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間緊急的原因,王敦在南營收拾一下之後,便開始整軍出發了。

換將之後,換過去的人,不是琅琊王氏的人,就是太子宮的人,短時間內,這些人都是聽王敦的話了。

雖然無法完全控制,但是大概控制這些士卒,已經是足夠了。

只是兩萬人,要想在短時間集結,出發,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動員兩萬人,在後世來說,都算是一個難題了,更別說是這個時代了。

“出發罷。”王敦揮手說話。

但是這個能出發的人,估計也就是原來忠於太子的三千人而已。

這三千人以部曲為單位,前進著。

這三千人中,大多數是步兵,少數是騎兵。

春秋時期步兵逐漸成為獨立的兵種,與車兵並列。秦始皇陵兵馬俑坑中仍有戰車兵,與步兵混編,依舊是作戰兵種。西漢也仍然有“車士“的編制,以及在直屬朝廷的北軍中有專門的“虎賁校尉“,有“車騎將軍“名號。戰國時期步兵成為主力,各國編制不盡相同。

早期步兵都以5人為戰鬥單位。據司馬法一書,5人分別使用弓、殳、矛、戈、戟,成縱隊戰鬥隊形時,短兵器在前、長兵器在後。5個伍排列成一個方陣“兩“,兩司馬為甲士,居中擔任指揮。

漢代軍隊編制沿襲秦代。按照戰時編制的常備軍逐漸固定,以部為基本單位。部由校尉指揮,因此部有時也稱“校“。校尉出缺由軍司馬代領。

東漢時直屬朝廷的北軍“五校尉“部隊稱之為“五營“,每營相當於過去的部,但編制定額僅千人左右。

校尉的級別相當於郡尉比二千石,軍侯相當於縣尉比六百石,屯長、隊率相當於縣吏比二百石、百石。

部以下的編制不固定,根據任務各有幾個“曲“而部以上的編制也不固定,由朝廷根據戰略方向、戰役任務委派的將軍,指揮根據該任務而組編的幾個部,構成一支某個戰役或戰略方向的兵力,有時就稱軍。

將軍的指揮部由於要在野地宿營搭建帳篷而稱之為“幕府“,朝廷往往給予相當大的人事權力,允許臨時任命幕府官員,因此將軍出征也就叫做“開府“。

三國兩晉南北朝時期軍隊的基本編制情況相當混亂,史籍的記載也不明確。總的趨勢是部、曲的地位日益下降,成為將領的隨從親兵,其中大多數都是將領的奴僕,沒有人身自由,最後部、曲聯稱,成為法律限定的一種賤民。

而將軍越封越濫,所領的“軍“的員額不斷縮小。

可惜南營沒有什麼兵種戰陣,不然的話,王生倒是想要看看這個古代的戰陣與兵種到底是怎麼樣的。

另外一點要提的是,南營的太子四大衛率,大多數是軍戶。

所謂之軍戶即為世代從軍、充當軍差的人戶。東西晉南北朝時,士兵及家屬的戶籍隸於軍府,稱為軍戶。軍戶子弟世襲為兵,未經准許不得脫離軍籍。

北魏軍戶亦有用俘虜充當的。宋朝將應募充軍的人戶稱為軍戶,軍士年老退伍後除籍。

與軍戶相對應的,則是世兵制。

中國古代強制部分鄉民世代當兵的制度。又稱軍戶制、士家制。

世兵制最早出現於春秋時期齊國。管仲將國都分為士農15鄉和工商6鄉。其中士農之鄉民平時務農習武,戰時充當士兵出征,世代相傳。

三國時期,魏國曾實行士兵制,男丁終身為兵,父死子承,兄終弟及。

魏晉以後,世兵制幾起幾落,一直延續至清。

當時的八旗兵以旗人軍戶世代充任,凡族人男丁“人盡為兵”,“三丁抽一”,留家者為餘丁綠營兵一人當兵,全家編入軍籍,父在子為餘丁,父死由子替補,世代以當兵為業。軍籍由兵部統管,不入民冊。

王生搖了搖頭,將這些雜亂的思緒先拋下去。

“處仲兄。”

王敦站在南營高臺上,一身甲冑耀眼無比。

看著王敦如此的裝扮,王生一時間差一點都認不出王敦來了。

原本王敦便是俊俏與鋒芒畢露,讓人一眼看過去,便知道不是凡人,但是如今王敦穿上甲冑之後,給王生又是另外一個形象了。

王敦七尺有餘,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語話軒昂,吐千丈凌雲之志氣。心雄膽大,似撼天獅子下雲端。骨健筋強,如搖地貔貅臨座上。

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間太歲神。

“小郎君,有何事?”

