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駕!

義陽王司馬威不斷鞭笞在馬屁股上,三匹馬拉著的車輦朝著前方疾馳而去。

義陽王前方,便是司馬門了。

此時司馬門洞開,門外有衛士值守,加之天黑,馬車上也沒有燈火,義陽王司馬威掩袖遮面,疾馳進去。

“爾等何人,司馬門豈是爾等能夠進入的?”

輪值司馬門的茂王的人,此時他見到有人居然敢在司馬門前縱馬,這還了得,連忙上前阻攔。

須知,司馬門馳道是皇帝的專用車道,皇帝下面的大臣、百姓,甚至皇親國戚都是沒有權利走的。

秦漢時期最為流行,規定的寬度是五十步,兩旁種有樹。

便面前的是一等王的車輦,也不能縱馬司馬門。

但司馬威豈有跟他客氣的意思。

啪啪啪~

鞭子不斷鞭笞在馬匹屁股上,馬車疾馳的速度更快了。

那守門校尉見到面前這馬車非但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是加快速度,臉上頓時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這是何人?

敢縱馬司馬門?

莫非是嫌自己命長?

便是再囂張的人,再是尊貴的人,也不敢在此地放肆啊!

當然,他自己雖然想不明白,但也沒有要將自己的命交代在這裡的想法。

這馬車疾馳而來,他一個人要是再擋在前面,那就是死路一條了。

他果斷一躍,逃離了危險。

但卻是眼睜睜看著這一輛馬車疾馳進去。

完了完了!

守門校尉心中發苦,這守衛司馬門的任務原本是最輕鬆的,結果這一個最輕鬆的守門任務卻是給他搞砸了。

日後自己便是不被發配充軍,恐怕也是沒有前途了!

想到這裡,守門校尉心中的怒火騰的一下就燒起來了。

“來人,隨我將此賊人擒住。”

這守門校尉被怒火衝昏了頭腦,他手底下的士卒卻是沒有。

“將軍,若是此時衝擊去,我等也是犯了死罪,況且他們馬車如此速度,我等也是追之不及,不如快些將此訊息上報與大王,也好減些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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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門副手的一番話,讓守門校尉醍醐灌頂一般,瞬間就清醒過來了。

“極是,你說得極是。”

這司馬門馳道,非是一般人能夠走的。

言罷,他親自翻上馬匹,朝著茂王府去了。

而此時在司馬門馳道上疾馳的馬匹,終於是緩緩停下來了。

“不好了,不好了。”

義陽王司馬威臉上全是慌亂之色,他鑽進車輦之中,馬上見到一臉不知所措的常山王隨郡王新野王等人。

“義陽王何至於如此慌亂,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方才我光顧著散氣了,如今卻是闖了司馬門,現今便在司馬門馳道上。”

義陽王的一番話,讓有些迷糊的常山王頓時便清醒起來了。

不僅是變得清醒起來,就是連後背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你說什麼?”

這時候,常山王已經顧不得儀態了,上前便是揪住司馬威的衣領。

“你說是縱馬司馬門?你再說一遍?”

看著常山王惱怒的模樣,義陽王苦笑著,說話都帶著一些哭腔了。

“現在說這些已經有些晚了,在下自知罪孽深重,常山王殿下何其無辜,在下知道有一個密道,可通出宮外,殿下可直出宮外,此地罪責,我一人承擔。”

常山王沒想到司馬威居然如此有擔當,心中的怒氣散了一些。

“你確定?”

“可讓隨郡王他們隨你去。”

隨郡王輕輕點頭。

“我確實知道有一條密道,或許與義陽王所言是同一條。”

“好!”

到現在,常山王心中已無疑慮。

“只是,你留在此處,恐怕有性命之憂。”、

義陽王輕輕搖頭。

“不過是失國而已,望殿下日後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或許可重新得國。”

新野王眼睛閃了閃,說道:“我也留下來。”

看著常山王等人疑惑的表情,新野王司馬歆說道:“若義陽王一人留在此處,陛下定然有重重處罰,若我也在的話,恐怕處罰也不會太嚴厲,況且,我是齊王殿下的人,陛下必不敢對我下手。”

聽到新野王的依仗,常山王重重點頭,便與隨郡王一同下了馬車。

“義陽王,新野王,若本王逃過此劫,定然不會忘記二位的。”

“還請日後常山王殿下多多提攜了。”

言至於此,常山王與隨郡王等人便匆匆朝著密道方向去了。

待常山王走遠了,新野王司馬歆先一步回到車輦之中。

他臉上有著詭異的笑容。

“義陽王當真是好手腕,常山王現在被你賣了,心裡恐怕還會感激你呢!”

沒錯。

今夜的一切,都是義陽王策劃的。

當然,這樣說也不確切。

義陽王是趙王的人,新野王是齊王的人,兩人的動作,只能說這是趙王與齊王一同出手的原因。

為的,就是常山王這條大魚。

而現如今,這條大魚算是上鉤了。

“之後,你打算如何說?”

“常山王驅馬司馬門,我等阻止不及,又不敢畏罪潛逃,故此逗留此處。”

“可離去的不止常山王一人,還有隨郡王,章武王。”

“醉霄樓的宴會,除了你新野王之外,便再無外人了。”

司馬歆眼睛閃了閃,頗有些感慨說道:“趙王好手筆。”

司馬威輕輕笑了笑,說道:“就是不知道一個常山王,能夠將陛下逼成什麼樣。”

縱馬司馬門,乃是死罪。

但常山王乃是帝血之後,是當今陛下的親叔叔,與成都王是親兄弟。

皇帝若是敢大義滅親的話,無疑是在宗親中失了人心。

但若是不處置,便是失了威望。

在齊王入洛之前,趙王與齊王都想著將洛陽的水攪渾。

畢竟。

渾水,才好摸魚。

.....

守門校尉去了茂王府,而連夜,茂王司馬略便驅馬前來,他手上領著皇帝的手諭,得到驅馬如馳道的特權。

帶人入了馳道之後,司馬略馬上便見到了義陽王司馬威與新野王司馬歆二人。

二話不說,兩人便被帶到廷尉獄。

因為兩人身份特殊的原因,廷尉只是錄了口供,便將他們轉交宗正。

當夜,身在深宮的司馬遹,早就得到了常山王縱馬司馬門的訊息。

但不知具體的訊息,而如今他知道了。

於是乎,皇帝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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