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在動盪了幾日之後,漸漸的恢復平靜。

對於洛陽的百姓而言,皇帝是誰做,對他們來說,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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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百姓想要的生活,是吃得飽,穿得暖,老婆孩子熱炕頭。

所謂的權力之爭,與他們來說,是沒有關係的。

當然

也不是完全沒有關係。

所謂之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胡人入侵,最後成為兩腳羊的,還是百姓,至於所謂之達官貴人,除了那些實在是運氣差的,最後都是過了江,成為東晉的一員。

所謂之公平

當然是沒有的了。

朱雀街比之以往,要安靜不少,王生現在乘坐的車宇,已經和之前的不一樣了。

之前的車輦,只有一馬,如今,卻是有兩匹馬並拉。

郡縣公侯,安車駕二,右騑。皆硃班輪,倚鹿較,伏熊軾,黑輜,皂繒蓋。

而王生身上穿的是尚書臺官員服飾。

但與尚書臺官員的服飾又有一些差別。

王生頭上戴的進賢冠,卻是三梁的。

進賢冠,古緇布遺象也,斯蓋文儒者之服。前高七寸,後高三寸,長八寸,有五梁、三梁、二梁、一梁。人主元服,始加緇布,則冠五梁進賢。三公及封郡公、縣公、郡侯、縣侯、鄉亭侯,則冠三梁。卿、大夫、八座,尚書,關中內侯、二千石及千石以上,則冠兩梁。中書郎、秘書丞郎、著作郎、尚書丞郎、太子洗馬舍人、六百石以下至於令史、門郎、小史、並冠一梁。

王生開國侯,當然是三梁進賢冠。

服飾車騎,就連行道,也是有特殊規定的。

好在這些東西都不用王生自己記憶,不然的話,恐怕王生自己都要哭了。

比起計策來說,這些繁文縟節,才是讓王生最是頭疼的。

車輪咕嚕嚕的轉動著。

皇宮,很快在望了。

入了皇宮,王生算是駕輕就熟的到了太極殿中。

此時殿中大臣來得還不多。

王生站在自己的佇列之中。

在王生身後,則是王導,在王生身前,則是王敦。

這琅琊王氏兩個俊才,把王生夾在中間。

至於衛階,因為得了閒職的原因,並沒有上朝的資格。

當然,他的兄長蘭陵公,是在王敦等人前面的。

現在河東衛氏,執牛耳者,差不多也就是蘭陵公了。

過了一段時間,陸陸續續的,人有逐漸到場了。

這幾日,回來的人也多了起來。

離洛陽近的王侯,刺史,基本上都回來了。

剩下遠的,也在路上。

至於齊王

據說也是在路上。

但這個訊息是真是假,得看司馬遹信還是不信了。

從某方面來說,齊王的封地,離洛陽還算是有一段距離了。

但是一個月之內,他若是不來洛陽的話,那就是他心裡有鬼了。

這個時候,司馬遹也算是可以在他頭上扣上一個帽子了。

時間漸漸到了上朝的時間,隨著殿上內官大吼一聲“上朝~”。

司馬遹一身龍袍,也緩緩的坐上自己的龍椅。

天子冠冕之下,看不起司馬遹的臉色到底是如何的。

即使比起第一次到太極點來上朝,王生離司馬遹的距離雖然是近一些。

但恐怕到了張華王戎那個位置,恐怕也是看不清司馬遹臉上的表情的。

即便是張華王戎,,趙王成都王,離司馬遹的距離也是有二三十米的。

而且中間有幾個臺階。

仰視,便更難看出司馬遹的表情了。

低著頭的王生

當然也是看不到皇帝的表情的。

但是他可以猜。

“諸位。”

坐定未久,皇帝的聲音也是在龍椅之上緩緩的傳下來了。

“潼關的事情,恐怕諸位已經知曉了罷?”

弘農郡雖然是在雍州,但雍州就在司隸旁邊,離洛陽,恐怕也只有百里的距離。

加之情況嚴重,朝中也有弘農楊氏的人,因此這件事很快便讓全洛陽的人都知道了。

當然,其中王生也算是出了不少力。

沒有他叫人去煽風點火,這訊息,恐怕到場的人知道,但是不在場的人,恐怕是不知道的。

“齊萬年該死!”

司馬遹重重的拍了拍身前的桌塌。

“一介胡奴,安敢稱皇帝?”

皇帝,當然是天下獨一個的了。

現在諸夏之地,出了兩個皇帝?

“諸位不思解決齊萬年,居然還讓齊萬年將潼關拿下了,湖縣十數萬百姓,喪生賊手。”

司馬遹做出一副心絞一般痛苦的表情,手更是在不斷的捶打自己的胸口。

“大晉不幸,天下不幸啊!朕為天下共主,有罪!”

司馬遹此言一下,殿下群臣紛紛跪伏下去。

“臣等有罪。”

在這個時候,順應潮流,就是最正確的做法。

一時之間,殿中沒有一個是站著的除了王生。

跪下去,順應潮流,卻是是最正確的做法,這樣你會置身事外。

但是在這個時候,置身事外,明顯無法解決問題。

司馬遹要的不是群臣跪下去說話,而是要解決齊萬年的辦法。

“廣元侯?”

群臣下跪,王生一個獨獨站立,顯然是十分明顯,說是鶴立雞群也不為過了。

“莫非你有何高見?”

王生如此鶴立雞群,顯然是有自己的觀點的。

而此時,殿中群臣,皆是將目光定格在王生身上。

而且這些目光,皆是仰視。

沒辦法,一個跪著,一群站著的,不可能王生站著的時候比他們跪著的時候還要矮。

“齊萬年佔據潼關,便是妄圖切斷我大晉與雍梁的聯絡。”

司馬遹輕輕點頭。

他撥開額頭上的硫珠,這樣看王生可以看得清楚一些。

“廣元侯有何見解?”

“潼關確實是要衝,打下了潼關,齊萬年可以順著大河一直到洛陽,威脅巨大,但是陛下換一個角度來想,齊萬年又沒有水軍,如何會對洛陽產生威脅?其次,潼關要衝之地,雖然阻絕我等去往雍梁,然而長安有河間王駐軍,涼州,更是有雄兵數萬人,陛下只需要知會河間王,皆是兩面夾擊,齊萬年若是不想死,只得退回梁山。”

司馬遹輕輕點頭,臉上卻還有些不解之色。

“只是,如何通知河間王?”

“這有何難?大軍透過,去雍梁之地,最好的路當然是潼關了,但是派信使過去,便不必一定是過潼關。”

王生這句話,對於司馬遹來說,就像是撥開雲霧見月明一般。

恍然大悟。

“極是!”

“廣元侯一番話,倒是提醒了朕,這齊萬年,還當真是在找死!”

司馬遹說話都有些咬牙切齒起來了。

不過過了一會,司馬遹又有些遲疑起來了。

他在想人選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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