王生輕笑著看著王敦,說道:“處仲兄一身甲冑在身,當真是不凡啊!”

王敦嘴角微微勾了一下,頗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不過是皮囊罷了,有何用處?”

話是這樣說的,但是王敦說話的語氣卻是頗為自得的,顯然對自己的這個皮囊,王敦是很自豪的。

“咳咳,處仲兄不必自謙。”

王敦顯然看出了王生話外有話。

“小郎君可不是會藏著掖著的人,若是有話,大可與我道來。”

王生與王敦說話,當然是有事情要說了。

“既然如此,那小弟也道明了,處仲兄這南營士卒,若大部分集合起來,還需集結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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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敦在心裡估算了一會兒,說道:“少說,還有一個時辰。”

其實這麼短的時間集結軍隊,這軍隊能不能打都是一回事的。

不過王敦也不期望這兩萬人都能打。

他只需其中的三千人會打,其他的裝裝門面就好了。

“一個時辰,太子殿下恐怕扛不住中宮的壓力。”

王敦眉頭一皺。

“小郎君的意思是,太子可能入宮?”

王生面色微沉,輕輕的點了點頭。

“不排除有這種可能性。”

王生深深的看了王敦一眼,繼續說道:“太子現在在做的事情,若是不成,不光是你我,便是太子,可能也會性命不保。”

王敦輕輕點了點頭。

“你繼續說。”

“中宮兵不知曉太子要做的事情,只是覺得太子宮有異常,故此想要召見太子。”

王敦再點頭。

“但若是中宮發現了太子要做事情,再召見太子呢?”

“不排除有這一種可能。”

這也是王生最不想見到的場面。

“而且,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性,只要是太子進宮了,與你我來說,與太子宮來說,都不是好事。”

當然不是好事了。

太子雖然沒有做什麼事情,但是有太子在,他們就有大義在。

若是沒有太子,那他們就真的是謀逆了。

“太子應該不會進宮的。”

誰都知道進宮的危險性,太子也不是傻子。

“太子會進宮的。”

王生深深的看了王敦一眼,繼續說道:“太子要賭。”

雖然不知道王生為何如此肯定,不過,本著對王生才華的信任,王敦預設了這一點。

“那該如何?”

“處仲兄與我一支騎兵,人數百人即可。”

百人?

“百人騎士,作何用?”

“保住太子宮。”

“太子宮原本便有三百衛士。”

王生滿含深意的看了王敦一眼,問道:“太子宮的衛士,有幾個是值得信任的?”

是啊!

被王生這麼一說,王敦也想透了事情脈絡。

“我與你三百騎兵,即可入城,定要護住殿下,不讓太子入宮。”

王生輕輕搖頭。

“三百人,恐怕南門都進不了。”

王敦卻是嘴角一勾。

“你們進得去,這南營的門將,乃是我琅琊王氏的人。”

難怪這王敦攬下這個差事,原來是有這一層關係在的。

“好,那我現在啟程。”

王敦點了點頭,強調道:

“殿下一定不能入宮。”

王敦接著說道:“若是太子入宮了,你我今日做的事情,便不會要做了。”

不要做了?

王生愣了一下。

“處仲兄此言何意?”

“太子入宮,若是太子有事,那我們做事情,只會讓太子更加危險,若是太子回來了,我們可以從長計議,若是太子沒有回來,那我們當今日的事情沒有發生。”

當今日的事情沒有發生?

但是我們都做了這麼多的東西了。

等一下!

王生突然像是想通了什麼事情一般。

難道歷史上,司馬遹也是選擇動手,只是入宮被控制了,那些太子宮中準備動手的人,停下來自己手上的事情,所以讓這些事情隱藏下來了?

王生仔細一想,越想,便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首先,太子做這些事情是很隱秘的。

知道這件事的人,可能不過兩位數。

便是太子屬官,大多也是矇在鼓裡的。

隱秘

也給了王敦等人的一線生機。

加之琅琊王氏在洛陽的地位,瞞下這件事,好像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難道事情真的是這樣的?

