉念一想,便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這諸王這麼大動靜,恐怕皇宮中的皇帝又拿不定主意了。

而他現在能夠相信的人,反而是比他做太子的時候還要少。

“快與我更衣。”

廣平公主輕輕點頭,馬上招呼碧玉宮女一同為王生更衣。

少頃之後,一身覲見皇帝的朝服便穿在身上了。

“天色太晚,記得多帶些侍衛出去。”

王生輕輕點頭。

“我知曉的。”

現在要他王生命的人,可是不少的。

但是他廣元侯府就在皇宮隔壁,這即便是有心人想要他的命,也不敢在宮城外藏百來人手。

在宮城附近動手,恐怕就算是司馬遹,也會追究下去的。

況且...

若只是有百來人的話,還要不了他王生的性命。

有影樓的存在,王生周遭護衛,可不僅僅只有隨性的護衛騎手,更多人,是護衛在暗處的。

若只有百來人出手...

恐怕這百來人非但殺不了他王生,反而是要丟掉他們的性命。

經過王生的規劃,影樓的功能已經是越來越齊全了。

車輪骨碌碌,碾平了路上的新雪。

宮城城門便已經在眼前了。

皇宮...

是王生來的最多的地方了。

或許他比皇帝還要熟悉這宮城的構造。

長長的甬道,城門口的守軍將士,太極殿外進進出出的臣公,侍奉在一旁的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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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對於王生來說,都要太熟悉了。

“君侯稍等,我這便去通稟。”

大內官見到王生來了,心中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只要是廣元侯來了之後,陛下的心情才會好一些。

而若是陛下的心情不好。

這伴君如伴虎,你隨便做錯一件事,這懲罰就是你受不了的那種了。

大內官去也匆匆,來也匆匆。

“君侯,請。”

入殿,司馬遹一如既往的在案牘之後。

“臣,拜見陛下,陛下萬年。”

“起來吧。”

司馬遹看了王生一眼,心中對他還是頗為滿意的。

自從收了廣元侯的權柄之後,他也確實是沒有怨恨,反而甘心在家中溫書...

司馬遹在王生家中是有眼線的,對於王生的近況,他是一清二楚的。

當然...

這也是王生想要司馬遹看到的。

“謝陛下。”

王生起身後,便立在原地了,也不說話。

“今日召見你過來,可知為何?”

王生輕輕搖頭,做出猜測的模樣。

“陛下連夜將臣下召見過來,難道是要詢問臣下這幾日屯田的事情準備的如何了?”

司馬遹輕輕搖頭,說道:“不是這件事。”

說完之後又嘆了一口氣,說道:“是齊王那邊的訊息。”

接著,司馬遹讓大內官將豫州發生的事情都與王生說了出來。

當然...

那些諸王的名字,他特意不說,隱而不發。

不過...

司馬遹不讓大內官說的東西,他早就知道了。

“諸王合謀欲謀反,便是這檄文都寫了,你看如何是好?”

王生沉吟片刻,對著司馬遹行了一禮,說道:“還請陛下讓臣下稍稍思索的時間。”

“自然。”

如果廣元侯才聽到這個訊息,自然是要思考的了。

這一點時間,司馬遹還是等得了的。

而事實上,王生思索的這幅模樣,也完全是裝給皇帝看的。

“諸王與齊王合謀,雖然有,但人數不會太多,有膽子的王侯,不會多,陛下不必太過憂心。”

“這一點朕自然知曉,但一旦有人帶頭,我怕其他諸王也會聞風而動。”

這才是司馬遹擔憂的事情。

王生輕輕點頭。

“齊王謀逆之心早起,但是其他王侯,不過是為了自己的蠅頭小利罷了,陛下欲削藩的事情,現在是天下皆知,若要破局,只需頒佈詔書,言之削藩之事乃是子虛烏有,若諸王不信,還可以許下諾言,安撫諸王。”

頒佈詔書不削藩?

皇帝司馬遹馬上搖頭。

“此事不成。”

這誓言若是說下去了,豈不是真的不能削藩了嗎?

若不削藩,這天下朕還如何管理?

今日有齊王,來日便會有另外一個齊王。

“此法不成!可還有另外的辦法?”

另外的辦法?

當然有了,但王生方才說的那個,才是最好的。

司馬遹,還是太年輕了一些。

雖然說你皇帝一言九鼎,但是即便是你現在立下誓言,此生必不削藩,等你掌握大局的時候,你要削藩,學一學推恩令。

表面上是對諸王的恩賜,實際上卻是削藩。

誰敢多說?

便是你光明正大的削藩,誰又敢多言?

這史書,原本就是勝利者書寫的。

可惜現在司馬遹還沒有領悟到這點,而這種事情,也不是王生能夠明說的。

“其他方法的話,陛下也可以拉攏能夠拉攏的諸王,策反能夠拉攏的宗王,先許以好處,或者說是威脅,不過在這個時候,還是以懷柔為主,否則觸及到宗王們的神經,恐怕他們真的要倒向齊王那邊了。”

“那依愛卿看來,這該如何拉攏,如何策反?”

“宗王跟隨齊王,所要不過是好處而已,陛下便也可以給他們許下好處,若在剷除齊王局勢之中真有功勳,那些恩賞便賞下去了,若沒有功勳,便可以再議。”

司馬遹眼睛微亮,但眼中還是有懷疑之色。

“只是一味的懷柔,那些宗王還以為朕是好惹的,朕看並不可行。”

司馬遹馬上想到那些宗王面對著他的場景。

一個個依仗著輩分,想要倚老賣老。

不讓他們感覺到害怕,怕是不會輕易屈服的。

“但在如今局勢下,懷柔的策略,方才是最好的。”

司馬遹擺了擺手,說道:“此事,朕自有計較,屯田之事,你準備的如何了?”

“臣下這幾日已經是再準備了,鄴城才經大亂,百姓散亂,土地閒置,正是屯田上佳場所,另外一個是在弘農,在此兩地屯田,可以為陛下屯得十萬人一年的口糧。”

十萬人?

司馬遹重重點頭。

“只有魏郡與弘農的話,太少了,河內郡,滎陽也可以屯田,至於如何屯田,便要靠你了,朕可以給你便宜行事的權力。”

“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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