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演示了火繩槍的威力之後,王生也是啟程回去了。

既然這個地方還是不錯的,那作為練兵的地方,自然是極好的了。

這幾百人,王生是按著死士的要求去練的。

關鍵一點,就是洗腦。

傳銷的技術,王生還是懂得一些的。

刺激的高強度、特殊的敏感性、重複出現的頻率(持續性)、適當的環境。

當年巴普洛夫的狗的實驗,其實也可以放在人的身上。

不過要在人身上建立這種完完全全的潛意識,要難上一些。

但是...

這個時代,王生找到的人,大多是連飯都吃不飽的人,這種人,別說是有思想了。

王生既然給了他一頓飯吃,他自然是要給王生賣命的了。

更不用說,這些人中,有許多人的家人,也是王生代為撫養的。

這些條件下來。

即便是王生不洗腦,這些人也是會為王生效命的。

當然...

多加一重保障,自然是好的。

這樣做,當然是不人道的了。

不過真的要在這個時代講人道,王生不如現在自殺得了。

什麼時代,就該做什麼樣的事情。

經過邙山山莊,王生特意選了幾隻兔子,還有一頭小鹿,便說是自己這兩個時辰來的狩獵所得了。

回到原來的莊園,囡囡廣平公主還沒回來。

倒是張氏紅袖綠珠等人在莊園裡面,沒有出去田獵。

對於張氏來說,她的年紀雖然不大,但是她的這個身份,再出去,自然也是非常不合適的了。

而紅袖綠珠,則是純粹不想動。

要她們吟誦風月還好,要說去田獵,她們也不會,也不想。

像是廣平公主,與囡囡,都是在家裡呆的久了,出來見到什麼東西都新奇,大半也不是田獵去的。

應該可以說是春遊。

當夕陽西下之時,囡囡與廣平公主等人才滿臉帶笑的回來。

“兄長,你怎麼不與囡囡一道去打獵?”

原本回來的時候滿臉帶笑,但是當小蘿莉見到王生的臉,這嘴巴馬上就嘟起來了,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

原本說好的一起去打獵,結果到打獵的時候,你人就不見了,這算什麼事情。

廣平公主在這個時候卻是捂嘴笑了笑,說道:“王郎,小妹是去田獵,連弓都拉不開,拿著棍子衝向兔子,又哪裡抓得到兔子。”

被廣平公主一說,王生也知道囡囡為何生氣,這生氣在哪裡了。

原來是因為沒有獵到東西。

“囡囡沒有打到東西,但我可是在邙山裡面打到了,你看。”

王生把戰利品陳列出來。

“哼!”

見到王生滿滿當當的獵物,小蘿莉心中就更加難受了。

“也不帶上我。”

撅著小嘴,模樣可是委屈極了。

王生上前對著囡囡的頭髮就是一頓猛揉。

再把小丫頭抱起來,被王生這樣一鼓搗,囡囡心中便是再生氣,臉上也忍不住露出笑容來了。

“下次打獵,一定要帶囡囡一起去,我也到獵到東西。”

“好好好!”

好說歹說,終於是讓小蘿莉心情重新舒暢起來了。

一家人圍在一起,也是吃了晚飯。

過夜,自然是要在這莊園中過夜的。

不過王生卻是回了金谷園了。

這處莊園離洛陽城還是太遠了,明日有早朝,要是想要趕到早朝的話,那得天還沒亮就出發。

還得是快馬加鞭。

這種難受,王生自己可受不了。

.....

次日早朝。

太極殿正殿之中。

眾臣子乖乖在殿中站立。

現在沒有人說話,但是朝堂可不像是看起來那麼平靜。

這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對於皇帝的新土地稅,已經是有很多人表示不妥了。

平原王是一個,尚書令王衍也是一個。

現在豫州出了問題,證明皇帝的這個新土地稅,確實是不合時宜的。

既然這東西不合時宜,自然是要取締的了。

而且,豫州的問題,要如何解決?