但若事情真的是這樣的。

那就與王生的想法大有違背了。

“處仲兄,話不多說,在下先出發了。”

原本王生是想帶著三百騎兵進城的,但是想到了這一檔子事情之後,王生馬上就坐不住了。

王敦是琅琊王氏之後,能夠把這件事壓下去,但是,他王生不過是一介寒素,要想壓下這件事。

難。

而且,難只是其中的一個原因。

更重要的原因便是王生不想等了。

他可不想等到一個月之後真的與郭彰死鬥。

而且,他也是時候發聲,開始登上這個時代的歷史舞臺了。

他等不下去,也沒有資格繼續等下去了。

太子不能進宮。

絕不能!

王生帶著趙猛,兩人快馬加鞭,朝著洛陽城的南門走去。

從南營到洛陽南門,之間的距離不遠,十里,有官道,路也好走。

但是在王生心中,這十里的路程,太長了。

對現在的王生來說,太長,太長了。

在這個時代,周圍的風光自然是秀麗之極的。

即便是在深秋,這片大地還是有可愛的地方的。

但是王生現在很顯然無暇於此。

啪啪啪

手上的馬鞭幾乎是將馬的屁股都抽打得血肉模糊一片了。

這馬匹拼命嘶吼,口中都差點吐出白沫出來了。

好在,洛陽南門在眼。

如一陣旋風,王生與趙猛竄進洛陽南門,再入內城。

即便王生有太子宮的印信,這內城的查檢,還是耽誤了王生不少的時間。

從太子宮出來,到現在回到太子宮,時間過去了很久了。

兩個時辰,應該是有了。

王生心中微沉。

他作為一個穿越者,若是穿越過來,幫這司馬遹還沒幫成,那就搞笑了。

歷史修正?

不可抗力?

沒有這樣的事情罷?

懷著忐忑的心情,王生回到太子宮。

一入宮,王生便徑直入了承香殿中。

承香殿中,衛階還有江統赫然在期間。

但是已經不見太子身影了。

太子,難道走了?

方才王生觀察中,太子宮中,太子車輦好像也不見了蹤跡。

王生心中的陰翳越來越多了。

“叔寶兄,應元兄,太子殿下呢?”

太子殿下。

江統與衛階對視一眼,說道:“方才,殿下與廣平公主入宮了。”

廣平公主?

王生眉頭一皺。

“此事怎麼與廣平公主扯上關係了?”

“廣平公主正是中宮派來的使者,你不知?”

衛階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這一點我確實沒有想到。”

說實在的,王生之前是走得急,所以沒有見到廣平公主,若是王生見到廣平公主,一定要她勸太子不要入宮。

讓中宮的使者勸太子不要入宮。

這全天下,恐怕也只有王生能夠做到這件事了。

“只是我,廣平公主,如何能夠成為中宮使者。”

“廣平公主如今可是中宮皇後身側的紅人,這一點,你豈會不知?”

“太子走了多久了?”

王生決定不與衛階說這些有的沒的事情。

“走了沒多久。”

那就行了。

雖然太子宮離皇宮沒有多遠,但是,若是王生快馬加鞭的話,興許可以將太子追回來。

“那我去將太子追回來。”

“為何要將太子追回來?”

江統在後面問道。

不過現在,王生可沒有回答江統問題的時間。

他二話不說,直接出了承香殿,在太子宮馬監裡面選了一匹馬,便與趙猛朝著皇宮方向疾馳而去了。

太子。

一定不能入宮。

一定不能進宮。

進宮了,太子的性命存亡便是被中宮把控住了。

這太子,難道不會想一想?

王生現在都有些恨鐵不成鋼了。

難怪在歷史上這個太子會失敗。

他手腕是有的,腦子也是有的。

但是

太天真了。

不知道是太相信自己,還是太相信敵人,亦或者是太看不起敵人。

這局勢,能與你想的一樣?

入宮?

這不是與自縛一樣?

王生咬了咬牙,也不顧這深秋的寒風凜冽,只是沉著的用手上的馬鞭,讓座下的馬兒飛速狂奔。

與此同時。

太子的車輦,已經在皇宮前停駐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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