這也是一個問題。

王生站在朝堂中列,低著頭,很是低調。

但王生想要低調,那是不可能的。

現在在朝堂之中,王生可是最受皇帝信任的。

“君侯,這新土地稅之事,陛下如何說?”

每次早朝,卞粹都會和王生說上兩句。

畢竟王生知道的事情要多一些,與王生說幾句話,自然也是能夠刺探出一些情報來了。

卞粹一問,在王生附近的臣公,一個個的耳朵都是豎起來了。

之前卞粹問得多了,在王生身邊的那些臣公也有了這探視偷聽的能力了。

“陛下會如何說,我可不知道。”

王生心中暗自翻白眼,你卞粹從我這裡打探一兩次訊息也就算了,還想著一直打探訊息?

真當我這裡是萬事通?

而且,就算是萬事通,也得是要收點錢的罷?

你這是一點錢都不給我,一點好處都沒有。

白嫖?

不可取罷?

“君侯深得陛下信任,這點訊息,如何會不知道?”

王生呵呵一笑,搖頭道:“這新土地稅的事情,非常重要,陛下不將此事告知與我,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聽到王生這句話,卞粹也知道他在王生這裡是問不出什麼事情來的了。

不過他在來之前,張華已經是有與他透過氣了。

這新土地稅的事情,他們最好是不要開口說話。

不管是同意還是不同意,現在閉口不談,是最好的。

他現在來問一問王生,只是想要得到更多的情報而已。

見到卞粹沒有問出東西來,在王生周圍的那些臣公臉上自然也是露出可惜之色了。

可惜沒有在廣元侯這裡問出東西來啊!

“陛下駕到。”

就在眾人還暗自可惜的時候,大內官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卻是響起來了。

皇帝到了。

皇帝司馬遹身穿朝服,臉上非常嚴肅,緩緩的坐在龍椅之上。

眾臣子手持笏板,也是開始給皇帝行禮了。

“陛下萬年...”

禮畢之後,皇帝司馬遹在這個時候也是開口說話了。

“今日早朝,所論之事有二,其一,是新土地稅的事情,其二,是豫州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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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遹也算是直接,將兩個問題直接是拋了出來。

“呼~”

皇帝既然說話了,華恆知道,現在也是該他說話的時候了。

只是現在說話,總是有些忐忑。

他昨夜雨榮陽長公主說了很多的事情,也想了許多計策,但是這些事情,這些計策,最後能不能成功,便是現在的華恆,心中也是沒有多少底氣的。

但是華恆心裡更加明白,若是他現在不說的話,恐怕才是真的尋死。

有一分可能性,也是要自己爭取的。

在這個時候,華恆為了活命,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動用自己所有的關係,與朝中許多人都商量好了。

他說的話,這些人來應和。

只是應和的話,這種小忙,華恆相信這些臣子也是會幫的。

華恆敢準備起來說話,不料尚書令王衍先是開口說話了。

“陛下,新土地稅之事,現如今已經是怨聲載道了,陛下自然是英明神武的,這新土地稅所收的稅金,也全是為了治國,只是現在有了豫州的事情在面前,陛下對著新土地稅的實施情況,還是斟酌再三,再行實施為好,不然這豫州的事情,絕對不是個例。”

王衍是與皇帝司馬遹穿一條褲子的。

但有時候穿一條褲子,也是有分歧的。

琅琊王氏因為皇帝司馬遹而獲得如今的權勢。

琅琊王氏自然是離不開司馬遹的。

但是...

也不能看著這皇帝就這樣作死啊!

這新土地稅的事情,在王衍看來,就是荒唐至極。

為了一些錢財,就做出這樣的事情,非常不值得。

在前面,王衍之所以沒有反對,是因為皇帝對琅琊王氏原本就忌憚,他當時要是說了,恐怕會直接被皇帝針對。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的情況已然是改變了。

豫州出了問題,他作為尚書臺的尚書令,給皇帝建議,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當然...

王衍的話如此一說,司馬遹的眉頭還是皺了起來。

但也只是皺了皺眉頭而已,後面的話,他還是沒有說的。

從某種角度來看,尚書令王衍的這些話,也並不是沒有道理。

他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

“陛下,老臣也覺得尚書令所言極是,新土地稅之事雖然能夠給陛下錢財,一解如今財政窘迫,但是如此殺雞取卵之事,在日後,恐怕是弊大於利的,非常不妥,如今豫州的事情,也是說明了這些,這些日子來,已經有許多人向老臣這裡反映情況了,陛下手上收到的奏章,恐怕也是不計其數了,現在停下來,還來得及。”

平原王...

唉~

司馬遹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話。

平原王的出發點當然是好的。

但是,司馬遹自己也不是傻子啊!

他做出這種殺雞取卵的事情,為了什麼?

為了解決現在的困局。

如果現在的困局不解決,這比之新土地稅實施後的爛攤子,更難處理。

新土地稅的事情,頂多是會激起一些民怨。

但是這些百姓的記憶力總是短暫的,只要自己在將齊王這些人解決了之後,給這些人一些優惠的政策,這些人,自然是會記住他的好的。

收民心,日後有的是機會。

但是除去齊王,現在是最好時機。

過了這段時間,可就難除了。

可惜...

這個道理,平原王不懂。

活了這麼大的歲數,為何你連朕的想法都想不明白呢?

王衍與平原王都開口了,燕王司馬彤看了皇帝一眼,也是開口說話了。

“尚書令,平原王,我倒是覺得這個新土地稅不無不可,這新土地稅的出發點,是不差的,之所以在豫州出了問題,恐怕也只是中領軍處置不當了一些,與新土地稅,是沒有多少關係的。”

相比較與王衍和平原王,燕王司馬彤就要更純粹一些了。

司馬彤知道,只有他來討好皇帝,才能獲得皇帝的支援,才能有現在的權勢。

而且...

這新土地稅的事情,沒有損害到他的利益。

他對這個國家未來會如何,也不如何擔憂。

他想的,是自己的權勢,至於其他的東西,又哪裡輪得到他去管呢?

“燕王此言差矣,此事怎麼與新土地稅無關了呢?”

見到司馬彤將注意力轉移到華恆身上,王衍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了。

在一邊,華恆雖然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幕了,但當這話從燕王司馬彤嘴裡說出來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顫抖一下。

這燕王司馬彤當然是皇帝的人了。

他說的這些話,自然也是陛下想要說的了。

看來,陛下現在需要我來表態。

華恆旋即手持笏板,上前了一步,說道:“尚書令,平原王所言有些道理,燕王殿下說得也有些道理,但大體上,都是有些偏頗了,尚書令平原王見到豫州的事情,便直說了是新土地稅的問題,可謂是有些不嚴謹?燕王殿下所言之豫州的事情,與新土地稅無關,與我華恆有關,這種說法,可是也有些偏頗了?”

華恆的一句話,是向著尚書令王衍,平原王,燕王三人同時開火啊!

現在在洛陽之中,除了皇帝之外,這三個人的權勢算是最大的了。

朝著這三個權勢最大的人開火,這華恆當真是勇氣可嘉。

果然。

下一刻,王衍的反駁便來了。

“若是無新土地稅,豫州可會生亂?這御史臺的奏章,可會堆積如山?”

在這方面,華恆明顯就可以說話了。

他掌握的資訊,比王衍要多一些。

“尚書令可知道這豫州的情況是如何的?”

“豫州的軍報,各郡各國的奏章,不是已經在陛下那邊了嗎?我尚書臺也有備份,自然也是知道的。”

華恆嘴角微勾,接著問道:“那尚書令便覺得,那些各郡各國來的軍報,都是完全真實的嗎?”

華恆的這句話,讓王衍眉頭一皺。

“莫非是假的不成?”

“這若是各地郡縣郡國上報的軍報奏章是假的,那中領軍是想說,這豫州之亂的事情,都是假的了?”

見到這中領軍為了自保,居然上前說胡話,平原王說話也是不客氣起來了。

對於他來說,華恆的生死無關緊要。

關鍵是,要讓皇帝懸崖勒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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